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的酒吧,炸裂了着振聋发聩的电子音乐声音,形形**的人们在昏暗的闪烁着的霓虹灯下暴露出野兽的一面,那些画着妖艳妆容的妖孽彼时在这里沉浮。
那些衣冠楚楚的男子正在观察着适合自己口味的猎物,他们的眸光肆无忌惮的落在摇曳着昏暗的灯光下的那些妖精。
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游走的都是脱了伪装的妖孽。女人摇曳着自己柔软腰肢恨不能扒个精光坦诚相见,男人盯着那舞台上疯狂摇摆的身段,眸光变得如狼群一般幽暗。
这个狭小的世界疯狂又迷离,令人沉沦又深陷,自甘堕落,自得其乐。
隔绝了外界喧嚣的包间并不比外面的世界好上许多,反倒是掩盖了更为肮脏污秽的画面。
包间的门打开,门外站着一个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女孩。她清丽的面容装着一副不可置信的眸子,特别是当看见包间内的“风景”眸子里的失望燃烧了最后一点希冀,化为灰烬,氤氲了她秋水剪瞳般的眼睛。
“哟,这不是韩大小姐吗?怎么家道中落之后也沦落到此?”一个戏谑地声音响起,盖过了其他人窃窃私语的鄙夷和嘲讽。“各位少爷,这位来头可不小,不知道谁有兴趣?”俨然说这话的是个女人。
韩慕尤看过去,这个女人她也认识,是她的同学,同班同学。班花,罗雯。说来当真是巧合的很,高二之前罗雯和她是一个学校,后来因为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无奈之下转了学。
没想到大学的时候居然成了同班同学。其实算不得是女人,若是按照年龄来说,十八岁不过是女孩而已。最为纯洁无暇的年纪却做着最为不耻的勾当。
韩慕尤没有心情也没有兴趣知道她为何这般自甘堕落,但是她的目的不是变成罗雯而是她的男朋友宋祉。
“怎么,难不成比罗大小姐还要高贵?”一个男声饶有兴致。
“高贵?呵!凭她也配。韩家可不是一落千丈而是毁了。她父亲行贿受贿,贪赃枉法畏罪自杀了。她母亲成了个疯子,她奶奶好像是痴呆症,至于她那些不成气候的叔叔阿姨早就卷铺盖走人生怕沾染这摊浑水。
什么高贵,她现在呀是贴着人家宋家大少爷不放,倒贴!”罗雯阴阳怪气地声音,将韩慕尤贬得一文不值,甚至还带着羞辱的味道。
“哦,原来是这样。宋少莫不是还念着旧情?”男生似笑非笑地问宋祉。
宋祉神色冷漠,从始至终一言不发,自顾自地灌酒,仿佛当韩慕尤不存在。
“哎哟,洛少,人家都说了是赖着人家宋大少爷不放。人家宋少也不好意思撵人不是,好歹曾经也有几分交情。来,宋少,咋们喝酒,不理这个疯女人。”
宋祉边上一个妖艳的女子故意靠在宋祉身上,本就是低胸装,这么看上去胸部压在宋祉的胸腔上,姿势撩人。
韩慕尤实在是看不过去了,四年的交情居然比不过这些妖艳贱货。三个月来,她已经很隐忍了,比起以前的飞扬跋扈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她小心翼翼地待在宋祉的身边,就怕他生气将她丢弃在一边。然而,有些人变了就是变了,不管你如何伏低做小也留不住想要离开的那个人。
她走到宋祉的面前,视线早已经被氤氲的泪水模糊。她哽咽着又倔强的问:“我哪里不好吗?”
“没有不好,可我不喜欢了。韩慕尤,你还要我说多少遍,我现在不喜欢你了。你瞧瞧你清汤挂面的样子,那一点比得上我身边的女孩子。你是觉得我宋家大少爷闲得无聊,吃腻了山珍海味才喜欢你这青菜萝卜?”宋祉皱了皱眉,眼睛里闪过嫌弃和鄙视。
“可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宋祉,我们回去好不好,这些人不是好人,你跟着他们没有好下场的。”韩慕尤固执地去拉宋祉的手。
然而宋祉很强硬地甩开了韩慕尤柔软又细腻的手,猛地站起来有些生气地说道:“我以前很喜欢你吗?你扪心自问,我高中的时候可有说过一次喜欢你!你能不能别自作多情!一直以来,不都是你追着我不放?先前是我父亲觉得你家境不错,和你家联姻有利于宋家发展,而如今韩家已经消失了,败了,没有了,剩下一些孤儿寡母的,怎么,你想让我帮你养老送终吗?”说完,宋祉不由得仰着头,轻嗤了一声。
“宋祉,不是这样的,我没有这个意思。”韩慕尤急切的解释着,她固执地抓着宋祉的手臂,泪眼婆娑,像是抓着落水之前的一块浮木。
这时候,那个妖艳的女子缓缓站起来,拉着宋祉另外一只胳膊,妖娆又妩媚的说:“宋哥哥,你答应过人家不和她有来往的,你骗人。”
宋祉抽回自己的手,眸光狠戾,指着唯唯诺诺又无助可怜的韩慕尤说:“看到没有,我已经有女朋友了,你能不能别这么廉价往我身上贴,看着就烦。”说完还亲昵地亲了一口那个妖艳的少女。
两人明目张胆的眉来眼去,根本没把韩慕尤放在心上,完全当她是空气。
韩慕尤不听,她抓着宋祉的手臂不放。
她凄然地说道:“是不是因为她妖娆又美艳,又放得开你才喜欢的。宋祉,我也可以的,我为了你什么都答应,只要你不和我分手。宋祉,我求你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你了。”韩慕尤说着泪如雨下,本就生得柔弱,此时看上去楚楚可怜。
边上一男生见了啧啧称奇,玩味的笑了笑说:“宋少,不如赏给我如何。这般楚楚可怜的美人儿我忽然有了兴致。”
宋祉冷冷地扫了一眼那个少爷,少爷无辜的耸了耸肩。“是她自己说得什么都愿意。”宋祉没有说话,而是狠狠地抽了一巴掌韩慕尤。“啪。”清脆的声音,猝不及防的疼,让韩慕尤清醒了半分。
“我告诉你韩慕尤,就算你脱光了爬到我床上我都嫌你恶心。拜托你照照镜子,你看看你现在和那些死缠烂打的下贱女人有什么区别。我宋祉还缺你一个自荐枕席的女人吗?”宋祉气愤地羞辱了一番韩慕尤。
他眼中的愤怒和嫌恶化作了一把刀毫不留情地插进了韩慕尤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