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像黑色的油漆晕染了整个天空,月亮在夜空中孤零零地散发自己的光亮,几片乌云遮挡了月亮,光亮在乌云中落隐落现,秋天还是带着几分凉意。
伊父躺在床上,一只脚在床上,一直耷拉在床边,呼噜声,呼吸声,交替相错。
梦偷偷钻进了他的大脑,也钻进了他的回忆。
他叫伊国平。
年轻的他,帅气的脸颊,修长的身躯。
他的父亲在城里做烟草生意的。
父亲和母亲都是个本本分分,踏踏实实的人,因为这些年一直在忙于生意,孩子的事情也就耽搁了。
母亲中年得子,因为难产,差点命送阎王爷,心生忌惮,再加上父亲对于母亲身体的担忧,只留下他一个独苗。
由于母亲中年得子,且只有他一个独苗,故万分宠爱伊国平,只要能给孩子最好的,就是上天空摘星星他们也愿意为他做,他要什么就给他什么,只要不是很过分,两口子都会满足他的需求。
家庭殷实,父母的无尽宠爱,伊国平过着无忧无虑,随心所欲的生活。
可是蜜罐太久,无人干涉的环境也奠定了他有些跋扈,争强好胜的性格。
从小就有些叛逆的他,骨子里就有些不甘心,甚至有些扭曲。
他会把钱洒在地上,让那些乞丐跪下来给他磕头,把自己想象成皇帝,享受崇拜的无尽荣誉感。
他会把鱼缸里活蹦乱跳的小鱼抓出来,看着小鱼在干燥的地面蹦蹦跳跳,看着它离开水的煎熬感,慢慢得,鱼儿不跳了,成了一条泛着粘腥的死鱼。
他会诬陷仆人,看着仆人向着父亲母亲辩解的,焦急害怕被辞退的样子,他极度开心舒适。
是呀,只要权利掌握在自己手里,自己就像仆人的掌控者,谁也不会把自己怎么样的。
只要自己装作无辜的姿态,即使做多出格的事情,父母都会原谅自己。
他享受的就是这种没有任何限制,把自己的欲望随意地放大的生活。
渐渐得,该到上学的年龄了,父亲给他最好的学习资源,把他送到了最好的学校。
可是他不学无术,上课翘课。
他偷偷锯掉老师座位的椅子腿,然后偷偷再拿黏胶融合断了的椅子退,看起来完好无损。
上课了, 老师坐在椅子上,椅子腿断了,那个戴眼镜的老师重重摔了一跤,眼镜飞出来了,眼镜片碎了一地,像个小瞎子在地上乱摸眼镜。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同学们笑了,他也笑了,但他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毕竟恶作剧是他做的,让老师知道了也不好,可是会有其他同学看见告诉老师吗?
那就无所谓呗,大不了转校呗,父亲有的是钱,我还怕这个学校不成?
他心里这样想着,哼笑了一声。
可他还是聪明的,他知道如何收场。
他上去和其他学生一起搀扶着老师。
是的,他会伪装,商人那套两面的面孔他学的淋淋尽致。
慢慢得,他长大了。
到了找媳妇,安安稳稳过日子的时候了。
可是他偏不,他贪玩,父母也给他找个不少好看且门当户对的姑娘。
可他就看不上人家姑娘,不管是好看的,还是有文化的,有条件的,他一个也不入眼,甚至他连愿意给她们说话的欲望没有。
别看他不学无术,仿佛什么也不着急,可是他向往那种罗曼蒂克的爱情。
他爱看电影。
他渴望那种爱的热烈,像一团火焰,炽热地燃烧,那种温情似水,慢慢磨合的爱情对于他来说是一种煎熬。
父母看着他一天天这样无所事事,安排的亲亲事也一件件泡汤,愁的头发发白。
他们是宠儿子,可阻挡不了其他人的闲言碎语呀。
每次朋友来家做客,都得调侃他们,“你们家的儿子怕是在等神仙姐姐吧!”众人捂着嘴巴笑。
他们也当然听到街坊邻居的议论。
两口子自然心里不是滋味,像被人戳了脊梁骨。
他们可不想自己的儿子像他们这样,他们还想早早抱孙子。
他们自然是不服气的。
可是儿子也没有什么本事,还看不上人家,自。
也都怪自己太惯着他的性子了。
可是他们也渐渐地老了,从中年,已经步入老年了,生意也快做不动了,可儿子一事无成。
他们担忧他的以后生活。
老两口抹了抹眼泪。
倒是伊国平,心态很平,也是,只要昙花一现的爱情,不是那个人,人家还真不找,连愿意看你一眼的念头也没有。
可命运还真安排这么个缘分给了伊国平。
那天伊国平和朋友一起去乡下玩。
准备去乡下的小河里抓点新鲜的鱼,烤着吃。
他就喜欢干一些有趣的事情。
他和朋友骑着自行车,自行车被他俩蹬得飞快,好像两个人要飞起来。
太阳暖洋洋地照耀在他们的脸颊,微风轻抚他们的脸颊,清脆的树叶鼓起来了手掌。
他们穿过一片麦浪,穿过一条田间小道。
他们 来到了河边,今天天气格外的好,心情也似乎变得美好起来。
他们准备放下自行车脱掉袜子抓鱼。
等等等,那有一个姑娘。
瞧那边。
姑娘,呵,老子可不稀罕什么姑娘。
是呀,伊国平相亲这么多次,什么姑娘没见过,还去看个姑娘,他才不想搭理朋友呢,抓鱼不必这有意思。
伊国平连头也不抬。
伊国平把自行车放下,脱了鞋子,挽起了裤脚。
“ 你看呀,国平“。
朋友碰了碰国平的胳膊。
“我不看,姑娘有啥好看的。”
伊国平没好气地回答。
“好美,好像仙子。”
朋友那双小眼睛变得闪闪发光。
“没见过姑娘吗,多大点的事,这么夸张”
伊国平打了一下朋友的脑袋,往朋友的目光那里看去,在右边的那棵树下。
伊国平看呆了。
是的,她好美。
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头发梳成了两个麻花辫,用两根丝带系着。
眼睛像两个黑色的葡萄,水灵灵的,眉毛弯弯的,像嫩柳,嘴巴像红色小樱桃,鼻子高挺。
她渡着小步,在宽大的树下来回走动,阳光透过绿叶,光影折射在她的身上,白皙的皮肤渡上金色的光泽,像一个美丽的雕像,她手里拿着一本书,边走边看,她的身影高挑美丽。
新国平想起来了电影的芭蕾舞者,他觉得她适合当舞者,美丽的面孔,优雅的身影。
他动心了。
他第一次这么动心。
以前的他的确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他觉得喜欢一个女孩的感觉,怕是骗骗女生,牵牵女生的手,吻吻女孩,占占女孩的便宜。
可是现在的他,心在跳,他感受到了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他觉得她不同于其他女孩。
她知道有两个人在看他,当然也经常有人这样看她,她习以为常了。
从他们骑着自行车从路上穿过来,她就知道有人来了,这个小河清澈干净,经常有人来钓鱼,抓鱼,她当然不会吃惊,再说,自己的书也没看完,也无暇顾及其他人。
她抬头冲他们笑了笑。
她的目光与他对视了。
有些炽热,有些害羞。
他喜欢上了她的酒窝,喜欢上了她笑起来的弯弯的月牙眼睛,喜欢她上扬的嘴角。
那么甜,那么暖的笑,他的心要融化了。
他觉得她像个下凡的天使,任何美好的词放在她身上都不为过。
她害羞了,目光转移到了课本。
她本礼貌性的回个微笑,可是那炽热的目光灼烧了她的心。
那是个剑眉浓眼的青年。
但是 她第一次和一个陌生人对视这么久,她有些尴尬又些不好意思。
要不,回家吧?
这样一直被别人盯着也挺不好意思的,反正家离着很近,想什么来都可以。
姑娘想着,合上书。
准备转身离去。
伊国平看到心仪的姑娘要走了,有些慌了,他还没有看够呢,虽然他也知道盯着别人看,的确让人不舒服。
但他才不愿意让自己心仪的女孩就这样一声不吭走掉。
“姑娘,你去哪?”
伊国平也不论什么面子不面子了。
他的朋友笑了,第一次见伊国平这样和一个素不相识的是朋友打招呼,刚才还不稀罕姑娘呢。
“我回家”
姑娘有些吃惊,又有些害羞,她转过身摸摸一下辫子回答。
她不愿意让别人陷入难堪,况且他看起来也不是那种痞子。
“你家在哪里,我们可以找你玩吗?”
伊国平只想抓住眼前的机会,伊国平有些害羞,挠挠脑袋。
“我家在附近,瞧。那边的村子。”
姑娘指着右边不远处的村子。
“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伊国平像个憨憨,摸着脑袋,冲着女孩笑笑。
她第一次遇到这么主动的男孩。
她害羞得跑走了,跑的飞快,就像小鹿一样。
他看着她的身影愈来愈远,像个跳动的小精灵。
“你还抓不抓鱼了?”
朋友拍了拍他的肩膀。
“抓。”
他觉得空气都是甜的。
他跳进河,洗了一把脸,原来不是梦。
那晚,他躺在床上,想起了那个美丽的姑娘。
想起她美丽的脸颊,甜美的笑,
他要娶她做自己的媳妇,
他捏了一下自己的脸。
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