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睿姬被撞懵了,她还是头一次被骑兵撞呢,这让她想起了曾经没有觉醒记忆的那段日子。那时候她因为长得漂亮不用像其它姐妹那般天天都一身大汉,可依旧避免不了被某些有权有势的人冲撞。那是一段令人迷醉、疯狂的经历,即享受纸醉金迷又自怜自艾于那一次次违背心意的逢迎。
等到银睿姬觉醒了记忆后成为了神道中人,她将所有知道其经历的姐妹都搓成了灰,也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冲撞过她的人,无论男女。
原本以为那段经历不会再被回想起来,可是这一次,骑兵们的冲撞却像是一下将其撞入了回忆的殿堂,让她记起了作为人时的无助!
“啊,我杀了你们!”
地榜级别的真气爆炸开来,银睿姬的怒吼伴随着一股黑色的阴风吹向那些骑兵,而战士们则高举长枪毫无畏惧,军阵凝聚出来的真气冲击力十足。与黑风接触的瞬间就将黑风撕成碎片,然而地榜终究是地榜,一口阴风竟是就抵消了所有骑兵近一半的真气连结。
眼看着阴风就要突破真气命中战士们了,银睿姬只觉得眼前一阵刺眼的红光出现,差点就晃瞎了她的一双桃花眼。
轰!
银睿姬被撞飞了,撞的老高、飞了好一会儿才落地,地面甚至被撞出了一个大坑,而当她从坑中爬出来的时候,一身长裙早就已经破烂不堪,诱人的春色显露无疑,让公输仇这没有能力的都认真研究了好几眼。
“刚刚,是什么打飞我的?”
银睿姬有点茫然,眼见着骑兵又撞过来忙问同伙。
“那些马。”李必的脸色有些微妙。
“胡说,公输仇离我那么远,怎么可能眨眼就命中我?”
“不是公输仇的那三匹马,是……那些骑兵的马!”
骑兵?
银睿姬转头,只见所有骑兵的坐下马匹都张开了嘴巴,砰砰砰的一连串爆响,密密麻麻的火球朝着她飚射过来。
“嘶!所有的马匹都是机关造物?”
公输仇表示基操勿六,他的确是最近才过来西域关卡的,可不代表他的机关造物也是最近才开始准备的。要知道狄仁杰准备计划可是经历了十五年呢!
其实对于每个修炼机关术的人来说,机关造物的携带都是一个很麻烦的难题,楚楚那样利用类似修炼法宝的形式将机关人收入体内是一种思路,只是严格说来那不算是机关术,因为修炼法宝的过程远比修炼机关术更麻烦,也对材料等的要求更高,远没有机关术对所有人的适配与普及。
另外如左舟乾坤钵那样的收纳法宝也是个思路,但能够凝练出乾坤钵那种东西的人,其本身实力也必然强悍,哪还会一直专心机关术?
后来公输仇就想了个招数,只要给机关造物赋予变形能力就好了,战时变身,平时维持生活中的常见状态就好。这样不光解决了携带的问题,甚至增加了隐蔽性。
轰轰轰!
火球被有了准备的银睿姬用风墙挡住了,然而她又一次被撞飞了出去,因为马匹开始了变形,屁股后面喷火了,速度加快了,冲锋眨眼就到了近前,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事实上连那些骑兵也没有反应过来,他们只是下意识的举着骑枪。
“你们站着做什么?去杀那个老头子啊!”
银睿姬气急败坏的对着同伙喊道,同时揉了揉胸口,第二次冲击已经让她感觉胸口发闷了,这是她之前未曾设想过的。一群凡人,凭什么可以伤到她?
李必等人对视一眼遥遥对着公输仇就发了一掌,这一掌其实是没有杀意的,他们还在想着计划,不能在这里就开杀戒。何况也没有理由啊,人家金蝉还没出来呢!
可是公输仇却似乎没有轻易放过的意思,他的眼底多了一分绝决,伸手在怀里摸了一下,那是一块功德竹片,他们每个人都有,当他们做出相应的举动时,就可以通过功德竹片沟通天道,利用近乎于献祭生命的形式向天道注入规则。
当然,这个规则并不是说只要舍得死,人家天道就理你的。如果你的规则非常离谱,那天道就会抗拒,而抗拒的结果就是类似于曾经对十杀门下追杀令的模式。你若还想执着的灌注规则,那你就硬扛追杀令吧,当天道也没法针对你的时候,你也就成功了。
在狄仁杰的计划中,公输仇是很关键的一环,却也是最自由的一环,所以他被狄仁杰安排到了明面上,至于如何行事,全凭公输仇自己决定。
“五个神道中人,应该可以吧!”
公输仇随手在另一匹马的屁股上拍了拍,那匹马的后半截顿时成为了一面盾牌立在身前。
砰砰砰,一连串的闷响过后可以看到盾牌上形成了四个掌印,那名骑兵看看下面就剩下前半部的马匹,十分识趣的下马了。
嗯,影响你奔跑了,正是对不起了!
李必看着这一幕越发觉得恼怒,面子已经给了,难不成你还要得寸进尺?真以为我们不敢杀人?大不了将这些将士都杀光就是!
Duang!
诸人古怪的顿了一下,你们这是在卡点吗?我们刚要大开杀戒你们就鸣金收兵?
然而事实就是这样,所有神道中人包括银睿姬都住了手,然后骑兵们的真气连结顿了一下,明显就是要撤退了,然而下一秒,银睿姬又被撞飞了出去。
李必等人都懵了,公输仇那边却是笑喷了出来,“蠢货,你以为鸣金收兵是敲了就撤兵吗?还要搭配特殊的旗帜等条件才行。”
银睿姬虽然是神也觉醒了前世记忆,可这完全是她两辈子的知识盲点,所以就被阴了一次。而这一次可不简单,身体尚在半空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一股令人心悸的危险。
银睿姬不敢托大,风系自然之力混合着真气在身上形成了一片飓风铠甲,似是能够弹开所有的攻击。
李必等神道中人还在发愣,公输仇已经又招来了两匹马,一阵嘁哩喀喳的变化组合,一门炮就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不过这门炮的样子有些不同,它的炮管很长很窄,更令人不解的是,这炮管是从中间裂开的!
公输仇熟练无比的拨弄一下,炮口顿时瞄准了正在下落的银睿姬。
嗡嗡嗡,荧蓝色的光芒在裂开的炮孔中渐渐填满,接着就是噗一声闷响,一颗弹丸以超越了所有神道中人视觉极限的速度命中了银睿姬。
呼!不光是神道中人的视觉跟不上,就连空气似乎都跟不上那颗弹丸的速度,明明看着银睿姬身上的风暴屏障被撕开了,这身后的气浪才变成肉眼可见的扭曲。
然而作为此时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银睿姬身上的骑兵们可没工夫注意这个,他们只是注意到银睿姬身上的屏障已经被撕开了,他们纷纷用长枪往上捅!
噗噗噗噗!
一根根长枪透体而过,毫无悬念的将银睿姬架在半空,爆发的鲜血如同喷泉一样挥洒向四周。
银睿姬双眼陡然瞪大,她有一瞬间的迷茫,甚至想要转头询问几个同伙,我真的被击中了?
我混合了地榜真气和风系自然之力的屏障呢?怎么就碎了,我竟然被一群连人榜都不是的大头兵刺穿了?
李必和剩下三个神道中人完全一副见鬼了的表情,你不光被刺穿了,甚至都要死了啊!
银睿姬感觉到痛了,实在太痛了,但她喊不出来,因为一根长枪洞穿了她的咽喉,每当她想要说话的时候,就只能从破口处涌出一些鲜血。
她也想要将自己拔出去,可是一根长枪从后洞穿了她的腰眼,还有一根刺入了她的丹田,这些当兵的都不是什么好人,竟然还有人用长枪捅进了她的下……
砰,银睿姬像是块破布一般被战士们丢在地上,十几匹马围着她就是一阵踩踏,战士们的手上也没有停止,一次次的刺击将其彻底捅成了肉酱。
这一刻,什么绝世美女,什么媚功都已经没有了意义,更遑论什么神不神的。
“啊!放肆!”
李必刚刚似乎是被震慑住了,他和另外三个神道中人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那次攻击究竟是什么呢?也正是被这个问题给弄懵了,这一晃神的功夫,银睿姬竟然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你吼辣么大声做什么啊!”
李必没等动手呢,就被公输仇一嗓子给吼的愣住了,接着DuangDuangDuang,这次是真的鸣金收兵了,骑兵们刚调转马头准备再次朝李必等人冲过去,结果听到声音只能服从命令。
公输仇倒是松了口气,刚刚也就是打个措手不及罢了,那银睿姬虽然是地榜高手,可是一身修为都在于对自然之力的理解上,再有她本就年轻,若非是神道中人,她在这个年纪可没那么容易修炼到地榜级别。所以她必然不是炼体高手。
简单讲,这就是个攻高防低的脆皮,只要破开她的防御,哪怕是士兵们手中的刀枪也一样能够将其干掉。
“亵渎神体还想走?”
李必回神就没打算留手了,他一步跳出挥舞折扇,漫天水汽化作墨汁倾洒向士兵们。
公输仇脸色微变,他哪里看不出这攻击每一滴墨汁都有床弩般的沉重冲击力,凭借士兵们自己的能力定然没有办法抵挡。
他又拍了一下炮口,刚刚熄灭的荧蓝色光芒重新亮起,同时那些骑兵们座下马匹也跟着开始变形,将士们一个个满脸懵逼的拽着缰绳,结果发现原本四条腿奔跑的马匹突然间变成了单轮前冲的独轮车,底盘低了很多,而其余的部分都升起来成为了坚硬的护甲盾牌,用来抵挡墨汁。
当当当当!
密密麻麻的冲击声,堪比床弩般的冲击力哪里那么好抵消,士兵们纷纷被撞到地上,然而也仅此而已了,本就穿着铠甲的战士们即使感觉胸闷难受也不过是一时间的痛苦,跟死亡比起来不知道好了多少。
李必终于忍不住了,“这算个狗屁的机关术啊,哪有机关术可以随意变化形态的!就算能够变形,难道还能变得那么针对我们的手段?你怕不是在针对我们!”
公输仇一副关爱智障的样子,“呵呵,你们啊,每天别总关注什么神啊鬼啊的事情,多关注一下人类的发展,前沿技术与我们的生活息息相关啊!”
寻常的机关术自然做不到这样,哪怕是生命机关术也没有办法赋予机关造物有这种智能。这还多亏了楚楚,公输仇也没想到楚楚在这方面竟然有如此天赋,她利用周易阵法符文等等知识,融合创造出了一种核心,这种核心可以作为机关造物的关键部件,赋予机关造物一种很简单的思考能力,可以分析敌人的攻击然后自行或者根据命令形成应对办法。
楚楚叫这种核心为处理器,公输仇觉得挺贴切的,同时也无比自豪,他教出来的徒弟光凭这种叫做处理器的发明就可以留名青史了,同样的,自己作为楚楚的师傅,也必然在史书上留下一笔。
公输仇脑海中一闪而过的骄傲,接着开始认真对抗敌人,刚刚利用敌人的粗心大意已经干掉了一个,如今还有四个,他必须出全力。
“战士们,组成战斗形态!”
将士们n脸懵逼,互相对视一眼,你在说什么?我们听不懂啊!
公输仇这个命令当然不是下给他们的,只见所有的马匹开始崩裂,无数零件开始交错组合,咔咔咔的金属碰撞声,阳光洒下,一个阴影渐渐变得巨大,整个无数骑兵的战马扑上来,很快就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怪物。
形似猛虎、背有巨大脊刺、背有一对儿骨翼,足有十数丈的高度看起来恐怖狰狞!
公输仇意气风发,大有指点江山的气魄,“穷奇!清扫目标!”
巨型机关兽穷奇双眼绽放出不祥的红光,一个飞扑像是要将四人统统压死一般。
李必与另外一个神道中人分别向两边跳开,剩下一男一女却是绽放金光,拔地而起两个同样巨大的法相,一为菩萨,青青般若、亦真亦幻、宝相庄严。一为罗汉,怒目圆睁、威武加持、众生拜服。
轰!机关巨兽与两个法相撞在一起,不如品的手段与地榜级别的绝学竟达到了一种诡异的平衡?
李必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幕,突然间有种危机感,如果让世人看到这一幕的话,那岂不是说,所有人都觉得凡人也能对抗神了?
不行,公输仇必须杀!
“你们顶住,我去杀他!”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