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这话说的,你什么意思呀,贺北宸,倒像我欠你似的。”
泽知荀一张贪得无厌的脸,着实让贺北宸有些生厌。而坐在他对面的男人呢,他倒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在贺北宸的眼里就是一脸的白痴样。
“您就直说吧,这次让我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不要饶圈子了,快点说,我可没有这么多的时间陪你。”
贺北宸很少像这样和长辈说话,但又觉得和泽知荀费这么多的口舌显然没有什么必要。
更何况,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是尊重,那么自己大可不必对他这么客气。
不成想,看见贺北宸这样一副气鼓鼓的样子,泽知荀并不觉得生气,他反而觉得有些好笑。
年轻就是年轻,就是这般沉不住气,看看面前这孩子,这番无理的样子,他和自己斗起来,显然还欠些火候。
“怎么,你不要着急嘛,我们今天慢慢聊。”泽知荀说着还是一副意味深长的样子。
贺北宸的眉紧紧的琐在了一起,他不知道男人的肚子里又装着什么坏水,实际上,贺北宸也不想知道。
他极度的厌恶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个男人,是他抢走了自己的母亲,又让母亲怀上了他的孩子,现在他还来找自己,却是一副明目张胆的,谈判的态度,让人想想都觉得恶心。
也罢,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贺北宸倒想看看,泽知荀还能折腾出什么样的幺蛾子出来。
“我是认真的,你不要给我一副嘻皮笑脸的样子。有话快说,如果你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告辞了。”
男孩的那双眼睛看上去恨恨的,他却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恨意,倒是将自己的情绪表现得越发的咬牙切齿。
“我今天会来,也是给你一个面子,不是来听你讲笑话的。”
奈何贺北宸的脸越冷,泽知荀便笑得越开心。贺北宸不知道男人在笑什么,只是觉得这样的笑容,让人无端的产生一种厌烦感,十足的讨厌。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不吃你这一套。”北宸不常说一些狠话,只是这些在泽知荀的面前都通通生效了。
“好好,你别这么着急嘛,你听我慢慢地说。”
泽知荀的面容表现得很悠然,他似乎知道少年会像这般沉不住气,他越沉不住气越好,因为自己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北宸未必能承受的住。
男人一仰头,将一口酒抿进了自己的嘴里,那双眼睛,就那么直直的看着男孩,但却没有了平日里的冷漠,倒是多了几分不怀好意的温柔。
“你母亲怀孕的事,你知道了吧。”
他慢吞吞的吐出了一句,他的表情很淡然,即便知道自己现在所做的事情丝毫不亚于在贺北宸的伤口上撒盐。
但有些事情,他不但要说,而且非说不可。之后,泽知荀又一脸平静的望着他,等着贺北宸的回答。
“嗯。”贺北宸的表情异常的冷漠,他已经没有办法再听到关于谢澜的什么消息,这都会让贺北宸的心有一种莫名的烧灼感。
“如果,您今天来找我,只是因为我母亲怀孕的事情,那对不起,我不想听。”
贺北宸说着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气了,他的猛的一下从他对面的椅凳上站了起来,当然,对于少年这样突如其来的举止,泽知荀并不觉得奇怪。
与此相反,他仍然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男人面颊上的表情是一种颇为诡异的笑容,只是在贺北宸快要离开的时候,男人又冷不丁的叫住了他。
“站住。”他的言辞中带这一种莫名的严厉,是一种自持长辈似的教训。
“这么不懂规矩,怎么,我话还没有说完,你就急着走呀。”
泽知荀这么说着到多了几分挑衅的意味,果然,北宸听了太多这样的话,而这样的言辞又太像谢澜所说了。
他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将稚嫩的拳握得越发的紧了,他紧抿着自己的下唇,那副状态,更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继而转过身来,对泽知荀倒是一种越发冷漠的态度,“我说了,你要是有话的话就快点说,我可没有这么多的时间和你周旋,听到了吗,我只说最后一次。”
贺北宸说着,还略有厌烦的瞪了他一眼。贺北宸这样一副态度,倒让泽知荀来了兴趣,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好啊,我听你的,但是我接下来要说的话,还请你做好心里准备。”
“你说,我听着。”北宸的那双眼睛不再眨动了,只是直勾勾的望着他,更像是要和他来上一场博斗。
“好,你母亲怀孕了,和我商量之后,决定,让你回家照顾。”男人的语气很慢,倒也有一种势在必得的信心。
北宸也不知道男人这样的自信是从什么时候长出来的,他到是对于泽知荀的这样一副样子,非常的不屑。
“你怎么知道,我会答应这个要求。”贺北宸笑了,但这样的笑并不好看,在冷漠中还透露着几分不屑的神情。
“你不答应,嗯,不答应的话,倒也可以,不过嘛,你母亲以后会不会认你这个儿子呢,这个事情,倒不好说。”
男人的面颊是一种慢不经心的样子,他要激怒他,这样,他才会得到更多的优势。
“你再瞎说什么。”贺北宸似乎听见了国际性的玩笑,“我和我妈的事情,不需要你管,她认不认我,那是她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
彼时的泽知荀在他贺北宸的眼里就是一个十足的蠢蛋,他居然拿自己和母亲的关系来做为筹码,这样想想都会觉得可笑。
“怎么了?你不相信,我也知道你不相信,但是事实就是这样,容不得你考虑,贺北宸。"
“你母亲肚子里的是个儿子,也就是你同母异父的弟弟。如果,你还有点良之的话呢,你就应该好好照顾你母亲肚子里的孩子,从一定的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你应该尽的义务。”
他的话很轻,倒让贺北宸越发的觉得好笑。
他的这种冷笑也是从来没有过的,像是怎么也不觉得合理。
“凭什么?你当我是个傻子。”男孩的那双眼睛越发的犀利了起来,就像一把尖刀,要直直的详泽知荀刺去,男人倒一点也不怕他。
他的眼神越发的冰冷,倒是有一种势在必得的志气。
“行,你不觉得自己有义务去照顾他,但是你听清楚了,贺北宸,这件事情,可由不得你,不是呢可以随心所欲的。”
泽知荀仍然坐在那里,那双眼睛看着他的时候,还是一种平静,平静如水,却还有一种外加的冷。
“这当然是我可以决定的了,不然你有什么理由可以让我信服你。”
贺北宸的眼睛一番,一副不甘势弱的样子,没错,他一点也不怕他,更何况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他应该更心虚才对。
而他之所以这样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不是别的原因,只能说明他的脸皮十足的厚,竟一点也不为自己所做过的事情而感倒可耻。
不过,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不能理解,他现在只想知道,泽知荀又有什么理由来说服自己这么做,彼时的贺北宸面颊上的表情还十足的不屑。
但泽知荀的下一句话,就足以将他打倒在地。
“行,那我就给你一个理由,我打算带着你妈,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移居澳大利亚了。”泽知荀笑了,是一种厚颜无耻的笑,就好像男人已经知道,这把他赢定了。
“那,我妈呢,她是怎么说的。”
贺北宸在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此时,他已经不在乎任何事情了,少年此时只想知道母亲心里是怎么想的。
她会不会抛下自己,和这个男人离开。这样的想法看似非常的不可思意,但谢澜未必做不出来。
“她能怎么想?”如他所愿,泽知荀看见了少年的恐惧。
“她在徘徊中。不过我想,过不了多久,她的心里就会有答案的。毕竟,澳大利亚,那可是她年轻的时候最想去的地方。”
泽知荀说着又不由得笑了起来,只是男人嘴角的这抹笑实在不让人喜欢,倒多了几分厌烦感。
“那你们既然已经决定好了,为什么还要来找我?”贺北宸对于泽知荀此举非常的诧异。
“为什么?”泽知荀并没有先回答贺北宸的问题,只是看着少年的那双眼睛傻笑。
“因为,我想,为你多留些是间去陪陪你的母亲,毕竟,你们已经很久都没有见面了,而且再过不了多长时间,我们就决定离开。”
泽知荀的话很轻,却让贺北宸的心像针扎的一样疼。
“所以,我也只是将话给你带到了,你要怎么做,还是看你自己。这两个月过去,你们在见面就不知道是哪一年了,你可要想好了,不要将来后悔。”
泽知荀说着,便从椅凳上站了起来。
他离开了,贺北宸望着男人的背影,迟迟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