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恬觉得自己的寒假生活过得十分充实,就算每天什么事都不好干,只去翻方隽的好友圈都会觉得特别充实的那种。
她在方隽生日时,给了他一罐装满了胶囊纸条的漂流瓶,至于到底有多少只她倒是没有数过,不过每个胶囊里都认认真真地写了一句话,为了不重复,她甚至拉了一个表格,周晓当时还吐槽她,说这行为不愧是工科女能做出来的事。
方隽自从开始拆那胶囊,就开始了在好友圈直播每日拆胶囊纸条的愉快生活,一开始阮恬以为他就是炫耀一番,到了第二天,雷同的好友圈又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她才觉得事情有些不大对劲。
“你为什么要发在好友圈啊,我好尴尬。”阮恬如是问道。
她觉得这样的东西,发个一条是炫耀秀恩爱,天天发那就是欠收拾撒狗粮,是走在路上被人打死都不能说冤枉的行为。
“因为我想发啊。”方隽从来不是喜欢发好友圈的人,与阮恬平均每天两三条,努力克制她的话痨体质不同,方隽的大学前六年的好友圈,几乎可以十分钟翻完,还是认真看的情况下。
这突然的转变让阮恬有些接受不了,太可怕了,恋爱双方都是话痨这件事实在是太可怕了。
“我的字太难看了,你这真的不是公开处刑吗?”
“你有毒吧?”方隽愣了愣,发觉自己女朋友的脑回路实在清奇,“正常人谁会在意你字好不好看?”
“他们只会觉得我是个秀恩爱的神经病或者是个炫妻狂魔。”
阮恬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能正确认识自己,证明这人还没有疯魔,可他这一脸不在乎甚至还有些沉醉其中的表情又让她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我谈的这个,莫不是脑子有问题吧?”
她啪地一巴掌拍在方隽脑袋上,威胁道,“还有,你别乱说,什么炫妻狂魔,要不要脸。”
“不要啊,我都谈对象了,我还要什么脸?”
阮恬翻着白眼,咯吱咯吱地咬着薯片,吃的咸了还指挥方隽给自己买了杯可乐。
“别吃了,看你胖的。”
“我就这样了,减不下来,看不下去你换一个。”一年瘦十斤,她觉得自己真的尽力了,再减她是真的减不下去了。
阮恬手往他面前一伸,她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抽了张湿巾仔仔细细给她擦了手,又顺手狠捏了一把她的脸颊,警告她不许乱说话。
“我吃饱了,走吧,学习去。”
区图书馆是新开的,地方偏僻人也不多,正适合学习,阮恬找了个又僻静又靠窗的位置,太阳烤的桌面暖暖的,好像天气也没有那么冷了。
努力上进认真学习的周晓同学,奉行技多不压身,证多不压人的学习宗旨,身为工科生非要去考个什么会计证。同在一间寝室,一个人学习另一个人玩手机,这场景怎么看怎么奇怪,于是阮恬死皮赖脸的也非要和周晓一起考。
与周晓这种指定学习计划,一切稳步推进的人不同,阮恬实在算的上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典型。小半个学期下来,面对同寝室那个连提高班都报了的人,阮恬终于后知后觉地想要努力起来。只不过以她的程度,别说提高班,就是普通班都听不大懂,她急需一对一辅导。
她本来考证就是闲着找事做,真是去报了一对一辅导,反而显得这件事多重要起来,阮恬觉得这事要是到这个地步,就有些变味了,与她原本的目的不符。思来想去,身边也就只认识方隽这一个学的专业与会计搭边的人,这么好的教学资源不能浪费,阮恬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地就把方隽揪了出来,给她辅导专业课。
“你正经报个辅导班,怎么也专业一点吧。”方隽从包里掏出一本本辅导资料和一个电脑,他虽然对自己的学习能力没有什么怀疑,对自己的教学能力也并不特别怀疑,可他怀疑阮恬的理解能力。
“啧合理利用身边的资源。”阮恬掏出自己的书,翻找着标注不会的题目,“再说了,学习有利于促进异地恋情侣之间的感情,你帮我学习,我帮你复习,你看,一举三得,多好。”
“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
“不客气,你下学期这门课的绩点一定是你所有学科里最高的,毕竟有我爱的鼓励在。”
方隽看着她并不说话,拿过她画的密密麻麻的辅导书摇了摇头,把电脑往她面前推了推,“先看课件吧。”
“到底是专业的,连课件都有。”阮恬一张张地翻着PPT,觉得这些内容和方隽发给自己的辅导书上的内容一模一样,“这不都和书上一样?”
“当然一样,我去找老师要的教学课件。”他伸手盖在阮恬的手上,把课件翻到课堂练习那里,“你不会的太多了,从头开始吧。”
方隽盯着她写了两题,这才知道她为什么非让自己教她,可能觉得有着男朋友这层身份,就不会对她太过严厉。不过说句实话,这要不是自己找的对象,他可能还会温柔一点,可这不是自己人么,既然是自己人他就不客气了。
“你这小半个学期都学什么了?你不是每天都告诉我你在学习?”他点了点刚刚已经讲了至少两边的知识点,“你能不能记到脑子里?这有什么难的?能比你做解析几何还难?”
“立几解几一点也不难。”阮恬嘟嘟囔囔地反驳,声音不大不过满是不服气,这东西她就是没有听懂啊,什么成本类资产类,她就是分不清就是觉得是一样的东西,“还不就是你教的不好。”
“你说什么?”他敲了敲本子上的例题,“我再给你说一遍,你听懂了就说懂了,不懂就说不懂,不许一知半解的嗯嗯啊啊。”
“啧,听没听见?”
“听见了听见了,你等我自己捋一会儿,我就是一时没有转过弯来。”
以阮恬的经验,她有时就是一个点卡住不动怎么也想不通,方隽该说的都说的差不多了,再说也说不出什么子丑寅卯来。
“行,等你想明白,你给我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