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是日常升旗仪式的日子,天空澄碧,“大火球”一般的红日在天空中高高挂着,倒有些炎热。
第二节课结束后,大家都排着整齐的队伍前往操场集合,嗯,除了那几个不着调的。
高二A班的队伍排在最中间正对着主席台,排的松松散散,和其他队伍别具一格,班主任柴青菱也头疼的很,只能耐心的一个个教育过去,受不了唠唠叨叨的他们这才不情不愿的站好。
按理说都是男的一列女的一列,他们班就比较牛了,男女混合,衣服颜色也七七八八各式各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来开演唱会。
陈欲江燎陆子阳苏软软都排在最后,一个小软妹后面跟着三个保镖一样,惹得大家时不时驻足观望。
新来的一中校长也就是林莓里的父亲站在主席台前,整理了一下领带清了清嗓子。
“大家好,我是新来的校长,林相厌,很高兴能来到这个学校,能跟大家一起度过之后的日子,我记得上一年大家都没有军训过吧,那就十二月份开始军训——冬训,提高大家的锻炼素质以及抗寒能力,帮助你们冬天上课打瞌睡的习惯。”
话一出口底下立马就沸沸扬扬的。
“怎么回事,一来就搞什么冬训,没这样的吧,还以为会来个更好的校长,那还不如老顾呢。”
“就是啊,什么锻炼素质啊,大冬天我看就是故意整我们吧。”
“对了还有一件事,高二A班的陈欲同学和苏软软同学上课时间翻墙出学校不知道干什么去,看来你们身体素质是挺好。
但是上课经常打瞌睡这可不行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做上课睡觉觉,下课蹦跳跳,考试死翘翘说的就是你们大家都一样。
为了提高你们的学习效率,所以这次冬训就是特意为了你们办的,其他同学也跟着沾光。”林相厌两手一拍热烈的掌声如潮水一般久久不停。
大家都齐齐的看着队伍后面的两个人,眼神里都是厌恶好奇震惊。当然只敢对苏软软,他们出了名的欺软怕硬,三三两两的偷偷在底下窃窃私语。
“真恶心啊,拖后腿的人,自己管不好还连累人,不过你说他们干嘛去啊?”
“我看是,唉也真够烦的,大冬天不得冻死人啊。”
“我看就是她勾引的陈欲吧!不要脸!才害的我们什么冬训!”
“说够了没有?一男孩子嘴巴这么多?”陈欲忍不住拽住一个男同学的衣领,伸手就要揍他。
那男生自然不敢说话,整个人畏畏缩缩像泥鳅一样被他提溜起来。
陈欲一米八六的大个子,那个人才一米七四,两个人简直一攻一受,毫无违和感。
“阿欲,冷静点,现在什么场合你也不看看。”陆子阳上前一步松开了他的手把他往后一推,拉开了他们俩的距离,也挡住了其他人的视线。
“没事的,我是谁啊,小酥糖啊!”苏软软对他比了一个wink,让他放宽心。
她记得他说过的话,最讨厌流言蜚语。
陈欲只好调整好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告诉自己可不能在小酥糖面前毁了形象,反正想要好好收拾他们也是迟早的事。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不过你俩到底干嘛去了啊?”江燎搭在苏软软的肩上,软趴趴的扫了他俩一眼。
“喝酒去了哈。”苏软软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说好请他吃饭的。
还没说完话,主席台上又响起了洪亮的声音:“从明天开始,仪容仪表也要认真检查,我会组织一个纪检队,由高二A班的林莓里同学担任队长。”
所有人的注意力又被带到林莓里的身上,她挺着胸抬起头,一脸骄傲的享受着周围人羡慕、膜拜和讨好。
·
放学后他们五个人找了家饭店吃饭,本来是说好请江燎吃饭,结果一个不小心就变成了五个人组团,
俊男美女到哪都是焦点,一会功夫就小女生小男生送奶茶送蛋糕的,不过都被拒收了。
“真够恶心的啊,这林莓里故意的吧,让她父亲来整我们搞什么冬训,还当众说软软,他爸人如其名我很厌恶。”许乐气得夹了好几口菜往嘴里塞。
“那怕啥的,揍她!”江燎一手撕着牛肉大口喝着酒抽着烟跟彪汉没啥两样,他本来就不高兴,明明说好请他一个人吃饭的,结果让他们免费蹭了一顿。
旁边的陆子阳毫不留情的一板栗敲他头上:“你那么有本事揍呗,小心就一处分了。”
“哟,你的小梨姐姐呢?不去追啦?”江燎他们之前就已经知道陆子阳天天念叨的小姐姐原来就是念连梨了。
想着调侃一下他,结果刚说完陆子阳的脸就马上沉了下去,像依依不舍的小奶狗。
“少说两句。”苏软软轻轻推了一下江燎。
陆子阳摆了摆手告诉她自己无大碍,又说:“林莓里是故意针对软软吧,因为阿欲。”
“成心找事。”
陈欲根本就不把林莓里放在眼里,当初是因为总是有女生来找自己觉得厌烦,知道林莓里又在外面宣传是自己的女朋友后也不想做回应,没想到这小王.八.蛋惹到了自己的小奴仆,那就另当别论了。
“仪容仪表?那是不是头发也要改啊,我头发生下来就这色。”苏软软用食指卷起一小撮蜜发,她一贯的温柔。
“那你可真够奇怪的。”陈欲从口袋里掏出包烟掐出一根点上,深深的吸一口突出一个个又圆又漂亮的圈随着空气缓缓上升,有点深邃、悠闲。
灯光昏暗烟雾缭绕,苏软软甚至有些看呆了,第一次见到男孩子抽烟可以这么帅的,完了,她要垂涎美色的诱惑的圈套里了。
她没想过隐瞒自己会抽烟的事实,翘着二郎腿,很自然的从陈欲口袋拿了支烟浅浅一口从嘴里进入鼻息中反复,侧着头斜眼看他,如同一支曼陀罗有着独特的吸引力。
在场的人先是一惊再是缓和。
“软妹同道中人啊。”江燎懒懒的靠在椅背,舌尖打在上颚发出声音同时挑了眉。
“阿软少抽点烟,对女孩子身体不好。”许乐虽然常跟他们联系但也闻不了烟味,用袖子稍微掩了点鼻子。
“是啊,软软同学别和念连梨学!”陆子阳点了点头。
明明是她学我才对。
陈欲冷静了一秒,把自己嘴里还未燃尽的香烟啪的一下摔在地上用脚踩灭,夺了她嘴里的烟叼进自己嘴里,连成一气。
“女孩子别抽烟,不好。”
“........”
“........”
“........”
“........”
这什么操作,他们三个人除了苏软软都使劲的搓眼睛,是他.妈的酒喝太多还是我眼花了,这什么操作。
苏软软咽了咽口水,这是他为了抽我烟的理由吗?刚刚是算间接接吻了吧。
“那啥...我们几个人头发,都七七八八色的,我蓝的,燎哥红的,陆子阳棕的,阿软粉的,欲哥灰的,挺带劲呢整个一七仙女!”许乐一拍手人如其名乐个不停。
“去你妹的七仙女。”江燎捡起一个水煮花生往她身上丢,正好准确无误的接住剥开丢进嘴里。
“谢谢燎仙女喂食,双击666!”
“校服可以穿,头发不能慌。”
当然最后这顿饭各自AA,江燎被迫滴着血付钱,而苏软软那份被陈欲顺带买单了,理由是他的小奴仆,他来养。
我去,这四舍五入就等于卖身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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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光温暖不刺眼,“五仙女”一排像个凹字,五颜六色的头发更是明晃晃的夺人眼球。
许乐和苏软软在中间慢悠悠的吃着早饭像两个小公主,旁边左右护法。
他们几个人一致的起了个大早,虽然是不情不愿的。
今天的校门口同学井然有序,显然是林莓里的纪检小队的效果,林莓里跟苏软软一样梳着个丸子头穿着校服,旁边跟着绿毛沈抹茶还有几个平时跟着混的女同学。
“你看那林莓里,跟你梳一样的头发跟屁虫,还想乌鸦变凤凰真以为自己是公主了,我呸,沈抹茶头上顶个拖把绿毛龟。”
许乐看着那假惺惺的嘴脸就难受,一不留神手上的塑料袋就飘落在地上,她想跟上去捡,风娃娃就跟她开了一个玩笑吹到了林莓里的脚边。
靠...这是什么飞来横祸,我出门没看黄历?
林莓里用脚踩住那个透明的塑料袋,高昂的抬起头用着轻蔑的语气:“许乐同学,可别乱扔垃圾啊,小心处分。”
“你眼神不好使?风一吹不小心吹掉的,我刚想捡就被你踩在脚底下了。”
许乐不甘示弱。
“是吗?那麻烦你捡起来了?”
许乐咬咬牙,女子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就是鞠个弓。
她弯下腰伸手就要去捡,刚拽住一角一扯,没扯动,又扯,还没扯动。
许乐勃然变色,挺直了腰板一个稍息的姿势抬眼看她:“你什么意思,占着茅坑不拉屎?故意的?”
“你可别给我瞎扣帽子,我可是“依法办事”,什么故意的。”
“你....!”
苏软软将她拉在背后,蹲下去用力一拽塑料袋,林莓里身体向后倾倒,“咚”一声和后面正在检查的沈抹茶等人来了个和地面亲密接触的机会。
苏软软啧了一声学着林莓里平常娇嗔的声音:“我可真是雪中送炭,不用谢。”
摔了个狗啃泥。
旁边看到的同学憋着笑得“人仰马翻”的本来想上去帮忙,奈何面前的五人气场太大只敢望而却步,只好化身为无辜的奴婢默默退下。
“苏软软你故意的吧!”林莓里身上还压着一个女同学只感觉千斤重喘不过气来,跟个坚果墙推也推不开。
“你怎么这么重啊!死肥猪快给我起来!压死我了,你每天得吃一吨饭吧!”
那个女同学手忙脚乱的,地板硬是跟她做对,找不准重心。
“林莓里,你才故意的吧,恶意中伤?名字挺好听,嘴巴天天吃什么的?”苏软软走上前一只手拉起压在她身上的女孩子,虽然看起来胖嘟嘟的但也不失可爱。
“对不起对不起...”那个女孩子贝齿磨破了嘴皮啜泣不止,和林莓里道歉后又转身向苏软软道谢。
“滚开。”林莓里站起来嫌弃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又狠狠的推了一把苏软软还有那个她口中的“死肥猪”。
苏软软一下脚步不稳,原以为遭报应会落得和她一样的下场,认命的闭了眼,没有感受到地面的坚硬感,而是直直的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
那个女同学也被许乐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并且安慰她,苏软软缓缓睁开眼,知道了自己背后的是陈欲,松了一口气。
左耳近心,感受到他身上气息急促的起伏,不用说她也猜得到陈欲生气了。
他扶稳住苏软软,面色黯淡一步一步走到林莓里面前。
“阿欲,你是不是....!”林莓里很惊喜,她以为陈欲是过来关心她的。
“林莓里?欺负人有意思吗,还是你觉得引以为乐?人身攻击?还有我可从来没承认你是我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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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围观的同学大惊失色声若蚊蝇甚至只敢在手机里发着消息。
“欲哥当众澄清林莓里不是她女朋友了!”
“我是不是有希望了!!”
“做你的春秋大梦吧你,轮也先轮到苏软软啊,我就知道是林莓里自作多情,不过是有她父亲在背后撑腰罢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那个苏软软没家世啊,更何况连累我们军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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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欲,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是不是她,是她挑唆你的!还是,还是你喜欢她!!!”林莓里不敢相信憋红了脸矛头对准了苏软软。
“不是,你自己什么样你不清楚吗?还有....”陈欲有些意味不明的看了苏软软,又转眼轻佻的扫视着林莓里,两人的对比很明显。
“喜欢又如何,不喜欢又如何?关你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