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三、动怒之前的宁静
看到依依不舍的两人,罗初和宫母十分投缘,宫母都生出了一种心思,要是罗初做不了她的儿媳,她将她认作干女儿也好。
“走了。”宫墨有些不耐烦,女人就是麻烦,都站在门口老半天还不走。
“哦,阿姨再见。”
“丫头,阿姨想你了会给你打电话的,到时候你要接电话,不许不理阿姨哦。”宫母一本正经的提醒道。
“好的阿姨。”罗初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好久都没有长辈这样疼爱过她。
其实罗初在到美国的那一天就给安容那张名片上的电话打过一次了,只不过那个电话显然不是她本人的。
是助手Erica接的,她说会转告安容到时候给自己回电话,从昨天等到今天罗初并没有等到安容的电话。
她早就该知道,妈妈是在故意疏远她,正如曲静波说的那般,或许她是以这样的方式在保护自己。
可她终究是自己的妈妈啊,不管因为什么方式她也会想着她,念着她。
今天在宫母的身上才得到了一点点类似于母爱的关爱,罗初缺失的东西被找了回来,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满足过了。
哪怕她的胃撑得很厉害,她有严重的胃病,不能多吃也不能不吃,她经常都吃一定分量的。
今天宫母热情给她夹菜,一方面她是不好意思,另外一方面她是想到了自己过去,所以她才会拼命的吃。
胃已经在隐隐作疼,她额上多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水,她又是个要强的人,根本就没有告诉宫墨。
她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宫先生,我看你平时挺忙的,那你什么时候抽空……嘶,教我?”
“你怎么了?”听到她的语气有些不对,宫墨本就是敏感的人,立马就发现了。
“我没什么。”罗初将头扭向了窗外。
宫墨看不到她的脸,虽然有些狐疑也没有多想什么,“晚上,我每天晚上有空,还有周末可以教你。”
“那就麻烦你了。”
“没事,反正我也很闲。”闲下来的时候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来打发时间。
“宫先生,我就在这里下吧。”看着已经到了公寓下面,罗初也疼得不行了。
“嗯。”
“今天多谢你了。”罗初下了车,努力的扬起笑脸,这已经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宫墨看到她那张惨白的不像话的脸,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她似乎有些不对劲。
看到罗初朝着里面走去,她每走上一步似乎都十分费力,宫墨看到她拿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羊羊,你在哪?”罗初觉得自己身体很不好,必须要马上去医院一趟,她和宫墨不熟,她向来不喜欢在不熟悉的人面前示弱。
她一直撑到了现在就是等着给肖阳打电话,让肖阳送她去医院。
“小妖孽,晚上我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会,恐怕不能陪你了,你要乖乖喝药听到没有?”肖阳的声音透着疲惫。
罗初知道将公司扔给他,他本来就忙,公司又在上升期,他本就很疲惫了。
“好。”罗初听到他这么忙也没有告诉他,只有自己打出租车了。
才挂了电话罗初便觉得胃部绞痛翻涌,她连忙蹲在地上吐了起来。
今天的晚餐她差不多吃了比以前多三倍的东西,还有一些不管她能不能吃的,只要宫母给她夹她就吃,胃肯定会受不了。
刚刚吐完,她的面前已经多了一张纸巾,她顺手接过擦拭了一下唇。
身体虚弱的站起来道谢:“谢谢……宫,宫先生,怎么是你?”她的声音已经是气若游丝。
吐完的她并没有好受一点,反而更加难受,她的胃病在曲静波的照顾下已经好久都没有发作过了。
“疼成这个样子也不说一声?”宫墨一双眸子阴沉的可怕,自己是有那么不近人情,以至于她连说一下身体不舒服也不行?
“我已经麻烦了你太多,我不想再麻烦你。”罗初擦了擦头上的汗水。
“反正都麻烦了,我不介意再多点麻烦。”宫墨一把将她抱起朝着车子走去,要不是自己刚刚敏感觉得罗初有问题。
故意将车子开走这才看到了罗初,这个逞强的女人,难道她不知道什么叫示弱么?
“宫先生,我可以走的,麻烦你放我下来,我……”
宫墨要是肯听她的话也不会叫宫墨,他向来独断专行惯了,已经将她重新抱到副驾驶上。
替她放下副驾驶的座椅,让她能够躺着舒服一点,再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搭在她身上。
“你休息一下,二十分钟我们就到医院。”宫墨已经发动了车子。
罗初胃在剧烈的绞痛,以至于连她的头也都疼痛起来,她无力再拒绝,只好任由着宫墨将她带到了医院。
等到医生的结果出来宫墨才知道这女人原来有这么严重的胃病,他怒气冲冲的走到罗初面前。
“明明不能吃那么多,之前我妈在给你夹菜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拒绝?你知不知道再晚点来你是会休克的!”
罗初虚弱的笑了笑,“你有妈妈,你永远都感受不到没有母爱的感觉,哪怕我知道她不是我妈妈,哪怕只是微弱的一束光,我也不想要放开那一点温暖。”
“你……”宫墨看着那虚弱苍白的人,心中有很多话也都压了下去。
“你睡吧,我守着你。”话到嘴边也只变成这样一句。
“谢谢你,宫先生。”罗初疲惫的闭上眼,宫墨一直守在她的身边,看着那张恬静的小脸。
明明看着如此柔弱,为什么总是想要逞能?难道自己就这么不值得信任么?还说除了那个男人,她谁都不信?
罗初睡的很不好,一直在胡乱说些梦语,一会儿叫着妈妈,一会儿又叫着波哥哥,她的身体像是大海上的一块浮木飘来飘去没有个终点。
当清晨的阳光洒落进来,罗初睁开双眸,发现自己的手机早就被肖阳打爆了,足足有三十几个未接。
她连忙给肖阳拨通了过去,“小妖孽,你在哪?”男人找了她一晚。
肖阳找了她整整一夜,罗初的手机是静音状态,所以一直没有人接听,肖阳也是急坏了。
罗初才一打过去他立马接通了电话,听到他这么快就接通了电话,罗初心中十分愧疚。
“对不起羊羊,我在医院。”
“医院?难道你的胃病又发作了?”肖阳以前看到过一次胃病发作的样子。
那时候罗初为了让公司尽快起来,她不眠不休,饮食十分不规律,刺激了胃病发作,当时可将肖阳吓坏了。
从那以后肖阳再不敢让罗初不要命的加班加点,想到昨晚她给自己打电话之时那微弱的声音,其实那时候她就不舒服了吧。
该死的,当时自己居然没有察觉到,昨天忙了一天,晚上还有重要的会议,肖阳当时急急忙忙挂了电话,也没有思考那么多。
“羊羊你不要着急,现在我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罗初赶紧安抚肖阳的情绪,她了解肖阳的性子,一定会将所有错误都往自己身上揽。
“稳定下来就好,在哪个医院,我马上过来?”
原本罗初担心肖阳一晚没睡想要让他好好睡一觉的,没有见到自己他应该也睡不着吧,罗初乖乖将医院地址告诉了他。
二十分钟之后肖阳闯了进来,病房里面并不是罗初一人,她的床榻旁边还坐着一个穿着白衬衣的男人。
看身影有些像是曲静波,难道是曲静波连夜赶过来了?也不可能这么快吧。
他走进了才发现这是一个陌生的男人,说陌生倒也不陌生,他是见过宫墨的,只是两人没有面对面的交流。
宫墨手中端着一碗粥,吹凉了准备给罗初喂,肖阳眉头皱起,之前罗初的箱子和一个叫宫墨的人弄错了。
原本他还以为不会有那么巧合,应该不会是那个宫墨才是,现在看来事情并不是这样。
当日弄错箱子的就是他,他就住在对面,说不定是回家的时候发现罗初身体不适将她送过来了。
要只是好心送路人到医院这个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他呆了一夜没有离开,现在还要给罗初喂粥这就蹊跷了。
宫墨为人冷傲,就和一块大冰块是一样的,以他的职务那么繁忙,他会有这个时间?
才不过走了几步路的时间,肖阳的脑子就想明白了,这个宫墨对罗初有那样的心思。
对于别人他肯定还不会这么想,他喜欢罗初,了解罗初,比任何人都知道这个女人身上是有一种特殊的魔力,碰上她的男人都会情不自禁的爱上她。
或许一开始只是欣赏,或者是觉得她特别,当有这样的念头发生之时就危险了,因为你即将会爱上她。
她是一朵开放在悬崖峭壁的花,任何看过她的男人都想要将她采摘下来放到自己的身边,不让任何人窥视。
显然自己又没有看住她,她才回国就被曲静波那个大色狼给攻略了,不过就是坐个飞机而已,她又和宫墨认识,连宫墨这样的冰块也都心甘情愿的守在她身边。
“羊羊,你来了。”罗初看到推门进来的肖阳,他还穿着昨天离开时的西装,说明他一夜未睡。
“身体怎么样了?才来美国胃病就发作,要是被老管家知道,他还不赶紧飞过来找我拼命?”肖阳对宫墨有着很大的敌意。
两人这还没有打照面他便故意提到曲静波了,聪明的人根本就不需要说通,点一下即可。
“抱歉,我就是昨晚吃撑了,你可别告诉波哥哥,不然我会死的。”罗初总算是有了怕的人,她赶紧对肖阳示好。
“这位是……”肖阳假装不认识。
“哦,他是……”罗初正要介绍两人,宫墨已经站起身来,伸出自己的手。
“宫墨。”简单两个字,霸气而又不失礼貌,一双冰冷的眸子也在上下打量着肖阳。
如果说曲静波是罗初的未婚夫,她和他亲昵这很正常,但在机场等时候肖阳和罗初拥抱的画面现在还在他脑中。
那么这两人又是什么关系?他对肖阳也有一种潜意识的讨厌,罗初刚刚对肖阳撒娇的样子,一看两人的关系就不差。
“肖阳,小妖孽的监护人。”肖阳也简单的介绍了自己,不过他介绍的不是什么公司总裁,而是罗初监护人。
罗初苍白的小脸掠过一抹嫣红,“我又不是孩子了,什么监护人啊,宫先生,你可不要听他胡说。”
两个同样外形出色俊朗的男人握了握手,彼此暗中较劲,谁也没有打算分开的意思。
饶是迟钝的罗初现在也察觉到了一点火药味,“那个……你们打算维持这个动作多久?”
宫墨和肖阳这才松开了手,两人都不约而同手背到了身后,彼此手上都是道道红印,可见刚刚两人的力道是有多大。
“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宫墨很难得主动开口询问。
“羊羊他啊,是我的死党、合作伙伴,还有亲人,独一无二的亲人。”罗初的这个描述让肖阳心中暖暖却又无奈。
亲人的话一辈子都无法成为爱人的,若是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都不想要做罗初的亲人。
“原来只是亲人。”宫墨这一句话别有深意,不就是在挑衅肖阳,既然只是亲人又不是爱人,那就不要在自己面前装得和罗初是亲密关系。
肖阳当然也听出了他的画外音,这男人果然对罗初有所图!
“是啊,我和小妖孽一起打拼一起生活,同吃同睡,比亲人还要亲密呢。”肖阳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咬字在同睡上面。
想当初他也是这一招气得叶正修差点吐血的,唯独只有曲静波那个妖孽不接招,四两拨千斤打败了他。
宫墨的表情更冷了,罗初还没发现两个男人在暗中较劲,“羊羊,不好意思,又让你担心了。”
“我担心又有什么?只要你身体能够好好的我就放心了。”肖阳将她额前的乱发温柔拨到耳后,动作娴熟无比,一看就是以前经常这么做。
宫墨眼膜黑了黑,端起了粥,舀一小勺给罗初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