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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没关系,我们还在一起

  她本能的回头,那人也回了头,是苏生。

  好巧不巧的人。

  江淮没注意到两人的对视,轻轻将她拉向自己。“走过来一点。”

  “哦。”淡淡的一声。

  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两人走出校门,上了江淮的网约车。

  “嘿,你记不记得上次你喝醉的那一晚上?”

  “哪一晚?”她有太多的醉酒晚上了,怎么可能每个都记住。

  “上次啊,最近的那次。”

  上次?回大陆前的半个月?

  “哦,那次啊,有点印象,我记得那天晚上我没有跑错房间吧?”

  “呵呵。”江淮轻笑两声。

  怎么没跑错。

  华府一带,统一格式的别墅,不看牌号,就算是白天未必不会走错,可她,祈锦葵,一个醉酒的人,迷迷糊糊依旧找得到江淮家,可唯独记不住自己的房间。

  她的家就在江淮家隔壁,四季无人。

  所谓的家也只是他们两个人的家。

  “所以,那晚怎么了嘛?”

  “我就是那天晚上,听到你喝醉后自言自语说要来白林大学读书的。”

  “所以,那时候你就知道了。”

  “嗯。”他想说,阿锦,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那么早就知道了,也不早说,还悄悄跟着,害我一个人办各种手续,孤孤单单的你也不帮我!”

  “哎哎哎,别打别打!”

  祈锦葵使劲捶着江淮,捶着捶着,她停下来。

  两人坐在车里,空间很小,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见。

  “江淮,对不起。”

  一个月了,她一直没敢说这一句话。

  对不起,瞒着他悄悄来了另一个国度。

  从机场到现在,她一直欠他一句对不起,一个解释。一个月了,她一直没敢和他说这件事,江淮也没问,她便厚着脸皮,一直逃避。

  这个月,她话不多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巫山哥哥有女朋友的这个事实,一个是隐瞒江淮来盐城的事。

  她怕做错事,怕他突然就问为什么不告诉他,这些她都难以解释。

  “没关系,我们还在一起呢。”江淮摸着她的脑袋,自始至终,他也没想过要什么解释,他知道,追问下去听到的那些话大概和自己所想的差不多,阿锦说出来自己只会再难受一次,听到声音的方式实在太苦了,还是算了吧。“没关系,我们还在一起呢。”

  “谢谢你。”

  她当时孤身一人来盐城的勇气,是巫山给的,在盐城安稳生活学习的决定是江淮给的。

  在喜欢巫山哥哥这件事上她很坚定,在知道他有女朋友后,不打扰这个决心也是真的,

  “不打扰,不意味着放弃。”

  这句话是江淮说的,记不得什么时候说的了,只记得听到他说这么一句话的时候,觉得江淮还挺靠谱的。

  “江淮,谢谢你。”她又说了一遍,比任何时候都认真,比前一句更诚心诚意。

  “我知道了。”他将她别在发间的夹子正了正,温柔说道。

  “到了。”两三分钟后师傅开口。

  “谢谢师傅!”两人下车,一同谢过开车师傅。

  这个地方是盐城的市中心,将近国庆,大街上都是喜庆的颜色。

  江淮跟着高德地图,找到自己线上定的一家韩式料理。

  祁锦葵跟在身后,二人跟着服务员上到二楼,全木质桌椅,粉色樱花装扮的格调。

  祁锦葵拿起桌上的菜谱,随意点了了两个自己想吃的明太鱼汤和金枪鱼拌饭,江淮也只是随意点了两样。

  对于吃什么从来都不是事,填饱肚子就行,这是二人日渐形成的心理。

  可惜了这家店的格调,浪费了这么好的氛围。

  “阿锦,喝点小酒?”他托着脸,眨巴着眼睛,一脸温和看向她。

  “威龙干红?”祁锦葵冲他wink一下。

  江淮忽的心里一酥,立马起身。

  “我去问一下有没有。”

  其实他大可举手喊一下服务员,没必要自己去的。

  酒还没喝上,心口就已经火热了。

  他们之间有过许许多多的亲昵动作,亲昵话语,他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可就在刚刚,他突然觉得那瞬间掺杂了什么东西,好像是暧昧,又好像没有。

  祁锦葵小口抿鱼汤,像是已经喝上了她要的酒。

  来点小酒才对得起今晚的音乐会。

  几分钟后,江淮拿着一瓶酒和两个杯子走过来,祁锦葵的味觉早已经被激起,催促他快一点。

  这香茗无可描述它的醇,勾得两个人心思摇曳。

  乙醇最吸引人的就是它能篡改记忆,沉寂在他们想要的记忆世界里。

  酒这种东西,多喝不宜,浅尝辄止即可。

  结束用餐之后才六点半,距离音乐会开场时间较早,江淮在地图上看到附近有个新华书店,二人索性到书店转转。

  新华书店有五层,一楼是实时新政热点的杂志报刊,二楼是儿童读物,三楼是电脑,学习仪器以及各种球类的用品,四楼是文学作品,五楼是各种典藏,珍贵书籍。

  祁锦葵初中的时候就喜欢泡在各种书店里,一待就是一天。江淮总是跟着来,没一会就去找朋友玩去了,玩到差不多的时候再回书店找她,两人一起回家,江爸江妈自然以为他也是去看书了的。

  “阿锦,这里有一本《尽余生》哎!”他们此时在四楼。

  祁锦葵走近,从江淮手中接过来,她盯着封面,没有要翻开的意思。

  她记得那会《尽余生》还只是连载,她每个月都会等着杂志更新,跟着女主叶余生的心境一起一伏,叶余生对男主任临树的感情和她对巫山哥哥的感情都那么相似。

  而此刻,她不想再看了,未来最吸引人的地方就是它的未知。

  江淮看着她将书放回去,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看上去没有难过,松了口气。

  看书的时间过得很快,没多久已经七点四十了。

  二人出了书店,进了音乐会表演厅。

  表演厅不是很大,氛围刚刚好,可能喜欢这类音乐的人不是很多,座位空了一半,掩虚的帷幕后面能看到表演者在忙着。

  祁锦葵侧首对江淮说道:“这个乐队来自哪里啊?”

  她突然觉得自己对这场即将而来的音乐会一无所知,对不起表演者。

  “听说是盐城本地的一个乐队,没什么名气,不会有人慕名而来,观众自然不多。但我在往上听过他们的音乐,在我这里还是很可以的。”

  祁锦葵知道江淮对艺术的感知力是有多么弱。

  只见四男一女上台,祁锦葵隔那么远都能感受到他们的紧张。

  男生分别使用钢琴、吉他、口琴以及电贝司四个蓝调基本乐器,女生空无一物,低头静默着。

  随着音乐响起,女生开始表演,她随音乐旋律用手语表达,祁锦葵看不懂手语,但听着音乐知道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音乐渐进佳境,祁锦葵已经走近了他们的世界。

  江淮不懂音乐的人,只觉得好听,大大的笑脸摆在脸上,左摇右晃。

  良久,他停止摆动,环顾四周。

  “听着很悲伤吗?”他在心里暗问。

  好像就他一个人听着旋律是轻松愉快的,默默向后靠在椅子上,试图去感受音乐的悲伤。

  二十分钟过去了,曲目已经是第三个,他还是没能感受到那个悲伤,掏出手机听声音识别,想知道这是什么歌,讲述了什么故事。

  白亮的屏幕亮起,长时间处在微暗的橙黄灯光下,手机屏幕太过刺眼。

  祁锦葵一把抢过江淮的手机,附上他耳朵,凶狠狠狠说着:“不拍照不录音这是音乐会最基本的原则,你不知道吗!”

  他当然知道,跟着阿锦去了大大小小的那么多场演奏会音乐会,他怎么会不知道,特别是对原创音乐会,这更是一种对表演者的尊重。

  任何你喜欢的东西,一旦和别人分享了,很多恶意的行为也就潜伏在其中了。

  “我......我错了。”他没有说自己拿出手机的原因,乖乖的认错。

  比起承认自己听不懂,他更愿意说自己错了。

  比起阿锦的嘲笑,他更愿意被她怒斥一句。

  祁锦葵将手机还给他,附带一句:“你应该知道这些规则啊,怎么还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江淮不做声,默默将手机放回去。

  祁锦葵说完又将心投进音乐里,她虽然很悲伤,但她好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可以肆无忌惮的表达悲伤何尝不是一种轻松?

  音乐会只有一小时,六个曲目,前期都是忧郁伤感的曲调,后期慢慢转为欢快轻松的了,这样的安排很是合适。

  祁锦葵听得很舒心,脸上的欣喜显而易见。

  出来的时候刚刚过九点,学校是十一点的门禁,从这打车回去要四十分钟,祁锦葵觉得回学校还早。

  漫天的霓虹灯下,城市的夜显得更欢脱了,点缀着每个人的梦想。

  彼时美景,要比白林大学更有灵魂。

  “我们去江边看看吧。”她指着不远处的江边。

  “好哇。”

  江风微凉,二人穿的不是很多,凭他们的关系,江淮是不会将外衣给她披上的。

  沿着护栏一直走,一直走,希望没有尽头。

  “来,帮我拍照!”她停下,转身对跟在身后的江淮说道。

  “来盐城我还没有拍过照片的,我得留着照片证明我来过。”

  如此想来,还真是一张关于盐城的照片都没有呢。

  “你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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