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多讲,作者自我检讨,熬夜更新,朋友们多多支持。)
论天下女子大胆,唯肖清漪为首。
一股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不同于胭脂水粉的浓烈香味儿,况且肖清漪不喜涂胭脂擦水粉,所以那是女子体香,似麝,上头。
众目睽睽之下,秦佑年伸手摘下肖清漪耳边的一缕青丝慢慢缠绕在食指上,轻声道:“我曾摸过高山顶峰,也曾深入峡谷深处,二者都让我受益良多。不知肖小姐今晚可否有空,月下论道武学?”
肖清漪眼神一荡,隐有水雾弥漫,脸颊红似血,垂首伸出食指一点秦佑年的胸膛,“哎呀”一声,捂着面容,脚踩小碎步跑出御神机阁楼。
跑出去的肖清漪还不忘大开指缝,回首嗔怪秦佑年一眼,一跺脚,便不见了倩影。
秦佑年捏着下巴,面露笑容追了出去。
“切,穿着斯斯文文,没想到是斯文败类。”
“他娘的,文化人就是文化人,调戏女子都这么文雅,有机会定要讨教一番。”
“艹,原来是同道中人啊,失敬,失敬。”
“…………”
御神机阁楼里的众人交头接耳,话中之意有褒有贬。他们之中的那些个女侠手中刀剑出鞘半分,她们是女子,最见不得淫贼,砍鸟最痛快。
模样算不上很俊朗的秦佑年此时在他们眼里俨然成了一个花花公子,纵横帷幕的花丛老手,风度翩翩称不上,衣冠禽兽倒是有的一比。
经过一番打探,除了得知秦佑年的姓名外,其他一概不知。
当下,
肖魔女被一位姓秦的公子制的服服帖帖,显露出一副小女儿羞涩的扭捏模样。这可是一则重磅消息,一传十,十传百,片刻后便传遍了御神机的每个角落,即使足不出三座高塔的长老都被惊动,可见肖魔女的名号真不是盖的。
朱胖子垂头撘耳,拍拍圆滚滚的肚子,抓了一把腰间肥膘,说道:“唉,还是杨妈妈好啊,不仅会的多,而且心疼人,哪是年轻姑娘能比得了的。”
血腥蔷薇眸光转动,轻轻呢喃一声“好生有趣的公子”,便掩嘴轻笑,轻移半露在外宛若象牙般白洁的长腿,随即摇曳着蜂腰,径直上了二楼。
秦佑年穿过八九回廊,靠左手边有一片紫竹林。
肖清漪轻身倚靠在一块刻有《刀剑林》的石碑上,任由发丝随风而动,听见从身后传来依稀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闺怨道:“叶绿竹被人带走,秦公子至此没了牵挂,我一个清苦女子出身卑微,恐怕难让秦公子记挂于心了。”
若是别家女子这样说,秦佑年兴许会上前两手搭肩宽慰一两句,至于肖小姐,怨就怨吧。
秦佑年笑了笑,弯腿坐在草地上,望着前面一片紫竹林里,一袭红衣的拓跋问雁正在石头阵里练刀法,说道:“肖小姐若有所指,莫不是怕我连夜跑路了?”
“哼,明知故问。”肖清漪鼻尖发出一声冷哼,上前两步背对着秦佑年坐下,轻声道:“腿长在你自己身上,跑不跑我还能拦着你不成。”
话里话外,好像有一股子酸酸的醋味儿。
秦佑年嘴角上扬,身体倒地,双手枕在脑后,说道:“肖小姐武艺高强,打不过你之前,我是不会跑的。”
肖清漪手掌一抓草地,抓起一把碎草叶,胡乱扔在空中,哼道:“那秦公子打赢了呢?”
秦佑年嘿嘿一笑,打个响指说道:“把你扛回家,给我做个暖床丫鬟。”
肖清漪转过头,只能看见美艳侧脸,“此话当真。”
秦佑年翘起二郎腿,抖着脚尖,说道:“比珍珠还真。”
然后,秦佑年坐起身,弯曲双腿,靠身上前,若有所指道:“世间学剑的年轻游侠儿何止十万,当中的女子舞剑更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谁不想一剑斩出令风云色变,连魑魅魍魉,鬼神仙佛见了都要低眉,不敢触!”
“剑身轻盈,更适合女子,为啥非得苦练精壮男人所使的九环大刀?刀身宽厚不说还笨重。总而言之,刀,相对女子来说霸道了些。”说完的秦佑年又忍不住咕哝一声。
“噗呲。”肖清漪顿时轻笑出声,突然意识自己在秦佑年面前失了清冷,随即轻咳两声让秦佑年不解望来,动动双肩,轻柔说道:“昨日在白岩城外说的那么清楚,就你这个榆木脑袋不知,那柄九环大刀名“屠手”,是问雁未过门的夫君所持武器,常年刀不离身,驰聘沙场多年。”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世间最为难得的便是那入相思的痴情人儿!
可赞,可叹。
“以物思人解相思,也许是最好的良药。“想起放在家里的那只泛黄的草蚂蚱,他和傻丫头亦是如此。秦佑年一愣,讪讪笑道:“如今叶绿竹被带走,肖小姐没了目标,不知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肖清漪想也没想直接道:“还能怎么打算,事情搞砸了,回京城认罪呗。难不成留在御神机和秦公子你打情骂俏,惹人笑话?”
秦佑年摸摸鼻子,心头没来由的一松,问道:“多久走?”
肖清漪突然转过身来,俏皮的吐吐粉舌,说道:“就不告诉你。小男人,反正今夜无事,逛勾栏去。”
世间哪有女子假扮扮男人直言不讳逛勾栏去那烟花柳地的,除却肖清漪,别无分号。
男子当中有喜龙阳之好,专门挑选那些长相白净,身形羸弱的小相公,身上或多或少会带些女人才有的胭脂味儿。
可肖清漪是个女子,去逛勾栏,来一出真情对对碰?
敢问白岩城的勾栏里,有哪位女中豪杰能碰过她!
秦佑年眼神飘忽不定的落在肖清漪的胸前,真的很重,也不知她女扮男装时,怎么就包的那么平整。
肖清漪没说话,突然抬手扔给秦佑年一个小瓷瓶。
秦佑年单手接住,问道:“这是什么?“观音脱衣衫”我还没用完呢。”
肖清漪白了一眼秦佑年,轻声道:“这是一瓶上好的祛毒丹,里面有十颗,可解百毒。”
“多谢肖小姐。”
秦佑年点点头,当即站起身,拍掉衣衫上粘黏的草屑,抱拳告辞,便抬脚离开紫竹林。
肖清漪望着秦佑年离去的背影,紧紧捏着双手,然后松开,皱眉吐出胸口闷气,再之后露出一个可颠倒众生的笑容,“小男人,今夜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八九回廊上,秦佑年看见朱胖子满脸焦急神色,急匆匆跑向御神机大门,赶紧出言叫住了他。
“四弟,我四处找你,转来你在这,赶紧跟我走。”朱胖子一喜,眨眼便愁眉苦脸跑过去拉着秦佑年,脚下不停歇出了御神机大门。
路上,朱胖子边走边说:“四弟,官府那边传来消息,白岩城北门外的十里亭内死了五个人,官府接到报案便派出衙役前去查探,谁知刚触碰尸体就突然暴毙了八个。吓的不轻的两个衙役慌乱逃回来说,那八个衙役临死前无一例外都是四肢抽搐,口吐白沫,全身乌黑,并且死状吓人。此事惊动了城内的驻军出城,第一时间封锁了那片区域。”
秦佑年皱眉,说道:“毒死的?大哥,你怀疑是万毒窟的人干的。”
朱胖子眼珠一转,点点头,唉声叹气道:“御神机虽然撤回了在外的人手,可那些都是散修,人心不齐。万毒窟声名狼藉,没人愿意接手,所以就落在了我这个管后勤的身上,也是命苦,真是怕啥来啥。”
万毒窟的门人虽然很少在江湖上行走,但是神出鬼没的他们,江湖上却鲜有人愿意去主动招惹,只要万毒窟的门人不为祸一方,不制造灭门惨案,死上几个人并无大碍。
至于那些口号喊的响当当的名门正派谁也不愿意做那出头鸟,主动去招惹万毒窟,自然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去他娘的名门正派,难怪朝廷要一门心思的肃清整个江湖。
秦佑年扔给朱胖子一个小瓷瓶,说道:“二哥,三哥已经去了十里亭,但愿他们没有触碰那些尸体。”
“不会,我打过招呼了。“朱胖子摇晃着手里小瓷瓶,问道:“这是?”
“里面装的是祛毒丹,可防止毒药入体,也可解百毒。”肖清漪刚给秦佑年的祛毒丹眼下就派上了用场,可谓是神来之手,雪中送炭,难不成她会掐指一算?真有点邪门儿。
朱胖子笑着放好小瓷瓶,一拍秦佑年肩膀道:“四弟玲珑心思,这么快就把祛毒丹备好了。等把十里亭的事情处理完,我也去多买点此类丹药防身。”
秦佑年点点头,嗯了一声。
白岩城北城门外,
三百身披甲胄,手握长枪的甲士把十里亭呈圆形围住。
“什么人?”
手握刀柄的将领上前一步,抬手示意靠近的秦佑年和朱胖子停下。
朱胖子拿出御神机令牌,说道:“胡将军,辛苦你们了。”
胡将军看了眼令牌便双手呈递了回去,转身让属下让开一条道,恭敬道:“守护白岩城稳定秩序,卑职责无旁贷,朱大人,里面请。”
朱胖子收回令牌点点头,和秦佑年慢慢走近十里亭,一旁的高酋,高首眉间一喜,走了过来。
四人服下祛毒丹,朱胖子便把小瓷瓶还给了秦佑年,凑近大脑袋,小声道:“四弟,有人挂念就是好,但也要小心引火烧身。”
秦佑年笑着点点头,放好小瓷瓶。
高酋指着地面上衙役的尸体,说道:“大哥,四弟,一个时辰没到,这些尸体已经腐烂的不成形,不仅在腐烂的过程中没有发出一丝恶臭,反而能在空气里闻见一股淡淡的香味,是万毒窟的手段。”
高首指着十里亭内的尸体说道:“最开始死的那几个人,已经腐烂的只剩一具白骨了。”
等一具尸体完完全全腐烂成一具白骨,约莫着需要一个月左右的光景,这才短短数个时辰,可见万毒窟的毒功之霸道。
朱胖子搓搓手,说道:“大家小心点。”
秦佑年没说话,去路边摘断一截树枝,回到十里亭外,捂住口鼻,强忍着翻滚不适的胃,用手里树枝翻看尸体。衙役的尸体是后面死的,无从考究,只有十里亭内的几具白骨,兴许能瞧出点端倪出来。
秦佑年从旁边饶进十里亭。
“四弟,小心啊。”朱胖子,高酋,高首也去路边摘了一截树枝握在手里,小心翼翼绕开,跨过衙役尸体,走进十里亭。
秦佑年捂住口鼻的手一直没有放下,半弯腰,在十里亭内走动一圈,手一动,突然从一具白色衣服下挑出一只血红色的小虫,一股刺鼻的血腥气味立即扑面而来。
“还有后手!”
若不是眼疾手快的朱胖子一掌把它拍成一团淡淡的血雾消散空中,躲之不及的秦佑年怕是会瞬间中招。
秦佑年后退一步,紧紧皱眉道:“嗜血蛊,好狠的心。”
能被世人所知万毒窟门人所饲养的蛊虫种类里,嗜血蛊首当其冲,它能在顷刻间钻进人的体内。把一个活生生的人瞬间吸成一具枯槁干尸。
怕有异变再起,朱胖子再出两掌,掌风中隐隐有虎啸声,把地上的几具白骨连同衣服震碎成齑粉。
朱胖子拍拍双手,说道:“这下就放心了。”
官方吐槽:(秦公子,你被人彻底惦记上了,要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