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长了小尾巴
在1998年的最后一个月,218宿舍迎来了苏丽华的生日,这可是218宿舍第一个过生日的人呢!
趁苏丽华去洗衣服的间隙,燕妮和喻丹青去找陈述。陈述每天就是抱着本书,大有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架势。见燕妮和丹青坐到她床沿上了,才慢慢地放下书,瞪大眼睛看着。
“陈述,苏丽华是不是快生日了?”丹青用手按住陈述的书,轻声地问。
“嗯,12月22号”这个陈述倒是记得清楚。她们俩从小学就同学了,关系还是相当好的,一动一静,据说从来没有过矛盾。
“你知道丽华最喜欢什么吗?”丹青依然没有松开手。
“她就喜欢热闹呀,喜欢听歌。”陈述挠了挠头:“喜欢阿牛。”
“对的,上次她还找阿牛专辑呢。”丹青认同地看向燕妮。
“那个我买了,上次刚好去音像店。”燕妮指了指自己的抽屉:“我藏在那里没拿出来,”
“那我们怎么才能给她生日惊喜?”丹青眨了眨她的丹凤眼:“有了,让你家马丁帮个忙,我们在假山后面给她办个小型派对,让马丁他们弹首阿牛的歌?”
“好是好,不过我要问问马丁有没有时间。”燕妮立刻拔了马丁宿舍的电话,大概情况说了下,马丁爽快的应下来了。
说干就干。
22号那天周三,下了课,陈述负责拉着苏丽华去逛超市。燕妮和田甜负责配合马丁他们在假山后面支好乐器。架子鼓是在学校音乐教室借的。马丁把高天天和贝斯刘也叫来助阵了。
喻丹青负责去订生日蛋糕。跟陈述约好六点之后把苏丽华带来假山。
“手指都要冻掉了。”马丁搓着手。
“怎么会?你手不是一直都是暧暧的吗?”燕妮好生不解。
“你是说我牵你手的时候吗?”马丁故意提高声音。其实就算不提高音量,田甜他们也是听得到的。
“你……”燕妮一转头,假装生气。
“来,你摸摸,现在是不是暖的?”马丁把手伸到燕妮面前。
燕妮握住马丁的手,果然是暧的。“咦?”燕妮不解。
“我每次都会把手在身上捂热了再牵你的手。”马丁用力牵住了燕妮的手:“我怕万一你嫌弃我的手凉不肯让我牵了”马丁故意逗着燕妮。
“唉呀受不了”高天天随手拉起田甜假装要走。
“别闹。苏丽华他们快到了。”燕妮抽回手看了看手表。已经六点了。
马丁高天天他们各就各位,燕妮去探查敌情。
先过来的是喻丹青,她拎着蛋糕小跑着,边跑边说:“快快,苏丽华她们就在后面,马上就到了!”
喻丹青麻利地放好蛋糕,点上蜡烛,刚弄完,就听到陈述跟苏丽华聊天的声音了。
这边马丁起了个调,音乐声便响了起来。
“每双耳朵永远在张开,寻找一把动听的声音,那里有欢喜,那里就有悲伤,谁不害怕受伤……听歌的人呢,等待一份感动,唱歌的人呢,心里的话唱不尽”
随着音乐的响起,燕妮田甜和喻丹青抱着蛋糕同时出现在苏丽华面前:“生日快乐!”“Surprise!”
“给你的,生日快乐!”燕妮拿出那张阿牛的专辑。
苏丽华呆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然后转身抱住了陈述。
燕妮走过去,把磁带递到苏丽华手中。苏丽华转过身来。
“差点被你们弄哭,我说陈述今天怎么这么奇怪,还拉着我逛超市。”
苏丽华迈步走向“三毛”乐队。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这里的音乐已经换成了生日快乐。
“谢谢!”苏丽华双手合十在胸前。
“不谢不谢,切蛋糕吧,我们都等饿了!”高天天其实是个调节气氛的高手。
喻丹青把蛋糕放到小石桌上,苏丽华许愿,然后吹灭蜡烛。
“苏丽华长尾巴喽”陈述难得这么活泼。
“你们也说长尾巴?”马丁好奇:“我们这也说长尾巴呢!”
“看,南北差异霎时间就不存在了。”燕妮打趣到。
苏丽华切好蛋糕,分了八份,各自取了边吃边聊着天。
“马丁,你去过江苏吗?”苏丽华随便找点话题。
“没有,一直想去呢!江苏出美女。”马丁似乎话中有话。
“最不爱听这话。”喻丹青立马跳出来反驳:“看到四川的就说四川出美女,看到上海的就说上海出美女。这个出美女都是随机的了。”这话惹得女孩们哈哈大笑。
“不对,扬州出美女,真的。”燕妮一本正经。成功转移话题。
丹青立马做出一个祖国花朵的经典动作。然后女生们笑成一团。马丁他们重新拿起乐器,敲起熟悉的乐曲配合着女生们作妖。
北京的冬天真不是一般的冷,这些在南方长大的姑娘们,一会就扛不住了,直嚷嚷着要回宿舍。
马丁他们已经把乐器收好了,田甜陪着高天天去还架子鼓,马丁背着吉它陪燕妮去图书馆。苏丽华跟陈述直接回了宿舍。喻丹青约了刘凯天压马路,据说两个人进展不错。
“今天谢谢你呀,还把高天天和贝斯刘也叫来了!”燕妮没想到马丁不光能同意,还能这么上心。
“你的事情,我都尽力!”马丁小心地把燕妮拢在怀里。
“干嘛对我这么好?她们估计会羡慕死!”其实燕妮心里是很受用的!
“你就说,我难得有个你能用得上的地方,我怎么能不卖力呢?”马丁自嘲。
“你全身都是宝。”燕妮说完自己都笑了:“我感觉我是在说猪。”
“鲨鱼也全是都是宝呀,狮子也全身都是宝呀。”马丁不甘心被比喻成那么蠢的动物。
“嗯,你是只大狮子。”吧唧,燕妮在马丁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快速跑开。
马丁一愣,赶紧追上去:“亲完就想跑,你要对我负责任的。”
打打闹闹就来到了图书馆。其实已经挺晚了,只是燕妮觉得今天还没来过图书馆,像少了点什么。
燕妮随便找了两本书,这个点图书馆基本没人,燕妮找了个靠着窗户的位置坐下。马丁也找了两本国内音乐发展史坐到了燕妮身边。
其实两个人在一起,不一定要卿卿我我,不一定要你侬我侬,静静地坐在一起,各自做着各自喜欢的事情,偶尔回头相视一笑,那种感觉,真的比天天搂搂抱抱在一起要浪漫得多。燕妮心里默默想着,时不时地抬起头看一眼马丁,燕妮觉得,这一刻,她是最幸福的。
马丁一抬头,发现燕妮真直愣愣地看着他:“怎么?想我了?”马丁把头凑到燕妮跟前。
“嗯,感觉好幸福。”燕妮用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柔眼神看着马丁:“有你的陪伴真好。”
“燕妮,跟我回家吧,我带你见我爸妈!”马丁跟着了魔咒一样,感觉心已经跳出了胸口。
“别”燕妮是真的被吓着了:“我还没做好准备呢。”
“你们搞艺术的是不是都这么感性呀?”燕妮看了看手表,时间不早了:“走吧,回宿舍吧!快熄灯了!”
燕妮忙不迭地要逃离这个氛围,燕妮觉得自己可能永远都没有勇气去见马丁的家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