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人说梦……”
天元子如何又看不出来陈九想做什么。
这白云仙界可是无数大能结法阵而成,可他陈九却想借着这一人之力便想炼化一界。
这不是痴人说梦,又是什么。
天元子不禁摇头,他当陈九是个聪明人,可到这个时候却要做一件傻事。
这就是他陈九吗?
实在可笑。
……
白云仙界之中,先生静坐而下,借那散落四方的气运开始炼化此界。
他又何尝不明白自己这一身道行不足以炼化此界。
但若是不收下这白云仙界,这世上的规矩到底是难以改变的。
如今,也唯有这一个法子了。
先生抬起头来,长舒了一口气。
他看向四周,伸出手来遥遥一点。
“各方生灵……”
“看在陈某的面子,可否借些气运,炼化这人间仙界?”
这一声询问传遍了这片人间。
两届山处。
不管是妖兽要是修士全都停下了手来。
他们不禁抬手,看向了那白云仙界之中闪烁的光点。
那是陈先生!
“炼化此界?”
狐珺晗心中大震,他忽然反应过来,是自己理解错了陈九的意思!
“他到底要干什么!”狐珺晗高声道。
玄鹿亦是摇头,他也有些不太明白。
两届山上,天元子听到那传来的询问,他不由得一怔。
他的身形化作一道金光,入了那白云仙界之中。
天元子出现在陈九的面前,他斥声道:“陈九,你疯了不成!?”
陈九睁开双眸,看向他道:“道尊从何处看出陈某疯了?”
“真仙大道!你就这么舍弃了?”天元子指着他道。
先生面色平静,说道:“气运各有各用,那又何必执着于真仙不放,此非陈某所愿也……”
天元子皱眉道:“你到底想做什么?这白云仙界不过是一方小世界罢了,仙道气运就将土崩瓦解,你要此界又有何用,贫道真是看不透你!”
先生没有解释,催使着法力撒向四方。
天元子见他不答,却是忽然笑了起来,摇头说道:“我当你跟我是同道之人……”
陈九看向他道:“道尊想错了吧,陈某从来都不与你同道,从见面的第一次,就说过了。”
天元子深吸了一口气,他不禁叹道:“罢了罢了……”
陈九放弃了气运,相当于就是放弃了气运成仙之道。
真仙难成!
.
.
天下各处,皆是响起了先生的呼唤之声。
皇宫大内,咳嗽不止的萧华批阅着桌上的奏章,却听先生的声音传到了脑海之中。
“气运?”
萧华冷了一下,他看向四周,“陈先生?陈先生你在哪?”
可喊了半天,却不见有任何人回答。
他忽然间明白了,陈先生根本就不在这里。
“气运该如何借?”萧华愣了一下,他有些不太明白。
可他心里却默许了。
却忽见他周身诞出些许金光,化作数缕气运金光远去。
萧华呆滞的望着这一幕,那气运金光代表的是山河,代表的是世间天子。
若无陈先生,兴许早就没有大乾了。
借了,便借了吧!
这也是陈先生应该要的。
萧华长舒一口气,说道:“萧某无能,竟也能帮上先生的忙……”
在那江水涌动之中。
龙君抬头望向那天穹,抬起手来,那水神气运从他伸手涌出。
天地之间,各处城隍庙宇展露金光。
无数道金光从那城隍庙中飘出。
酒安坊城隍庙中。
老城隍手中茶杯微顿,他听到了陈先生的呼唤,祭出一抹气运相助。
“陈先生……”
老城隍呢喃一声,看向了那北方天人相隔之地。
转眼数年,陈先生都走到这种地步了吗。
五川坊中。
熟睡的婵月忽然睁开双眸,她的眼中带着些许佛光。
“佛门气运,先生要否?”
婵月口中传来稚嫩的声音,可这却并不是婵月,而是那佛门佛子。
佛门气运随着那天上划过的数千道气运而过,如同漫天繁星一般行去。
重山有运,百花万物复苏而兴。
诞出气运,一缕一缕从山中涌出,飞向那两届山处,光点逐渐聚集,化作一缕又一缕气运……
人道,城隍道,佛道,妖道,仙道……
皆有的人出气运而助。
无数道气运落入那白云仙界,落至先生手中。
天元子见此一幕,又劝道:“你若再积攒一些,可成真仙!”
陈九摇头道:“没这个必要。”
就算那真仙是可望不可即的,先生也蛮不在意。
不管是长生,还是天道,对先生都没有任何吸引,对先生而言,有时候喝茶看书,就是最好最逍遥的日子。
天元子没有阻止,他只是觉得有些可惜。
虽说他和陈九不对付,但他还是期待着有一个人跟他一样可图真仙,不然接下来的路,实在是太无趣了。
各方气运聚集而来。
先生一言,便有数不清的生灵借出气运。
试问天下,又有几个修士能做到这般一呼百应。
陈先生当属这世间第一位了。
陈九长输一口气,抬手道:“去吧……”
气运金莲似是一枚种子一般落入了白云仙界之中。
在先生的法力灌输之下,化作一颗参天大树,逐渐撑起这白云仙界的天穹。
“轰隆隆……”
白云仙界八方十二地亮起灿金色的自己,为八卦十二地支。
转动之间,此界的规则开始扭转。
由无数大能打造而成的人间仙界,在这一日里出现了变动。
修士与妖族在这一刻全都停战。
他望着头顶的白云仙界,全都见证着这一幕的发生。
云霭之间,百花仙君目光凝重,似是想到了些什么。
芍药有些不解问道:“仙君,既有气运成仙,那陈先生这般作为……”
“断了成仙路了。”百花仙君叹道。
“为什么?”芍药不明白。
仙君思索了片刻,说道:“陈先生的想法,我也想不明白,但是……”
他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下去。
他有想过一种可能,可是这实在太过荒谬了,便被他给否决了。
芍药心中很是不解,可仙君说的也模棱两可的,她就更是想不明白了。
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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