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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是在PUA我。
如果在我没有重生之前她在善解人意中又略带委屈的说出这种话时,我肯定会捶胸顿足连忙反思自己的不是。可是如今听到这种话,我内心却没有半点波澜。
“诗怡,你真的把我当做好朋友吗?”
面对我突如其来的发问和冷静中带着怀疑的眼神,她有些怔忪。许久后,才平静道,“当然了,我们从小学就是一个班的同学,初中一个学校,高中又一个班,我们的童年和青春期都有彼此陪伴的啊。你为何突然这么问我?难道,对你而言,我们的友情还需要怀疑和检验吗?”
尾音有些颤抖,似乎在隐忍着自己的委屈和受伤。
这张熟悉的面庞在我面前逐渐陌生了起来。我想不明白,如果她一年前就与宋佳明在一起了,为何不直接承认呢?宁愿为了宋佳明委曲求全,甘愿让我“三”了她?
她不是那种会为了男人和爱情没有自我的人,相反她很清醒也很现实,无时无刻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并且朝着它靠拢。
我知道我这样的反常提问已经让她有所警觉了,于是解释说我最近跟一个关系很好的同学闹了矛盾,产生了些对友谊标准的怀疑而已。
她将信将疑,安慰了我几句,然后到站了就与我分开。
秋日有个好处,天气没有夏天那么毒辣。集合做体能锻炼的时候心里也减少了些排斥和抗拒。好不容易操练完毕,终于到了中午可以大快朵颐补充体力,许晴晴勾住了我的肩膀,贼兮兮的说自己在校外又买了两顶大波浪假发,问我要不要一起试试。
她忍不住安利:“你看,咱们学校除了法学院的妞能留长发,大多数院系妹子的头发都短到前不过眉,侧不过耳,后不沾领,多影响颜值啊。阿浅啊,你那么好看,我还没有见过你长发飘飘的样子呢。”
许晴晴对扮靓的执着总是让我觉得警校与她的关系终究是错付了(嬛嬛与四郎同款错付表情包)。她或许更适合去一些时尚专业深造。据说她考警校是父母之命,她在家里几乎没什么大事儿上的发言权和选择权。默默心疼她三秒后,我说好啊,咱们吃完饭再试试吧,我都饿死了。
从食堂回到寝室,打开门发现冯蓓跪在地上一根一根的捡头发丝儿。我跟她一起蹲着,拿抽纸扫了扫地面,试图把头发丝儿都卷进纸巾。“又来检查啦?”我问。
“对啊,一次次的吹毛求疵,就差戴个放大镜儿检查我们寝室了。我感觉我们就是被督察针对了。”冯蓓对各类来查寝的人独有的一种不吐不快的被迫害妄想症,虽然每次查寝后都自觉养成了机械性的打扫习惯,但都会用嘴巴输出一些被针对了的阴谋论。
许晴晴拿出了藏好的假发,“来,阿浅你试试。”
我站起身,将带着头发丝的纸巾揉成团扔进垃圾桶。然后接过许晴晴递给我的亚麻色波浪卷假发。动作生涩的套在了头上。
“天啊,方浅。你赶紧毕业吧,这样你就能留长发了!多美啊!”许晴晴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她那一副被惊艳的样子让自以为对所有事情都持宠辱不惊态度的我都有些飘飘然了。于是忍不住照了照镜子。
冯蓓也被许晴晴夸张的声音吸引,赶忙望了我一眼。“哇塞,可以啊方浅。你要是长发,还真有点女神的样子。”
天啊,这两人的彩虹屁一来一往的,让我险些得意忘形。凝视着镜中的自己,我突然忍不住想,如果姚旭东见到我长发的样子,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他也会和许晴晴一样夸张的瞪大眼睛吗?他也会对我流露出惊艳的神色吗?重生前我的头发毕业工作后也就及肩的长度而已。这一世,我真的很想体验一下长发及腰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