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Y中的校服跟其它学校的一样,外套和长裤,单调的很,唯一不同的是外套上会别一个学生徽章,来表示你的身份。
苏辞九没去厕所,而是转身去了天台。
天台上没有栏杆,没有任何遮挡物,只有台子。
今天的风刮的很大,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了,苏辞九把头发散下来,看了看胸前的学生徽章,自嘲地笑了笑。
她慢腾腾地从校服兜里,拿出一盒烟,郁闷或者烦恼的时候,她会开始吐烟圈。
烟头上的红光微闪,她的身边烟雾缭绕。
等她把烟头掐灭了,才发觉事情不对劲,一堆学生在楼底下惊恐地看着她,此时的苏辞九就坐在台子上,脚下便是万丈高楼。
苏辞九虽没有恐高症,但还是给吓到了,自己只不过坐了十分钟而已啊!
“不好了不好了!苏辞九跑到天台上要自杀!”
“什么?!”
“快去看看啊!”
(5)班的人成绩最差,但他们有心,每个人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把苏辞九拉回来。
只有余澈一个人诧异,不对啊,苏辞九会自杀??
苏辞九皱了皱眉头看看她眼前的一堆老师和心理医生,下意识把烟藏了起来。
“苏同学,我们知道你压力大,但是寻死绝不是个好法子,你过来,别……”那个医生还没说完,苏辞九真的乖乖地走下来了。
诧异之时,苏辞九下楼前突然这么说:“记得让校长装个栏杆,如果我今天真的要找死,还没等十分钟我早就断气了。”
这番挑衅的话一出口,老师忽然呼了一口气,不是要跳楼就好。
心理医生凌乱在风里,怎么办?从来没见过这么听话的患者。
虽然不是要跳楼,但苏辞九还是被拉去做了半个小时的心理健康。
简钰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听室友说完就急急忙忙地冲去天台。等她到的时候,却发现除了一些工人在装栏杆之外,什么事也没有。
正想发个牢骚,眼睛却不经意之间看到了角落里的一个黑色的香烟盒,里面只有寥寥数只烟,看起来并不是工人掉的。
盒子本身有一股淡淡的薄荷香,这种味道她似乎在哪闻过……
“阿嚏!”苏辞九打了个喷嚏,经过跳楼事件同学们跟她也稍微熟了一点。
“苏辞九你别感冒了。”
“多穿点衣服吧。”
“诺。”有个女孩子贴心的送上了纸巾,这种待遇,不亚于团宠。
男生喜欢是因为她漂亮,女生喜欢是因为她是拽姐。
(苏辞九ps:拽姐?我怀疑你在骂我中二)
“看那,她真的好漂亮!”
“如果是我女朋友就好了。”
门口某个男生猥琐地吸溜口水,转头不知道待在一起说什么污秽的语言。
余澈拍了拍他们的肩,把俩人吓了个屁滚尿流。
“再说下去,校长办公室找你喝茶。”他笑眯眯地看了看两人。
一阵连滚带爬的疾跑,一下就没影了。
漂亮?苏辞九的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从小到大不是没有人说过她漂亮,夸她漂亮的,几乎有一半都对她不怀好心,生活在路家的她受到了太多的恶意和诋毁。
余澈左手没动,右手飞快地转着笔,怔怔地看着披着头发的苏辞九。
“轰”。
外面打起了雷,一声巨响把教室里的人吓一跳,连向来安静如斯的余澈都忍不住向外看。
平常连屁话都不愿意多说一句的他轻轻地道了一句:“嗯,下雨了。”
几个住校的完全不用担心,绕个道走几步就是宿舍楼。
还有一些不住校的又没带伞的就有点难办。
这么大的雨……
“不大。”苏辞九直接走出去,笑话,她当初犯错事跪在路家门前的时候淋过的雨还不多吗?
雨滴灌入她的衣领,夏天的雨很凉,凉进心田,沁入骨子里。
天慢慢黑下来“轰隆”一声雷响,苏辞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把外套披上。
“滴滴答答”豆大的雨点浇湿了她的全身,苏辞九好似没有知觉似的,依旧还是往前走着,平时灵动的双眸多了些许的凄凉和无神
“没事,你看这不省的回去洗澡了嘛…没事的…没事的…我…我可以坚持到家的…小时候又不是没有淋过…对吧”苏辞九双眼红红的,小声喃喃,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但是她还是硬生生把快要掉下来的眼泪憋了回去。
这很不像平时的她。
人都有憋屈懦弱的时候,这是人之常情,小小年纪虽品过灯红酒绿,但是那颗心总是不变的,在路家那些年受过的,谁都体会不了。
“等一下。”余澈站在台阶上,撑开了一把黑色的雨伞,一黑两蓝,在雨天也是一副靓丽的风景。
“啪嗒啪嗒”的雨滴声打在雨伞上,苏辞九湿润的头发贴着校服,滴滴答答得流着水。
苏辞九扭一下头只能看见余澈好看的侧脸和高挺的鼻梁,太近了,她好像能闻到余澈身上洗衣粉的味道。
苏辞九故意看向其它地方,好看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绯红。这个时候,她脸上的泪水已经收回了。
“老爷你看。”原管家指了指楼下送苏辞九回家的余澈,两个人在二楼的角度看来,属实有些暧昧。
“是余家的少爷。”原管家皱了皱眉。
上官弘的拳头微微握紧。
这余家虽是一大家族,但是苏辞九现在绝对不能早恋,就算是余家的独生子也不行,如果苏辞九已经20岁了,他还可以勉强答应两个差生交往,但是现在,坚决不行。
苏辞九对他点点头:“谢谢。”
余澈微微笑了笑,刚想走。
“你衣服好像被我蹭湿了。”苏辞九指着他背后一大块水渍。
“那你给我吹干了,明天还给我?”余澈突然转头来勾唇一笑。
“……哈?”这么……这么直接的么?难道不是应该委婉推脱么?难道是我小说看得不够多?苏辞九差点怀疑人生。
但吹还是要吹的,苏辞九慢慢接过余澈递过来的衣服,笑容僵在了嘴角,衣兜里有一团纸巾黏糊糊地挂着,她诧异的看向他。
余澈一下子扯过校徽,撑起雨伞就走,留下苏辞九对着那团纸巾发呆。
那些纸巾其实是余澈看见苏辞九哭了然后准备的,结果最后用不上,只好放在校服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