在那个所谓的治疗室里。
南风躺在那个理疗床里,手上缠满了电线,已经隐隐约约能够感受到接下来等待的是什么。
“小南风啊,你是我们这个医院最严重的患者哦,所以不得不给你实施这个,不然也不好和你父母交代,毕竟他们交那么多钱进来也是为了给你最好的资料吧。”
黄瘦黄瘦的院长脸上乐呵呵的,手又不自觉的摸了摸南风的脸,那脸摸起来手感可真好,若是个女的院长那舍得点击啊,可惜了那么好看的人居然是个男的。
南风出自本能的拉扯掉手上的电线,他在挣扎着,往门口那冲下一秒一个电棍滋滋滋顶在他身上,南风麻酥一下直接被电到失去意识。
“要不还是算了吧?你看这患者已经那么挣扎了。”
正在写报告的蓝色眼睛医生抬起头扶了扶眼镜说,眼神依旧冷漠语气也是,但却还是为南风说话了。
“那这不行啊,我们出来做这行的就不能心慈手软,要是心慈手软哪能有搞头啊?既然没搞头又怎么赚的到钱啊?”
院长显然就是见怪不怪,嘴上说着手还在操控着仪器,拉动着电闸的杠,一开始还是最小的幅度的,随着他那猥琐的笑容逐渐加大,直接调到了最大。
“啊——”
整个治疗室传来了南风阵阵痛苦的惨叫声。
南风原本已经失去了意识却直接电醒了,起初只是酥麻感接下来就是五脏六腑被击碎的痛感,胸口涌出一阵恶心还伴随着头晕,恍恍惚惚见耳鸣不断眼冒金星,心跳好像一瞬间直接骤停,在昏迷于清醒之间来回切换。
“别这样了,够了,已经到了他的耐受值了。”
蓝色眼睛的医生终于坐不住拉动了杠,直接停止了电疗,开始放大南风的瞳孔查看有无生命体征,好在南风还有生命体征。
“这就算了啊?我跟你说,这里的人没有不在这受过电疗的,哪个不是像他一样啊?你要习惯,这是我第一次带你做电疗,你刚来很多事情都不懂,你先送这个南风回房间吧。”
黄瘦黄瘦的院长把手背过去,只说冷冷的瞟了一眼毫无怜悯,因为这样子的景象早就看过千百遍了,看着那好看的人如此痛苦不由得有些嫌弃。
“行。”
蓝眼睛的医生把南风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扶着南风回到了所谓的房间,那里不过就是一个地下室罢了。
南风好不容易清醒了一些,拉过蓝色眼睛医生的手在上面写,“放心,我没事。”
蓝色眼睛的医生本来想说些什么,瞥见了头顶的那个摄像头,还是什么都没说。
从随身携带的医疗箱里拿出了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递给南风时,眼神依旧冷漠。
“别死了,如果死了,我们没法和你父母交代,我这有颗糖先吃着,坚持住。”
蓝色眼睛的医生没有多说,把糖剥开拿给南风以后就转身离开了。
“咳咳……”
南风一阵咳嗽后又是一阵恶心,他扶着墙吃着糖,那是熟悉的味道也是他最常吃的那个牌子的棒棒糖。
“南南,这些人实在太坏了。”
盛夏默默握紧了手,把这一切全都看在眼里。
在黄瘦黄瘦的院长的房间里,摆着密密麻麻的锦旗,还有一些所谓的证书挂在墙上,大多都是些好的东西。
院长抱着一沓厚厚的钱睡着了。
而梦境就是盛夏的主场。
“拿命来——”
盛夏吐着长长的舌头,苍白的脸上恰到好处的留下两条血泪,眼睛里全是空空的没有眼珠,她的脚下就是她的眼珠子。
她朝那黄瘦黄瘦的院长爬过去,以一种不可描述甚至十分诡异的爬姿势蠕动着,像一只八只爪子的章鱼还像极了腐烂的虫子正在蠕动。
她握住那人的脚,用血写上一个大大的惨字。
“你谁啊,离我远一点啊——”
黄瘦黄瘦的院长大惊失色四处逃窜,奈何他去哪都被那鬼跟到哪。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不知道你是哪来的鬼,我又没杀过人,你能不能别烦着我啦!”
黄瘦黄瘦的院长再无平时的威风,毫无尊严的跪在地上求饶。
“呵呵,你没杀过人吗?你确定没有杀过人吗,你杀的人还少吗?杀人诛心啊,多少人在你的手里坏掉啊,杨永信!”
盛夏站了起来,捡起来自己掉落的眼珠子按在眼睛里,她瞪着那院长,嘴上带在嘲讽的笑容。
“我没错啊,如果有错的话,那些送人进来的家属全是帮凶啊,凭什么说我有错啦,你看到我这些锦旗了吗?哪个人不说我医治的好啊?这些全是所谓的父母家长朋友送来的啊,你看看我救了多少人,我这是医者仁心啊!”
那院长指着房间里摆放着锦旗颐指气使,他没有丝毫的愧疚,冠冕堂皇得好像根本没错,全无刚才那边害怕了。
“医者仁心啊?你可真是侮辱了这个词语,呵呵,本来医生是这个世界最伟大的人,结果全被你这种败类染指,实在是太恶心了……”
盛夏的头开始了三百六十五度旋转,手不断延伸像是个橡皮人缠住那院长的脖子,眼珠子突然又掉了,而眼眶里的血开始喷涌而出溅在那院长的身上变成密密麻麻的爬虫。
院长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那些恶心的虫子给蚕食的只剩下骨头,惊恐过后原来只是一场梦。
然而这一次让他心有余悸,十几天不敢见人,还贴了好几个大黄符,大约是真以为是原先害死了那个人跑来索命。
“这里的事情全部交给你了,我现在很害怕我觉得有些事情我不能搞了,最近他们的教育和治疗还是不能少的啊,记得继续啊。”
院长缩在被窝里畏畏缩缩,但还是给蓝眼睛的医生叮嘱着安排着工作。
“好的,我知道了,这些事情全都会安排的,对了最近有些人病得很严重,我打算送他们去医院看看。”
蓝色眼睛的医生在本子记下黄瘦黄瘦的院长所说的话,又提起了一些事情。
“不可以,你看看能不能随随便便医治一下,要是爆出去了怎么办?那我们精神病院怎么开啊?我问你怎么办啊!赔钱什么的,还是小事情,要是我进去了怎么办?我进去了,这里的所有人都得进去哦,笨蛋!”
院长突然不再害怕了反而说了一些恶狠狠的话,只有对人坏这件事情,院长是永远富有勇气的。
“好的,晓得了。”
蓝色眼睛的医生点点头,他手里那只笔盖上笔盖,转身又一次离开了。
时不时去看看那些地下室里,发现最近所有人状态都比之前好,因为院长做了个梦以后就把这个偌大的精神病院全都给他来安排,已经很久没有给这些人安排所谓的演讲了。
有些病重的患者直接换了些好点的地方,而且趁机拿到了这个地方的监控录像。
蓝色眼睛的医生最在意的肯定是南风,因为他时常会给南风带上一颗草莓味的棒棒糖。
“谢谢。”
南风嘴里叼着那草莓味的棒棒糖,最近的日子过得有些滋润,虽然无聊但已经没了之前的电疗,可之前电疗留下的伤还在,可这里根本不可能送他去医院。
于是南风只能每天躺在床上看着那铁窗发着呆,能出去的时候会拿着一个本子记下别人说的话,因为上次电击过后很多事情都记得不怎么清楚了,所以需要打开本子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蓝色眼睛的医生送完糖以后就会离开,离开的时候手里总是把玩着那只笔,那只笔上刻着一句诗,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而这支笔确实是南风送他的,而他就是a啊。
蓝色眼睛的医生耐心的收集着一些可以使用的证据,在某一天把这些东西公之于众。
而南风则是那群受害者里面唯一一个敢指认的,而那些受害者很多害怕报复,或者已经被那些非人的折磨给弄得痴傻了。
法庭上院长意识到自己这是被摆了一道,“他就是个傻子,他说的话怎么可能是真的啊?”
对啊,很多人都知道南风是个会对着空气讲话的傻子啊,他的证词有用吗?
坐在听众席上的父亲南邡坐不住了,“我儿子那是为了我们公司的年会舞台剧做准备,你特么才是傻子啊,你这种混蛋死到临头就不要说这种废话了。”
南邡全无平日里作为商人的彬彬有礼,此时的他就是个护犊子的父亲。
最后这位精神病院的院长,在证据面前定了罪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在后来的记者采访里。
a坐在南风的旁边侃侃而谈,“电竞本身没有错,追求个性本身也没有错,沟通才是最重要的,暴力是无法解决任何问题的,希望所有人都能明白,追梦是没错的,追求个性是没错的。”
南风有些羞涩的说,“其实我们两个一开始想着想为这个社会做些什么的嘛,我们两个都挺喜欢打游戏的虽然我们打得不怎么样,就想为中国电竞苗子还有大家做些什么,如果这种少一点或许大家对电竞就能多一些理解,或许父母就不会想着用极端的方法去教育孩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