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楠囡是即将就要走到公众交车站台的时候,她远远的便是见到了正有一辆公交车相驶来。
楠囡便是赶忙的加紧了脚步,一路小跑了起来,她把握的保温盒抱于了怀中,一手仍是捏着那拎口, 另一只手则是绕了圈,将保温盒给劳劳兜住了。想母亲定是盛满了的,楠囡感受到这其中还是有些不少的份量的,她揣着,使是不能狂奔了,被拖累着,唯恐有些什么闪失。好在那公交车离得还算远,楠囡蹦跳着上了车站的挡雨檐下,那公交车还是没到,仍是在慢吞吞地,不急不缓地行驶着。可到是让楠囡因其而气喘吁吁了起来,她大口呼吸着,空气中便是飘浮起了她吐出的热气,与四围的冰冷一接触,也就形成一团一团的白雾来了。而楠囡更是因为方才的快速小跑,凉凛的风吹在脸上,像是被刀割了似的,扰得她是鼻尖通红,又是僵硬得的很。楠囡喘上了气之后,便是闭上了嘴,擤了擤鼻子,倒也没什么,只是一点的清水。她的嘴唇也是被那寒风灌得,又加上靠它的喘气,而干裂了起来,被冻得仿佛是没了知觉,楠囡便是伸出舌头,舔舐了一圈,又抿了一下,这才有所缓解。岂码是能感受着温度来了,也没那么干燥得都结巴在了一块,皱成一道又一道的起皮来了。
没过一会儿,公交车才是姗姗来迟,它稳稳当当地停于楠囡的身前,訇的一声就打开了前门。楠囡一边向车里走去,一边放下了怀里的保温盒,仍是提着,还有一只手则是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硬币来了,“花卉园。” 楠囡上了公交车的台阶,在与那车门关起的同时,报进了她要到地的站名,她还挂念着要去买两束鲜花的。楠囡报出站名后才算是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生怕自己给忘却了去。她知道自从得病以来,似乎损伤的不仅仅是她的身体,就是连脑子也多少受了些影响,不知怎地,总是容易犯迷糊,而且时常是记不住事来了。
公交车起步之后,楠囡也就顺势向车的内部走去。许是正值上班的高峰期罢,座位上都是坐满了人的。并且,在公交车的中间一部位,是并排站着三四个人的,他们都是青年人,有男也有女。可恰巧的是,他们都是禀持着同一个动作的,一手吊在公交车上部横架叩着的圈环里,一手拿着手机,他们各各都低着头,目不斜视地盯看着,身体随着车的晃动而前后轻微摇摆了起来。
楠囡还是不大愿意同人接触,便是走去了他们的另一侧。公交车的中部只有一排的位子,而它的相对面,也就是楠囡现在所站立的地方,是空空荡荡的,可它所占的面积不大,只有那一排座位的一半大小。但是在这其中,是放有了一个巨大的箱体,足占了那地方的二分之一少一点的体积,而且又高,到了楠囡肩膀的位置,她始终不知那起着什么作用,只能是肯定它是公交车自带了,模糊的认为许是有着很大的用处的。
现在,楠囡便是站于那箱体的前头,处于那空荡的地方。算作是偷懒罢,她也是抬手握着那吊环的, 不过是用后背轻轻抵住了那箱体,也可少使些气力,有个可以支撑的依靠。在楠囡站定后,她便是突然扫视了一圈公交车里的每一个人,并无发现有祁素素的身影,还有些许的失落之感。
公交车停了,上来或下来了一些人,复而又继续前行了。但车里的人却是没有减去,反而是添加了许多,几乎是每一个吊环上郁有着一只手给把握着,也不算是十分得拥挤,每个人彼此之间都是还留有着些距离的,虽然间距有些小了点,但也还不至余会有任何的肢体接触。
由于楠囡是站在那个空荡里的,便更是讨巧了,是无人同她靠近的,但她还是尽量往里缩着。在这空荡里的,还有两个人,似是一对情侣,他们站在楠囡的身前,耳鬓厮磨着,是一副有说有笑的打情骂俏的模样。但他们是没有吊环可以握住了,都给人拿去了,好在那个男子的个子够高,一把便是抓往了那条挂着吊环的横架,而那女子便是紧紧拥着他,完全是一种你侬我侬,甚是忘却了周遭的甜蜜氛围。楠囡见了有些难为情,便是害臊得别过脸去了。自她一扭头,便是瞧见了自己近旁的一男一女,他们就站在了那对情侣的旁边,也是他们拿过了这一排剩余的两个吊环。
其中一个,是个女孩子,年纪估摸着是十五六岁的样子,许是个高中生。她身材娇小,有着利落的短发,模样清秀,瓜子脸,一双丹凤眼,眼尾上翘,又很细长。嘴巴也很小巧,粉嫩嫩的。特别是女孩的皮肤,水嫩光滑得紧,而且白皙,总是让人觉得可以掐出水来,简直吹弹可破,如初生的婴儿那般。是一副姣好婉约的面容,也是看起来也是柔柔弱弱的。女高中生背着一个黑色的书包,看着有些沉重,直往下垂荡。而她上身穿着一件白色衬衫,外头套着无袖的咖啡色毛衣背心,下身却只是单单穿了一条白色短裙,裙子是过短了些,根本不及膝盖,也就只是遮掩住了她的大腿三分之二的部分,同两膝是留有了一定的距离。可好歹这高中生是穿了一双白色长袜的,但也没达到膝盖部位,却是巧妙地勾勒出了她纤细匀称的小腿。一双黑色漆皮带了点后跟的鞋子,也使得看上去是俏皮了许多。
“学校活动吗?”楠囡见了这女高中生的装扮,暗自思忖着,毕竟这么冷的天气,也没什人会穿得这么少了,而且看起来似乎也是精心打扮过的模样。
就在这个女高中生的旁边,是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模样,约是四十出头些的年纪。男人很壮实,很高大,比那个女高中生要高出了很多,她的脑袋,不过只是达及了男人的肩膀。男人穿了一身的西装,上服整齐,打了一条黑白格纹,露出了他白色衬衫的领口,以及V型的小半点白衬衫来。其余的,便都是被他的西服外套给包裹住了。男人的西裤也是笔挺的,没有一点的褶皱,就是连他的鞋都是揩了油,发了亮的。这男人的样貌却是同他的身形一般,是一副五大三粗的模样,浓密粗犷的眉毛,呈了一个“八”字形,生好生威严的样子。他的双眼很深遂,是往里凹去的,是不加掩势的透露出精明,锐利的神色,又加之是他的眼型是狭长着的,是给了楠囡一种如苍穹老鹰般锋利的感觉,直叫人是不敢接近的。男人的嘴唇很薄,又是偏大,偏宽了些,更是添了几分的严肃,可不知为何,楠囡除此之外,是另外感受到了一种儇薄之感,有些许多排斥和抵触。男人的皮肤是棕色的,有一种豪犷的感觉,本应是不拘小节的气质,却是把自己的头发尽数向后梳去了,还搽了些发胶,没有白发,更是油光发亮的丝丝缕缕,成了一个典型的大背头,露出了宽大的前额。
楠囡潜意识地就对这个男人持有了一种莫名的警惕性。他的穿着和打扮都是极一些不苟的,而且看上去也是个十足十的商业人士,没准还小有成就。是同这公交车所格格不入的,同这车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有着与之相反的气质的,是十分的意气风发,很是气派。 可偏偏就是给了楠囡一种极别扭的感觉,好似那男人是被强塞于一个外表之下的,是与之所真切的他是完全背离,相反的一种状态。
楠囡处起初是当这男人同那女高中生是父女关系,因为这两人是靠得有些近的,随着公交车的颠簸,他俩的肩膀便是时不时地挨在了一起,而那女高中生却是没有任何地躲避趋向。但楠囡很快就发现了这其中的端倪,似乎并不是如她所猜想的那般。
楠囡发现那女高中生的神情似乎有些异样,她的脸色逐渐是变得煞白了起来,到现在是铁青的颜色了。女高中生低垂着脑袋,紧咬住了她的下嘴唇,似乎是在刻意抑制住什么似的。而她的眼中是噙满了泪水的,眼神之中所透露出来的是满满的仓惶恐惧,还有一点的难堪与无措。
楠囡觉得很奇怪,原先以为是身体的不适,可又不像。于是便将这女高中生从头到脚地,反复打量了几便,这才发觉原来问题是出于那个男人身上。每当车子带了些刹车,车里的人都禁不住向前倾的时候,那男人的手也会任其向同方向靠去,也就搭上了那女高中生大腿裸露出来的部分。看似随意,是不经易之间的一个动作,可却每每都是如此,男人的手背一碰上女高中生的大腿,总是会停留上个一两秒的时间,
等到车子平稳了的时候,车里人的身体都是往后靠去了,那男人的手也撤离了,可在他离开前,却是又在女高中生的腿上轻轻一撩,与其稍稍摩擦了一下。有时男人的动作大了些,竟是连同着那女高生所穿着的短裙也一道向上提起了点,更是能够触摸到了她更多的皮肤了。兴许是男人见那女高中生并不反抗,或许也是料定了她没那个胆量,竟是往她那儿靠近了些,他的西装外套已是若有若无地擦过了女高中生所穿的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