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时间飞逝,这一年,叶小小如期考上了M市的重点高中——附中,而我考上了A市的师中。
即便不在同一个城市,但她仍会抽出空闲时间来A市看望我。寒来暑往,我们之间的交集也越来越多。
在我的印象中,叶小小向来不爱出远门,哪怕我以前怎么劝,她也不作理会。更何况M市距离A市具有很长的一段路程,哪怕坐飞机也需要3个小时。
我不禁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让叶小小一个足不出户的人频繁来A市,甚至有时是逃课来的。
直到有次我回家,还没进门就听见屋内传来的声音。
萧册无奈叹气,不停劝说女孩:“小小,你现在还小,应该把心思都用在学习上。”
叶小小哽咽着回答:“好,我听你的话,但是哥哥,你能不能等我长大?”
萧册轻笑:“好,哥哥等你长大。”
女孩这才笑了,声音轻悄悄的:“那说好了,等我长大了就嫁给哥哥,好不好?”
“好。”
原来这才是你来这的目的吗?我闭上双眼,迈着沉重的脚步转身离去。
当天夜里,我约叶小小到茶馆见面。她穿了一套毛茸茸的白色连衣裙,还绑上了高马尾。
她眉梢上扬,嘴角噙笑,可见,她今日心情不错。
“洛洛,我听哥哥说你找我。”
“嗯。”我想过许多劝说她离开的理由,可是,当对上她清澈的眸子时,我心有不忍。
可是,如若现在不说,她以后的路一定更艰险,既然如此,长痛不如短痛。对不起,叶小小,我这么做也是为你好,只有这样,你依然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叶家小公主。
下定决心后,我目光冷淡,直言道:“叶小小,你回M市吧。”
她先是一愣,后笑着开口:“你别担心,我阴天就回去。”
“我的意思是,回去后,你以后都别来了。”
她目光呆滞,不可思议看着我。嘴唇一张一合,却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说完后,我起身离去,不敢直视她,生怕她会质问我为什么要赶她走之类的问题。面对叶小小,我总是心软,但更怕她流泪,因为这样,我会忍不住把原因都告诉她。
我逐渐加快脚步出了茶馆,冷风刺骨,身体不停哆嗦,比起心里的痛,身体上的这点冷又算得了什么。
不知不觉,走到路中央时,前方传来车鸣声,暖橙色的车光打在我脸上,距离我越来越近。我双脚像是被定住一般,动不了。眼看它失控了一直朝我这开,我大脑一片空白,心里想着:今晚怕是要交待在这了。我认了命闭上双眼,听着刺耳的车声。
突然一道熟悉的女声传来,着急大喊着:“洛洛,你快躲开,躲开啊。”
我脑中一遍混乱,并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只记得,我莫名被人推向路旁,睁开眼时,发现推开我的那人正是叶小小。
刺耳的声音终于停下,而那个身穿一袭白裙的女孩最终倒在了雪泊里,嘴唇含笑,虚弱开口:“你没事就好”
我红了眼跑上前,抱着她,跪在雪地上,紧紧握住她冰冷的手,声音颤抖:“我没事,我没事,所以你也不能出事,叶小小,你听见了吗?”
她额头上沾满了血:“好,我答应你。”
叶小小闭上双眼,右手缓缓下垂,我眼泪不停往下掉,声音哽咽:“我错了,是我错了。”
我已记不清了当晚是怎么去的医院。只记得萧册风尘仆仆赶来的时候,粗喘着气,眼眶微红。我一直对他说“对不起”。
他并没有责骂我,只对我说了一句:“黎洛,你该长大了。”正因为这样,我更加内疚。我垂眸,看得出来,萧册才是心里最担心的那位。
经过7小时抢救,医生从手术室走了出来,萧册走上前,语气急促:“医生,她怎么样了?”
医生叹口气,摇摇头:“病人确实脱离了生命危险,只是,这次伤的太重,很有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
这话无疑又是给我心上重重一击,我急上前,抓住医生的手:“医生,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她再也醒不过来了。”
“病人这次撞击到了头部,病状是和植物人病症差不多,而且,她伤的很重。”
我紧紧拽住医生的衣服,“医生,你看看,她还这么年轻,不会不醒的是不是,你肯定是骗我的对吧。”
萧册握紧手拳,一拳击打在墙上,青筋冒起,就连手上出了血也不曾察觉。和他认识这么久,我从来没见他情绪这么失控过。
“别说了。”萧册怒吼着,这也是我第一见他发这么大的脾气。
后来,萧册带着叶小小跑遍了许多国家,但结果都无一而终。而我也回到了英国。
为了不让叶家发现端倪,我假扮叶小小,每周都会去学校和叶家一趟。
一年后,萧册成了国内著名脑科医生,他找到我,并告诉我叶小小已经醒了,我这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