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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我喜欢你

  巫山和苏生差不多高,两个人的气质绝然不同,无法比较,都有一双让人一眼沉迷的眼睛。

  祁锦葵看到了巫山手里提的糖果,应该是买给她的,目光随糖果往上,手腕处有一根藏青色发带,林晚的长发用的就是这根吧。

  巫山和苏生对视一眼,就算是打招呼了。

  “小葵,嗯......刚刚恰巧路过糖果店,就给你买了,你应该会喜欢的。”

  只是恰巧啊......

  “嗯,我喜欢!”她开心的接过。

  苏生看着二人不说话,轻轻拐了她:“你不是还要买东西吗?”

  “对哦!那巫山哥,我们先走了。谢谢你的糖果!”

  “好。”巫山还有话未说完,只见她拉着那个男生就走了。

  一路上,祁锦葵一手抱着糖果一手紧紧拉着苏生,快步走着。

  拐了两个角,苏生停下来,他没有挣脱被她拉着的手。

  祁锦葵拉不动人,转身看苏生。

  他盯着她,目光集中,她只是看着他,眼神涣散。

  在祁锦葵低眉的瞬间被苏生拉入怀。

  “祁同学,我喜欢你!”

  祁锦葵从巫山哥哥的情景抽身称呼出来,然后被拉进一个莫名其妙的表白场景中。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苏生喜欢自己,但那也只是她的某个恍惚时间里的自信想法,如今面对真真切切的表白,她不知所措了。

  苏生也不是这样直接的人,但在刚刚那一瞬,他只有这么一句话对她说。以前的他,对生活的没有期待,安安静静做着自己,无欲无求。自从遇到了她,他会不由自主的向她靠近,好奇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姑娘,目光所及,会寻找她的身影。

  这份心动,他从第一眼就确定了。

  如果没有那个巫山,他会绕着千万个方法与她接触,表明心迹。

  “我不喜欢你!”

  祈锦葵挣脱了苏生,抱着糖果跑了。

  他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也知道说出来他和她就再也没关系了。

  她会避开喜欢自己的人。

  避开他。

  祈锦葵一路跑回宿舍,小虫和苏杭吃饭还没回来。

  她把糖果放在桌上,进了浴室。

  她将花洒打开,热水还没出来,穿着衣服直接现在了冷水下面。

  没受到打击,没被人欺负,她只是想冷静冷静。

  巫山哥哥已经有女朋友了,她不能再明目张胆的喜欢他,也不能做什么事来改变这个事实。放弃是不可能的,只能偷偷喜欢。

  不是自己的强求不来,是自己的那就再等等好了。

  祈锦葵洗了澡之后便躺床上休息去了,晚上还有一场欢送会。

  军训教官们的欢送会。

  这一生,他们的相遇只不过是短短的十天。

  今后,王田田有他们军人的使命,他们学生也有自己的前程似锦。

  在世界的不同角落,当着不同的角色,绽放各自的光彩,漫天灿烂也好,星星点点也罢,都是光亮。

  时间是下午六点,她可以睡到五点半,虽然知道小虫会喊她,但还是习惯定闹钟。

  夏乏这玩意特别恐怖,祈锦葵一睡就是从12点睡到下午4点。

  闹钟没响,她接着躺在床上。

  早上的事早就抛之脑后。

  另一个方位的许言乐和苏杭结束了十天军训,终于可以安安心心的谈恋爱了。

  高考结束那天黎城大雨,许言乐撑着一把黑伞,悄悄走在苏杭身后。

  那一路都没有公交车,她一直跟在他身后,左拐,右拐,直走,再左拐,许是雨太大的缘故,他一直没发现她。

  两人走了走了约莫半个小时,苏杭进了一家宠物店。

  许言乐乖乖现在门口等着,五分钟左右他就出来,她立马转身,把伞放低,遮住自己。

  “你好哇!”

  她低着头,瞧见了猫包里的小猫。

  “你好呀!”她下意识的开口。

  苏杭将猫包拿高,许言乐将伞撑高。

  四目相对。

  “我要是不主动,你是不是打算一直默默跟着我回家啊,许同学?”

  “不是的!我会主动的!”

  “哦?那要我等多久啊?”他挑眉逗她。

  “我……我……”

  “不如现在说吧。”

  苏杭低下头向她靠近,许言乐只见他的脸在慢慢放大,眼睛不断逼近自己。

  她闭上眼,大声说:“苏杭同学,我喜欢你!”

  她紧紧闭着眼,等着他的回答。心里默默数着十九八七六……数到一要是没回应她便跑。

  五四三……

  “额。”许言乐被苏杭敲了两下脑门,吃痛额了一声。

  她睁开一只眼偷看,苏杭看到了,被这小可爱逗笑了。本能的吻了小可爱的额头。

  他们甜甜的恋爱便开始了。

  比起暗恋,更心动的是双向暗恋。比起喊了三年的“苏同学”“许同学”,更让人欢喜的是你一声“哥哥”我一声“阿言”。

  “哥哥辛苦啦。”许言乐给苏杭碗里夹了一个鸭翅。

  “阿言也辛苦啦。”他也夹了一个鸭翅给她。

  两人在一家小有格调的店里吃着午饭,互相犒劳。这家小店一楼下单,二楼小隔间食用,很适合情侣。

  “阿言,下周就要正式上课了,我会记住你的课表,下课你不准跑哦,乖乖在教室等我。”他敲了两下她的脑门,只有这样她才会记在心里。

  “好的呀,我知道了。”许言乐笑呵呵回答,只有在他面前,她才看起来娇小,不像个体育生。

  苏杭听到回答,很满意,又给她夹了一个鸡翅。

  “唉。”她突然叹气。

  “怎么了?”

  “哥哥以后不和我一起训练了,我怕自己不习惯。”

  高中三年,他们作为同学一起训练,不论多苦多累她都愿意忍受,因为那也是她拼命练习排球的动力。如今,苏杭去了法学院,不再和她一起待在体院,她还真的有点难过。

  一时之间,没了努力的方向。

  “放心吧,我没课就回来陪你。”

  “真的?”许言乐收起小难过,眨巴着眼睛看着她的哥哥。

  “真的。你知道的我不说谎。”

  苏杭认真的看着她,将她耳边的碎发捋在耳后。

  这个夏天的风真的很奇妙,轻轻的,甜甜的。

  夏天的人也很可爱。

  两人吃完饭,牵着手逛了一圈校园,成为校园里普普通通的情侣,做着可爱认真的自己。

  下午六点,依旧是在礼堂。

  这一晚,他们将送别这些可爱的教官们。

  离别的气氛永远是那么伤感,送别会尚未开始,进入大堂的人,脸上都写满难过和不舍。

  祈锦葵和许言乐一块进来的,她们比别人多了几分忧郁。毕竟扫了三天的厕所与王田田增加的情分不是一点半点,一个班总会有那么几个同学和老师,教官的关系亲密,不是定律,但是已经形成了一种根深蒂固的心理。

  她们找了一个位子坐下来,许言乐一眼就瞅到了在幕后帮忙的哥哥。

  苏杭同时看见了她,远远的对她比了一个爱心。

  祈锦葵只觉得周身一股电流,滋滋划过,嘘叹一声。

  不多久,欢送会开始了。首先是各班的歌唱和舞蹈表演,一半是感恩送别的忧愁,一半是相遇与重逢的欢乐,同学们的情绪也随之一悲一喜的交错着。

  “离别不是遗忘,同学们!”

  表演到一半的时候总教官走上台去,忽来一句“离别不是遗忘”。

  “我相信,我们与每个人的相遇都有它的意义,在你我的生命时间里,或长或短,或深或浅都留下了印记,这是一份多得的礼物。我希望,以后再遇见我们都是最好的自己,没遗憾没抱怨,满心期许,拥抱彼此。”

  “当然,眼下我最想要的是你们坚守的初心在四年后依旧不变。想想高考前的愿望和理想,想想报志愿时的勇气和自信,时隔三个月,还是当时的自己吗?再想想,四年之后,你会成为想成为的自己吗?不管三个月,还是四年,又或许是更久,时间都只是过程与结果的牵引线,我们可以等等时间,但时间却等不了我们。”

  他停顿了几秒,随即昂头,蓄势而发:“愿你们前程似锦,我们流年无恙!”

  一片稀里哗啦的掌声之后是泣不成声的哽咽。

  祈锦葵看着总教官一步一步下台,她与他没有接触过,知道他姓杨,印象里也只有每天午饭前站军姿时,耳边一遍一遍都是他的呵斥声。今日过后,想听也听不到了。

  这一刻,她只觉得他的气场与王田田的那么相似,不苟言笑的眼睛里装了的是家国大义,天下豪情。

  她怔了几秒,之后再也没法融进台上的表演。

  目光所及,都在寻找王田田的身影。现在想想,从早上到现在她还没看见过他,今晚再看不到,或许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昨天,不该是他们的结束。

  “我先溜一会。”祈锦葵侧首附耳对许言乐悄悄说着。

  “好,那你快点回来,后面的表演节目没多少了,我们要和王教官说再见。”

  “嗯。”她低声。

  祈锦葵借着上厕所的名义,守在礼堂门口的同学才让她出去。

  这个学校规矩还挺多,搞个典礼什么的,都有同学守在门口,警惕那些想逃跑的同学。

  礼堂的气氛过于压抑,她不想和王田田告别是这样的心情,所以才出来透透气,做回她肆无忌惮的样子。

  她慢慢走在操场旁边的一条小路上,那片草地吹来的风似乎还存留着他们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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