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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戏中戏---狗仗人势

  浮光掠影明灭不定,唯余下婆娑斑驳的樱花树影倒映在汉白玉石阶上,妖娆馥郁的红玫瑰花丛随着和煦的微风飘零着簌簌而落的花瓣枝叶,一只凤尾蝴蝶停落在玫瑰深绿色的枝蔓上。

  尖锐的花刺浸染在暖阳耀辉下,流淌着浅淡的锐利寒光。凤尾蝴蝶翩跹着磷光闪烁的蝶翼,优雅休憩在尖锐的玫瑰花刺上。

  布满危险的玫瑰枝蔓很少有鸣虫靠近,但是凤尾蝴蝶停落翩跹的优雅,却与玫瑰枝蔓遍布尖刺的森冷完美融合在一起,流露出既危险又迷醉的美丽。

  孔雀金冠未央雀首处衔落的明珠流淌着莹润无瑕的光辉,皇贵妃纤长的玉指紧紧攥握在一起,暗自压抑着怒火强颜欢笑道:“南大小姐说的极是,您是自轩国而来的贵宾,又岂能被这等贱婢冲撞侮辱?如若不好好惩戒一番的话,置南大小姐您的身份地位于何处,又置樱国皇室的体面于何处呢?”

  澄澈潋滟的墨眸宛若碧水盈盈,南醉生笑意清浅的凝视着皇贵妃,言辞间礼貌婉转至极:“皇贵妃殿下果然识大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请这位炽火女侍马上跪到皇宫中人流最为密集的宫道上吧。”

  “炽火,还不快去。”皇贵妃微微蹙起描绘的精致浓艳的长眉,美目流转间风情万种,浸染在目光里的森寒冷芒如同锋利的匕首般狠狠刮过炽火的脸。

  “奴婢遵命。”炽火的眼睛瞬间黯淡下去,她接收到皇贵妃殿下悄无声息的威胁与警告,就算心中再如何愤怒不甘,也必须按照南大小姐的命令去做。

  沾染着尘土碎叶的淡紫色宫裙浸染在鎏金色的暖阳耀辉下,炽火忍耐住腕骨轻微碎裂的疼痛,神情难掩痛楚的缓缓站起身,向皇贵妃和南醉生各自屈膝行礼告退后,步履艰难的走向玫瑰花园外面人流密集的宫道。

  夏晚抬眸遥望着炽火寂寥单薄的身影,心中没有一丝怜悯亦或者同情。炽火跟随在皇贵妃身侧侍奉多年,仗着皇贵妃的恩宠权势不知嚣张跋扈的欺压了多少宫中的女侍,如今她沦落到这个下场只能怪她自己咎由自取,丝毫怨不得别人。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从今往后,炽火的尊严脸面算是荡然无存了。

  华丽垂坠的蝴蝶流苏熠熠生辉,皇贵妃抬眸望向笑意清浅的南醉生,语调清冷的缓缓问道:“南大小姐,炽火已经按照您的命令跪在宫道上了,如今这个结果,您可满意了吗?”

  纤浓的睫羽边缘流淌着一层清光碎影,南醉生轻轻眨了眨眼睛,澄澈潋滟的墨眸宛若磨润的无暇墨玉,流淌着清润无尘的光影:“这有什么满意不满意的?皇贵妃殿下如此宽宏大度,严明律己,连侍奉身侧多年的一等金牌女侍亦是惩戒的毫不手软,这才是真正令我感到满意的地方呢。相信经过今天此事后,宫内再无狗仗人势的事情发生,这一点---我还要好好感谢皇贵妃殿下。”

  “南大小姐的感谢,本宫可不敢当。”刺绣着孔雀金纹的华丽丝绸裙摆迤逦委地,皇贵妃垂眸望向摇曳在汉白玉砖石上的婆娑树影,声线冰冷凝滞。

  狗仗人势。

  真是好一名伶牙俐齿的南大小姐。

  如此一针见血的嘲讽也就只有这名南大小姐敢当着皇贵妃殿下的面前说出来,哪怕是皇宫里其余的皇妃殿下们,就算给她们一百个胆子也是万万不敢当着皇贵妃殿下的面前说出这样一番尖锐至极的嘲讽来。

  到底是出生在真正世家望族里的大小姐,镌刻在骨子里的尊华高贵无需金玉绫罗的衬托,亦是能从南大小姐的抬腕凝眸间流露而出。

  屏气敛息的侍从们见况暗自在心底思虑着,她们敛眉垂首,恭恭敬敬的站立在八角凉亭外的汉白玉宫道上,一边谦卑低微的静默无声,守候着主子们的游园散心:一边热血沸腾的支起耳朵,聆听着主子们的唇枪舌剑。

  柔白的轻纱飞舞翩跹在鎏金色的光束里,南醉生抬眸凝视着盛装华服的美艳丽人,言辞间说不清是嘲讽,还是赞赏,总而言之听在皇贵妃的耳里十分尖刻刺心:“对了,按照樱国皇室的规矩礼仪,相信再过几天后,我便要前去拜访皇帝陛下。请皇贵妃殿下放心,等到觐见陛下的那一日,我一定会将此事如实禀告给陛下,让他好好奖赏一番皇贵妃殿下的大公无私,严明律己。”

  “南大小姐这是何意?是想要了炽火的性命吗?”涂抹着瑰丽艳红的指甲深深刺入娇嫩的掌心里,皇贵妃闻言目光一冷,美眸流转间流淌着森寒利芒。

  淡粉色的水晶樱花发簪浸染站在暖阳耀辉下,垂坠在南醉生脸侧的水晶樱花花瓣流苏折射着点点清光碎影:“皇贵妃殿下为何会这样想?听到您这样说,我可真是感到害怕恐慌极了。我只不过是想让陛下知晓您的贤良宽宏,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哼,本宫的事情,就不劳烦南大小姐挂心了。炽火已经得到她应有的惩罚,南大小姐切勿和一个奴婢斤斤计较。”晕染着珠光眼影的美眸精致浓艳,皇贵妃勾起嫣红的唇瓣高傲至极的冷哼一声后,举止优雅的抬手。

  精雕细刻的蝴蝶宝石流苏凌乱缠绵在纤长的玉指间,她取下斜斜挽在云髻里的金碟缠丝宝石簪子,言辞间锋芒毕露,毫不留情:“毕竟您是出身自百年望族里的嫡出大小姐,若是仅仅因为一个奴婢的不恭不敬便耿耿于怀,斤斤计较,岂不是自掉身价,有辱百年望族的声名体面?”

  “皇贵妃殿下说的极是。”南醉生莞尔一笑,微微弯起的眉目间迤逦着靡丽惊艳的仙姿玉色,宛若一株徐徐盛开的牡丹花般国色天香。

  装饰在手腕上的柔白轻纱随风飞舞翩跹,她亭亭玉立在婆娑朦胧的樱花树影下,声线清泠柔婉:“不过如今我身在樱国,更不能因为一时心软便放纵了贵国里狗仗人势的嚣张恶奴,那样岂不是更有损樱国皇室的声名体面?”

  “有劳南大小姐操心,只不过内宫里自有本宫操持,就不劳烦南大小姐您---时时刻刻的担忧警惕了。”美艳绝伦的容颜上冷若寒霜,皇贵妃攥紧玉指间的金蝶缠丝宝石簪子,尖锐的瑰丽指甲在软金上刻下深深的划痕。

  流光溢彩的宝石辉泽浅浅流淌在澄澈潋滟的墨眸里,南醉生垂眸漫不经心的扫了那支金蝶缠丝宝石簪子一眼,似笑非笑的缓缓说道:“皇贵妃殿下此言差矣,内宫里虽然您的品阶是众妃之首,尊贵非凡:但是皇后殿下的品阶却是一国之母,尊贵无双。是同皇帝陛下平起平坐的尊华,更是您见到后要恭敬叩首行礼的高贵。”

  言即此处,她微勾起淡红色的唇瓣,宛若梨花堆砌的玉肤上摇曳着婆娑樱花树影:“希望皇贵妃殿下日后切莫再说出那句‘内宫里自有本宫操持’的话了,不然若是让有心人探听了去,岂不是要污蔑殿下您有谋逆夺权之罪?”

  华丽精致的金色丝绸裙摆迤逦委地,皇贵妃垂眸望向刺绣在裙摆处的孔雀暗纹,声线低柔魅惑极了:“谋逆夺权之罪,好一句谋逆夺权之罪,南大小姐可真是胆量过人,连这句话都敢在青天白日下宣之于口。”

  晶莹剔透的水晶流苏腰佩优雅垂落在柔白纱裙上,南醉生笑意清浅的凝视着皇贵妃美艳绝伦的容颜,姿态高贵悠然:“不是我胆量过人,而是皇贵妃殿下过于心软善良,这才导致身侧的女侍们嚣张跋扈,不知天高地厚。”

  “你!”描绘的精致浓艳的长眉骤然挑起,皇贵妃闻言狠狠一拍身前的汉白玉石桌,堆叠整齐的清新淡雅的糕点纷纷自镶宝嵌玉的金碟中倒塌散落。

  晶莹剔透的千层藕粉桂花糖糕尽数洒落在汉白玉桌面上,南醉生依旧笑意清浅的玉立在婆娑朦胧的樱花树影下,镌刻在骨子里的尊华高贵在此刻一览无遗:“殿下这是动怒了吗?其实您又何必动怒呢?我只不过是好心提醒皇贵妃殿下一句罢了,如果您不爱听,我不介意让陛下来说给您听。但是这些糕点可是皇太子殿下特意吩咐人为我制作的,我还未来得及品尝,便被殿下尽数毁坏,不知道这笔账……我应不应该算在殿下您的头上?”

  “好,好,既然如此,本宫就多谢南大小姐您的‘好心提点’了。”孔雀金冠垂坠的明珠流淌着莹润无瑕的光辉,皇贵妃凝视着南醉生笑意清浅的仙姿国色,只感觉心里已然恼怒到极点,却偏偏又拿对方毫无办法!

  真真是恨得连心尖儿都在滴血。

  艳丽精致的眼尾处闪烁着浅淡的珠光,皇贵妃抬眸盯视着南醉生斜斜挽在墨羽长发里的水晶樱花发簪,点点清光碎影流淌在她的美眸里:“再者,不过是一些糕点罢了,本宫方才只不过是轻轻碰了一下,谁知道它们居然这样娇柔精贵,稍稍触碰竟然都损毁了,真是可惜啊。”

  言即此处,她微扬起浓艳靡丽的美艳眉目,紧紧盯着南醉生那张仙姿国色的容颜,意有所指的低声说道:“不过樱国皇宫内素来不缺少这些糕点,既然它们如此娇贵易碎,直接舍弃掉再重新制作一些就是了,您又何必介怀呢?”

  “……皇贵妃殿下的此行此举,恕我不明白了。”澄澈潋滟的墨眸里清晰倒映出亭外婆娑朦胧的樱花树影,南醉生目光微冷,似笑非笑的望向皇贵妃。

  精雕细刻的孔雀开屏金冠流淌着耀目的浮光,皇贵妃见到少女明显不悦的模样,反而勾唇极其隐秘的嘲讽道:“既然你不明白,本宫也懒得与你多费口舌,文书,你去御膳处吩咐下去,重新制作一些糕点‘赏赐’给南大小姐。”

  赏赐,不是赔偿。

  这是明目张胆,且毫不掩饰的赤裸裸的贬低羞辱。

  墨羽长发流淌着点点清光碎影迤逦垂落在柔白色的纱裙上,南醉生闻言目光冰冷的凝视着盛装华服的皇贵妃,只感觉对方脸上美艳张扬的笑容实在耀眼刺目极了,刺目的她恨不得立刻将白玉盏内的芙蓉花露尽数泼到对方的脸上。

  “奴婢遵命。”描绘着垂柳雀鸟的浅蓝色宫裙随着女侍的步履微微翩跹起一角,文书敛眉垂首的走出繁杂兀长的侍从队伍里,轻声应诺道。

  女侍温柔美丽的容颜映入眼帘,南醉生抬眸望向那名身着二等女侍浅蓝色宫装的女子,如画的眉目间难掩惊疑之色:“文书,怎么是你?”

  攥握在玉指间的金蝶缠丝宝石簪子流淌着璀璨耀目的华光,皇贵妃垂眸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精致华丽的发簪,故作惊讶好奇的柔声问道:“怎么,南大小姐认识这个奴婢吗?她只不过是一名二等女侍罢了,又胆小懦弱的很,稍有一丝风吹草动便像只兔子似的东躲西藏,皇宫里多的是像她这样的奴婢,您又何必如此惊讶?”

  “皇贵妃殿下误会了,我只不过是与她有一面之缘罢了。”迤逦委地的柔白纱裙上摇曳着婆娑优美的樱花树影,南醉生凝视着文书敛眉垂首的模样,暗自在心底冷笑一声。

  论起演戏,这名皇贵妃殿下还是过于生嫩了些。

  也罢,今天就陪她好好玩玩。

  “哦,是吗?文书是之前任职在太子宫中的二等女侍,因为办事不力延误了时辰,这才被皇太子殿下贬斥到领事处做三等女侍。”涂抹着瑰丽艳红的指甲映衬的纤长玉指仿若透明一般,皇贵妃垂眸轻抚着手中那支发簪,微微一笑。

  熠熠生辉的孔雀金冠上流光溢彩,皇贵妃缓缓抬眸,晕染着珠光眼影的美眸里仿若燃烧着妖娆艳丽的花火般,浸染着红玫瑰繁丽的艳影:“但是本宫看她还算乖巧懂事,人又生的温柔美丽,若是因为只犯了一点小错便被贬斥为三等女侍在领事处内做苦役,实在是过于可惜了些。所以本宫便将她带回宫中,重新提拔她为二等女侍,侍奉在本宫身侧。”

  水晶樱花发簪下垂落的樱花花瓣流苏折射着点点清光碎影,南醉生闻言美眸潋滟,声线宛若潺潺流水般空灵:“原来如此,我还疑惑文书怎的今日不见人影,原来竟是被皇贵妃殿下讨要了去,殿下果真是宽宏大度,贤良心善。”

  “宽宏大度,贤良心善什么的,倒算不上。只不过本宫懂得怜惜人才,不忍心看见聪慧识趣的人才沦落到如此境遇。”垂坠在脸侧的赤金宝石耳环闪烁着璀璨华贵的光芒,皇贵妃眨了眨浓艳靡丽的美眸,言辞间意味深长。

  华丽宛若凤尾蝶翼的睫羽微微垂落,南醉生凝视着汉白玉石桌上破碎散落的各色糕点,声线逐渐变幻的清冷低沉:“皇贵妃殿下的赏识,是文书的福气,她能侍奉在殿下的身侧,亦是这宫内许多人求之不得的福气。”

  “这一口一个福气的,本宫听着当真是舒心极了。南大小姐,若是你喜欢文书的话,本宫将她赠予你便是。”缀满金玉的雀翎流苏腰佩顺着汉白玉石凳边缘迤逦垂落,皇贵妃低眸轻抿了半口女侍奉上的温热参茶,语调低柔悠然。

  浸染着水泽的嫣红唇瓣宛若凝结露珠的玫瑰花瓣,同盛装华服的皇贵妃一样妖娆似火,抬腕凝眸间都流露出浓桃艳李般的妩媚风情:“这丫头虽然聪明伶俐,但是未免过于柔弱胆小,难成大事。本宫需要的是进退有度的女侍,像她这种畏首畏尾,空有一副美丽皮囊的奴婢,也就是本宫心软,否则她早被领事处的那些人磋磨至死了。”

  “既然文书已经是皇贵妃殿下的女侍,我又怎好再夺人所爱,感谢殿下的好意,文书还是留给殿下继续侍奉在身侧吧。”柔白色的轻纱随风翩跹飞舞在暖阳耀辉里,南醉生玉立在婆娑朦胧的樱花树影下,双瞳剪水间波光潋滟。

  层叠迤逦的金色丝绸裙摆流淌着华丽的辉泽,皇贵妃闻言轻轻放下手中的雕花金盏,下颚轻点:“如此甚好,文书虽然胆小怕事了一些,但是深得本宫喜欢,既然南大小姐看不上文书,还是让她继续留用在本宫身边吧。”

  “殿下仁慈。”宛如水墨画般精心勾勒的眉目间浸染着鎏金光辉,南醉生若有所思的缓缓垂下纤浓睫羽,声线清灵柔婉,身姿亦是高贵悠然。

  美艳绝伦的容颜上流淌着婆娑幽暗的樱花树影,皇贵妃侧目望向敛眉垂首的夏晚,话锋忽转:“瞧南大小姐身边这名女侍,愚笨的像根木头一样,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你家主子在日光下站了那么久,你难道不知道给主子端茶倒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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