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再给我弹错一个音你试试,指法我都给你强调了多少遍了,你这个孩子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呢?怎么回事呀你这个孩子,你今天看起来心不在焉的。”
“小符,你以前看起来可不是这个样子,你今天怎么回事呀你?”叶尉站在琴房里,看见坐在钢琴前的孩子气不打一处来。
而坐在那里的小符倒显得可怜巴巴的样子,小男孩的那双圆溜溜的眼睛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神彩,眼眶看上去红红的,似乎像哭了一般。
“我告诉你,小符,这只曲目不难,你要是弹不对的话,今天晚上就不要回家。”
“我看你爸妈也不会有什么意见,你呢,就坐在这里好好的给我练琴,什么时候把这首曲目给我弹熟了什么时候再回家,你听到了没有?”
叶尉平日里对孩子还是很有耐心的,不过今天是个例外,不知道怎么的,他对着小男孩发这么大的火。
小男孩方才被叶尉训斥了两句,心情本就不是很好,此时又听见叶尉着般严厉的训责,那双严眸中的泪水便毫无怔兆的流了出来。
叶尉本来就生气,现在看见小符这副哭泣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出来,而他却不知道为何就是没又办法控制自己的脾气。
这件事说来又不免有些可笑,作为一个艺术系毕业的学生他不是不知道练琴的辛劳,奈何,这件事情论到自己的时候,男人就显得这般没有耐心。
“我说,你怎么回事呀你,琴弹不好,你还有脸哭是吗?哭,哭有什么用,你该不会弹的不还是不会弹,真是的这么长时间了,一点长进都没有。”
叶尉说着又不由得数落起他来,耐何小符也只是一个孩子,这样的话让他听来难免有些残酷了。
只是叶尉并没有认识到这一点,他已经在成人的世界待了太久,因而他完全不能理解一个孩子的想法。
可怜的小男孩坐在那里哭哭涕涕,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叶尉,只可惜男人并不理会男孩的这种情绪,他倒显得越发的不耐烦了起来。
“怎么了?你看着我做什么?还不快点弹琴,我告诉你,你要是再弹错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男人的话听起来非常的严厉,耐何又被人打断了。
只见贺北凡走了进来,少年抿了抿自己的唇,像是对男人的话非常的不满意,“您不应该这么指责他,他只是个孩子。”
北凡说着便又俯下身去安抚起小男孩来,“小符,好了,不哭了,你告诉哥哥你哪里不会弹呀,哥哥教你。”北凡说着轻轻的摸了摸小男孩的头。
平日里叶尉还是蛮欣赏北凡的,只是现在觉得男孩难免有些多管闲事了。“小符是我的学生,我教训他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看着男孩的眼睛有些不满的问道,在不经意间又瞪了他一眼。
少年受不了叶尉这般存心刁难的样子,便开门见山的说道,“没错,小符是您的学生,但是我觉得您的教育方式有问题。”
“是吗?我教育我自己的学生,这里哪里论的道你来插嘴。”
叶尉有些生气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男人平日里似乎不是这样一副样子,只是今天应该是脾气不好的缘故,他今天忽而想和贺北凡较较劲。
“很抱歉,我知道我不应该多管闲事,但是您今天的态度的确不对,小符他只是一个孩子,你不应该对他这么严厉。”北凡说着就越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管怎么说,您今天的话真的有些重了,您不该这样吼他,弹钢琴的时候心态需要放的平和一些,而您这样做只会适得其反。”
北凡说着很认真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那双黑眸全然没有一点害怕他的意思。
“他只是个孩子?他是个孩子又怎么了?在我眼里你也是一个孩子,你不是也没成年了,我还说不得你了?”
叶尉也不知道是哪来的道理是一通发火,贺北凡觉得这样的话来的很突然,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找惹到他了,着实让北凡觉得有些诧异。
但男孩的声音很明显的软了下去,“不是的,您不要这么说,我和他不一样,如果您对我有什么意见的话直说就好了。”少年说着那双眼睛很是默然的望着他。
“行,那我说。”男人白了贺北凡一眼,声音在无形中大了几个分贝,“我教学声弹琴的时候,你不应该插嘴,如果我需要帮忙的话会叫你的。”
叶尉看着贺北凡的神情渐渐变的温和了起来。
“还有,他虽然还是个孩子,但是过不了多长时间他就会长大的,我不希望他是个不学无术的人,也不希望等他像你这么大时候会后悔自己现在的偷懒,你明白吗?”
“我知道您的苦心,但是有些时候,您是不是应该注意一下方法的问题,因为您是为了他好,最终目的是为了让他提升自己的钢琴水平。
可是您现在这样做很显然达不到这样的要求,只会让小符对练琴产生反感,起不到任和作用的。”
贺北凡说着又像是在劝阻他什么,耐何叶尉对于贺北凡这样一番劝阻全然听不进去,他对于这件事情似乎有自己的想法。
“这你管不着,贺北凡你要知道你来琴行是做什么的,我只是叫你来帮忙,你不要对我指手画脚。”
叶尉说道这里眼眸中的表情不由得有些生气了,“我告诉你,你赶快练,你今天这首曲目弹不好,明天我们就卡在这里也不会再往下进行了。”
叶尉的声音很低,倒是带着一种不可阻当的势气,男人继而走了出去,又关上了琴房的门,像是在堵气一般。
坐在那里的小符像是被叶尉所威胁到了,他只故着哭泣,果然是孩子,他倒没有想出什么解决的办法,少年有些爱怜的摸了摸小男孩的头。
他似乎看见了年幼时的自己,因为几个音符弹的不对就被老师打手背,但是他不敢哭,他只有不断的说服自己去弹的更好,倒不像坐在自己面前的小符哭的这么凶。
“他打你了吗?”北凡看着小男孩的眼睛满布经心的问道,小男孩摇了摇头。
贺北凡笑了,他的笑很温柔,像是天生具有安慰孩子的那一种力量,少年的声音在不经意间变得柔和了起来,“他又没打你,那你哭什么。”
“你不知道哥哥当年练琴的时候可是挨了不少的打,好几次手背都被打肿了,好了小符,你可是比我幸福多了,至少老叶还没又动过你一指头吧。”
贺北凡说着不由的蹲下身去,就像是在给小符讲故事一般,“哥哥就不像你这么幸运了,你看看我的手背。”
少年说着,便对小符招了招手,他的皮肤到现在也是红肿的,上面是一些陈年的旧伤,“你看看我手上有没有一块好肉。”北凡说着倒是多了几分自嘲的意味。
“我练了这么多年的钢琴,但是我一点也不恨我的老师,你知道吗,虽然他总是打我。”
北凡说着眼眸在不经意间变得越发的温柔,似乎将自己陷入了回忆之中。“因为我每一次被打手背的时候,我都会去反思自己的教训,所以我一直再进步。”
贺北凡说着又摸了摸孩子的头,“所以,小符,你也不要恨老叶,他也是为了你好,你仔细想一想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那么你应改怎么去做才能把这首曲子弹好。”
在贺北凡温暖的话语中,小符不哭了,男还子转了转眼睛又像是在似考着什么。
“你要坚强一点,要学会一项技能嘛,你肯定是要吃苦的,但是你不要忘记你的梦想,你以后可是要当钢琴大师的人小符,这点苦对你来说又算的了什么。”
在和北凡一句句的安慰下,小男孩渐渐的恢复了平静,他开始不由自主的弹了起来。
北凡也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里静静的听着,他的眼神很是专注,这是贺北凡再熟悉不过的曲子,他看着小符的指法,看着小男孩熟练的弹奏了起来。
“你看,这个音应该这么去弹小符,这样,你的手指不会累,而且你也不会弹错音的。”他俯下身去在少年的耳边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好了,你就按我说的去做,看看这一次会不会再弹错音了。”贺北凡抿了抿自记的下唇,像是很有信心的样子。
悠扬的钢琴声从琴房里传了出来,这一次看上去很是成功,小符弹奏的很流畅,也没有卡壳和错音的地方。
站在那里的贺北凡看上去也很是满足,连连叫好,“对,就是这么弹的,小符你真聪明。”
方才哭泣的小男孩此时又露出了笑容,北凡也为他的进步而感到高兴。
与此同时,叶尉从琴房门口走了进来,原来男人一直在那里站着并没有走开。“你说的是对的,可能我是有些严厉了,以后会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