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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倚天万里须长剑 第六十三章:旌旗

携剑上九天 永恒化境 4639 2021-12-27 17:04

  清晨,喝完粥,一家老少五人惬意的坐在暖阳之下。

  长辈向着晚辈接二连三的交代着在荒原上要注意的事情,小到衣食住行,大到修行进境,身为晚辈的李长气一直悉心听着,遇到一些不懂的,也会向着长辈提问,后者也不会因为一些细碎的问题而感到不耐烦,反而是细心的给晚辈讲解,一些个李长气不清楚的事物,身为长辈的她们说得面面俱到,即便并未遇到,李长气也已经对此有了详细的了解。

  至于长命与长青姐弟俩虽然并不清楚这些是什么,可两人也听得十分耐心,姐弟俩知道,今日过后,又要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娘亲了,而他们的长气哥哥,在不久后也要离开,因此,他们难得的没有嬉戏玩闹,而是耐心的坐在小板凳上听着。

  待得两位长辈交待完后,李长气开始向两人请教关于自身秘境的事情,毕竟两名长辈都是十二境剑修,在内景一事上肯定要比自己和登先兄要了解的多得多,他想看下两人对自己内景的看法。

  余竹和李明月并没有打岔,而是听李长气描述完自身内景的设想与构建方式后,两人才开始指出一些前者所设想的内景图中的错漏之处,她们并没有否决李长气的想法,只是在内景一事上,李长气与李登先毕竟只是初涉此道,设想之中还是有着很多不足之处。

  例如两种不同内景阵列之间该如何置换核心?置换核心之后,内景的核心不同,之间的阵纹又该如何连接?同样的,该如何构建阵纹与阵列图,才能将内景的神妙最大化?以及构建内景雏形之后,在未来该如何进行进一步的演变这些。

  提出这些问题之后,两人并没有忙着给出答案,而是让李长气自行推演,她们只是在李长气困惑之时给出提示。

  这便是传道,若是只按照固有方式去走,她们可能会直接指点,可李长气既然选择了自行演化,那她们便只在关键处指点一二,具体如何去做,还是需要依靠李长气自行去决定,至于未来可以将这幅内景衍化道何种程度,便完全取决于他自身的方向。

  而如此一来,或许未来成型的内景不是最好的,可却是最适合他自身的,传道创道开道,例来如此。

  三人这一讨论,足足两个时辰,等到李长气推演出内景雏形之时,时间已值正午,长命和长青一直坐在阳光之下,两个小脸蛋晒得红彤彤的,可爱极了。

  看了看天色,余竹起身去了厨房,打算做午饭,李明月则是身形化为一道虹光,不知道去了哪里。

  李明月走后,长青和长命也溜进了厨房,至此院子里只剩下李长气一人,他开始总结此前所得。

  关于内景的核心置换问题已经解决,一些阵纹也都进行了细微的调整,而除了这些之外,还有着一个最大的变动,便是除了漫天星辰之外,他取消了搭建雷池的想法,而是以公孙氏养剑术结合《芒种》之法,再辅以《轰霆剑海》内的雷池法,以长牵剑竹为基,在混沌海的湖心处构建剑气泉眼。

  除此之外,在分于三处的本命剑光处,他也打算各结一处剑气泉眼,将来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开辟下一秘境之后,以上四处将会形成四处剑气瀑布,只是他眼下还未走到那一步,暂时还未深想。

  而这几处剑气泉眼搭建好之后,会极大的增快自身吸纳天地元气的速度,并且在天地元气入体的一瞬间,会迅速经过泉眼而后淬炼成无比纯粹的剑气水滴,而之后的内景星辰图形成后,除了加快自身汲取天地元气的速度,最神妙之处便是汇聚自身每一次出剑的残余剑意,最终积攒合为一剑。

  此内景图成型之后,他以后出剑便不用刻意留意,如此一来,他日后出手便可全力施为,要知道他之所以在荒原上斩出那碎丹一剑,靠的是他在此剑练剑万万次,而每一剑都未全力出手,而是将剑意一点一滴的堆积,直至那一刻才完全斩出。

  而比起前者,如今搭建内景之后,无疑是要方便许多,至于构建内景之后该往着哪一个方向去演变,他已经隐隐有了些方向,可毕竟时间太短,而他也还未再次破境,眼下还是暂时将其抛于脑后,这注定是一个短时间内没有答案的问题。

  长气城,巫殿。

  一道虹光从天而降,李明月突兀的出现在巫殿,而后向着巫殿最深处走去。

  通体黑石铸成的屋子内,墨老坐在摆满了各种不知名肢体的案桌前,一脸笑意的看向眼前突然造访的李明月。

  “晚辈李明月见过墨老。”李明月向着面前的老人拱了拱手。

  “何事?”若是无事,他知道李明月不会突然到访。

  “晚辈向以十年战功,换取一条元石支脉。”李明月平静的说道,一名巅峰大剑仙城头镇守十年所得战功在她口中,仿佛不值一提。要知道她成为巅峰大剑仙也没有多少年,对她来说,算上一些往日消耗,十年战功已经算是她的全部。

  “给那小子的?”墨老问道。

  李明月没有多言,只是微微颔首。

  见此,墨老笑得十分古怪,他将一只崭新的兽皮制成的小袋抛向前者。

  李明月不解的接过,而后用剑识扫过,袋子里面是一条完整的元石地脉,她有些诧异地望向身前老者,不明白前者这是什么意思,要知道剑域虽然屹立十万年不倒,可接连大战之下,剑域内的物资并不富足,即便是一条元石地脉,对巫殿来说也是一笔很大的资源了,而她身为巅峰大剑仙所积攒下的十年战功,也不过是勉强换上一条地脉支流,却不想墨老既然直接给了她一条完整的元石地脉。

  “看我干什么,我可送不起。”迎着李明月的目光,墨老调笑道。

  李明月有些不解,继续看向前者,墨老摊开手,有些无奈,“是李醇那老家伙给的。”

  老祖?不对啊,李明月大感意外,李家后辈可不少,平日里可没见他送这么一份大礼,想来此间应有着其他谋划,想到这里,她转而望向墨老,“他还想做什么?”

  “这你就得你自己去问他了 ,我可说不准。”墨老本命墨承,是剑域内明面上的三名天巫之一,与其他两人不同,他坐镇长气城的同时,还负责载剑阁的战功一事,这里面下到剑域内每一份资源调配、上到剑宗剑修所有战功都在他这里有着一叠厚厚账簿,用墨承自己的玩笑话来说自己就是名管家,比起另外两名老友,他这份活才是真正的吃力不讨好的活计,当初也就是那两人借口说不善于管理,没办法只能由自己接下这个摊子。

  至于李醇为何下如此重注他其实已经猜到了一些,不过他可不想参与到这件事里面去,往大了说是关乎人族,往小了说那就是李家的家事,他掺和进去算个什么事儿?坐在一旁看戏它不香么?

  “好,晚辈先行告退。”话音刚落,李明月已经远遁而去,看样子,是要前往剑宗。

  李明月离去后,墨承嘴角流露出一股古怪的笑意,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剑宗,青峰上,静心居。

  千百道剑光似天际流霞一划而过,最终合而归一,化为一名女子,正是李明月。

  今日李醇早早来了静心居里,他是提着几壶酒来的,见此,唐欣也没好意思赶人。

  自从这老不死的打赌赢了自己后,就天天死皮赖脸的往这边跑,偏偏还挺上道,每次过来都提上一两壶好酒,若是有事也就罢了,可偏偏什么事也无,就只是每天在此待上一会就走,也不知是犯了什么毛病。

  静心居外,李明月站在院门前,久久未往前再迈一步。

  终于,她还是迈出了那十年未曾踏足的院子里,里面,李醇与唐欣互不干涉,各自坐在一张桌子前饮酒。

  李明月走进去后,看向了那位十年未见一面的故人,“欣姐。”她喊道。

  “小月!”唐欣应了一声,她从没有想过她会来见她。

  故人相顾,往事回首,伤心之处更伤心。

  相视无言,李明月坐到了唐欣的面前,一语不发。

  好半晌后,似乎是察觉到现场气氛有些不对,唐欣强行挤出一个微笑,而后拿起酒壶看向前者,“喝点?”

  “好,”李明月结过酒碗,一饮而尽,烈酒入喉,发出‘吨吨吨’的声响。

  李醇向着这边看了一眼,不料前者忽然横眼瞥了他一下,他赶忙移开目光,端起面前酒碗,嘴里自顾自的说道:“好酒啊好酒...”

  李明月强忍下拔剑而起的冲动,望向面前的唐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吗?那是往对面的伤口上撒盐,如同一次次燃起希望,又一次次的将希望破碎一般,那说些其他的?似乎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唐欣在一开始的惊讶过后,结合李醇最近不正常的举动,她此时已经明白了李明月为何而来,她拿起酒壶为后者添酒,“为那个孩子的事而来?”

  “嗯,是的。”李明月点了点头,而后双手从唐欣的手中接过酒碗,随后将碗置于桌上。

  “老家伙打算把旌旗给他。”唐欣咽下一口烈酒,用手指了指不远处坐着的李醇。

  “呵呵...”闻言,李明月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横眼望向正瞅向这边的李醇,笑声讥讽,目光冰冷,像极了要杀人的目光。

  这一刻,她已经知道了这一切的前因后果,这是一个阳谋,或者说是他得知李长气的存在后,顺水推舟的结果。

  人族旌旗!呵,好大的担子,能压得任何人都喘不过气来的重担,就如此儿戏的交给一名还未走出剑域的年轻人?依她看,李醇之所以如此决定,与不久之后想要放手一搏有关,但最大的可能,是想要探知十三年前文墟一战的真相,想要得知那些人究竟还在不在,至于一个刚踏入五境的孩子他又能够做什么?

  想到这里,李明月忽然又有些心疼,也有些无奈。

  是啊!这个孩子除了这件事,又还能做什么呢?似乎没有比他更好的人选了,只是如此一来,他肩膀上的担子就更重了,事已至此,她总不能真正的全力与自家老祖问剑一场,分个亲者痛仇者快的你死我活?那不是让那些噬族的畜生看笑话么?

  不过想以区区一条元石地脉就将此事了解,是不是有些太便宜了?总得让这为老不尊的老家伙吐出几样压箱底的宝贝不是,想到这里,她再次将碗中烈酒一口饮尽,强行的平复了一下心底怒意,随后望向自家老祖,“去可以,这些不够,得加!”她指了指手中取出的兽皮袋。

  “没问题。”李醇一口应下,不就是往后少喝个一两壶酒的事嘛!

  傍晚,李明月与唐欣告别后,独自拿着一个鼓胀的兽皮袋离去,静心居内,只剩下一名看笑话的大巫师,以及一名一脸心疼的老剑仙。

  这哪是少喝个一两壶酒啊!简直是除了逢年过节,平时都买不起酒喝了。

  一时间,老剑仙有些欲哭无泪,他摔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嘴里念叨着,“让你嘴欠,答应得那么快,现在好了吧,大半积蓄被挖空了,”想到这里,他望向一旁看笑话的唐欣,“唐姑娘,平日里没酒我能过来尝个味么?”

  闻言,唐欣一脸嗤笑,“几个菜呀,喝成这样?”

  “得嘞!”李醇细细品着桌上最后一壶酒水,至于桌上的菜,他连一颗花生米都没有放过。

  往后的日子里,注定是很少再吃到如此可口的饭菜了,眼下,当然有多少吃多少不是?

  唐欣见此,有些无言,算了,来此这么多年,她早已习惯前者的为老不尊。

  因此,她独自出了屋子,不再去理。

  小院里,唐欣独自望着天空,眼中看到的不是月,而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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