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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章 狂生?

祖安诗仙 咬键盘的猫 3649 2021-12-01 13:26

  s市的交通状况实在是堪忧,还好出发的早一些,何澜险险地赶上了时间。

  司机停好了车,随即带着何澜往剧场方向走去。

  大剧场的设计比较特别,坐落近郊区,不远就是几座山。

  广场中间,周围被水池环绕,却没有出入口。

  唯一的出入口是地下通道。

  之所以这样设计,据说是为了用水隔绝周围的噪音,从而最大程度地保证周围没有人群干扰。

  何澜本来要从检票处走,结果却被司机拦下了。

  “走这边。”

  “这里有二楼包间的专用通道。”

  呃。

  何澜有些头大。

  看来自己还是不太习惯有钱人思维方式啊。

  他跟着司机上了二楼包间,厚实的地毯和周围精巧的装潢,果然多了一些静谧和雅致。

  让人觉得,就连说话声,似乎都要压抑几分。

  何澜走进了包间。

  “哦,何澜小友来了。”池老兴奋地起身。

  眼见老爷子大声嚷嚷,何澜捏了把汗。

  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么嘛!

  这儿是剧院啊,你是兴奋的小孩子嘛?

  谁知,下一刻,一个更激动大嗓门猛地炸响。

  “原来是你!”

  一个中年人快步走了过来,一把抓住了何澜的手,拼命地晃着。

  几乎要把他弄散架。

  何澜后退一步,这才看清了来人。

  来人带着金边丝眼睛,骨瘦如柴,一身西装愣是让他传出了衣服挂在晾衣架上随风飘摇的效果。

  “何澜小友,我来介绍一下。”池老咳嗽了一身,“这位是……”

  “我是咱江北道诗坛的会长,胡子常。”中年人激动地握着何澜的手不放,满眼放光,似乎是见到了稀罕的宝贝。

  胡子长?

  见识短?

  “何澜同学,我可逮到你了!”

  何澜:??

  难道我这是刚越狱嘛?

  “我们没有见过吧?”

  “是没有见过,但是我已经对您的心往已久!”

  胡子常抓着何澜的手激动地晃。

  何澜真的有些害怕了——莫非这家伙是变态?

  “那天我在东海石崖,观海亭喝酒,亲眼见到你的诗,撼动了镇妖古篆。”

  哦,是这么回事。

  何澜松了一口气。

  胡子常津津有味地说,“从那一刻我就打定要找到原作者……”

  他诚恳地看着何澜,随即一字一句地开口。

  “然后拜他为师!”

  拜我为师?

  何澜只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

  您开什么玩笑?

  这人,难道是脑子有洞?

  “您过奖了,”何澜警觉地缩回手,“我只是一个高中生,诗也是化用古人所做。”

  “不不不,您别拒绝。”胡子常认真地看着何澜,“我写诗写了大半辈子。不是自吹,全江北能有本事和我切磋下作诗的人,还真没几个。”

  “我也对自己的诗志得意满了好久,现在看来,简直就是井底之蛙,却不自知。”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扶了扶眼镜。

  “但是这几年日子久了,应酬多了,写东西却越来越没了年轻时的那种味道。”

  “直到那一天,我们江北道诗坛聚会,有幸看到了名篇出世的那一幕!”

  胡子常津津有味地回忆着。

  当时,风雨大作,电闪雷鸣。

  镇妖古篆,似乎就要飞起来。

  宁可放弃镇压山之下的妖族余孽,也要冲过去跟一篇奇文抗衡!

  一篇诗文,居然能搅得天地不得安宁!

  而谁知,片刻之后,一切却戛然而止。

  云销雨霁,一切恢复正常。

  只是那山崖之上的古篆呼应着,竟然写出了几句残诗。

  以月为笔,山崖为纸。

  千古以来,谁还有这引动天地异象的排场?

  不可能吧?

  当今难道还有人写诗能惊动天地,达到这种特效?

  然而在读到山崖之上的残诗之后,诗坛的几个人,全都闭上了嘴。

  ……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

  厉害啊!

  震撼之余,甚至互相对视一眼,自惭形秽起来。

  我们在哪?

  我们是谁?

  我们tm的这些年的诗词都写了些啥?

  难道我们是在开小学生作文补习班嘛?

  ………………

  胡子常津津有味地说着。

  在场的人静静地听着,心中却甚是惊讶。

  还有这回事?

  此等异象,很遗憾的是却摄像镜头拍到,导致所见者没有几人。

  现在听胡子常添油加醋地吹捧一番,所有人都有些傻眼了。

  看何澜的眼神,更像是看一个怪物。

  “我是有些唐突了,但是我绝对不傻。”胡子常认真地后退两步,“遇到名师,因为年龄而不请教,才是真正的傻子!”

  坏了。

  何澜有些紧张。

  这家伙,很明显就是那种“诗词狂热分子”。

  放在古代,估计就是为了能写出一首好诗,一言不合半夜跳进江里捞月亮的危险分子。

  当他的老师?

  打死也不!

  如果是对喷训练,自己可以陪他大胡子对对线。

  可是写诗,那就算了。

  自己根本不懂写诗,只是化用前人名作。到时候如果他真来请教,自己瞎指点一通,岂不是会露出马脚?

  “前辈过谦了,只是这‘老师’名号实在是太重,我担待不起。”

  胡子常眼睛红了,他甚至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栏杆。

  二楼是半露天的包间,能够从这里直接看到舞台。

  胡子常咬了咬牙。

  “如果何老师不答应,我就……”

  何澜吓了一跳。

  你要干嘛,跳下去嘛?

  千万别啊!

  这个高度死不了人的!

  “别,我不是那个意思,”何澜赶紧改口,“如果胡老师看得起我,我们可以同辈相交,称胡老师一声大哥。”

  “以后如果有什么诗词活动,还请胡大哥带我一个,我们相互交流就是了。”

  胡子常的眼睛突然亮了。

  他喉结动了动,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过了半晌,才缓缓地弯腰行礼,眼圈居然有些发红。

  “何老师,多谢,多谢!”

  只有胡子常这种亲身经历过东海石崖,天地证道那一刻的人,才深深地知道,这些诗的背后,包含了多大的能量。

  他丝毫不怀疑,假以时日,何澜绝对是能够在诗坛大放光彩的人物!

  对方莫说是给他当老师。

  只要能跟着他,获得指点一二,就算当个打杂的、暖床的,自己又有什么不愿意的呢?

  但是谁料到,何澜竟然提出和他平辈论教。

  我这种人,也值得吗?

  胡子常的眼眶有些发红。

  片刻后却忍不住大笑起来,看起来有些神经兮兮。

  “我刚才还想,如果何老师不答应,今天我写的这出戏,宁可直接停掉,也不能在您面前出丑!”

  哦,原来不是要跳楼整活。

  何澜“啧”了一声,不过也有些微微吃惊。

  “这出戏,是你写的?”

  “实在惭愧,这出舞台剧,的确是我们江北诗坛的作品,我是主笔。”

  “只是……自从完成后,关键的那一首词,却怎么也不太满意。”

  “之前试演了三次,就有很多剧评人人抨击我们,说我们只会依靠年轻演员的美貌卖票,但是演技和剧本,却一无所长。”

  “我也算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胡子常咬了咬牙,忌惮地看了一眼楼下。

  “今天是第一次正式公演,剧评人都在底下眼巴巴地坐着,准备挑刺呢!我们江北诗坛这些年的脸,就靠着这一场了。”

  “如果评价再不好,恐怕我们几个负责人就要辞职下台,另选别人负责了。”

  胡子常深深地看了何澜一眼。

  “而何老师昨天的诗,恰好救了我们江北诗坛这一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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