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寒冷的冬夜
简慕言有一些诧异这突如其来的打招呼。
“你好……请问……请问我们曾经认识吗?可能是我记性不好,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你。”
“哈哈哈!家乡的元宵节,还记得吗?”
“元宵节……怎么了?”
“那次猜灯谜……”
“哦!我想起来了,就是你猜灯谜特别厉害,赢了很多奖品。”
“对,就是那次,我觉得我们真是缘分,竟然在同一所大学里,我是文传院汉语言文学专业的,你呢?”
“我是化学化工学院的简慕言,很高兴认识你。”
“那我们现在算正式认识了对吧?哈哈哈。”
“嗯,是哒!”
有时候简慕言每每想起来那天,觉得图书馆真是个奇妙的地方,很多故事就是从这里开始和继续的。同时简慕言也发现,在梁辰逸的旁边的所有空位都被慕名而来的女生们坐满了, 而自己周围也坐的满满的,因为简桦言。
一天,两三,三天……就这样时间慢慢的过去了。对于简桦言来说,他的创业计划已经完全有了底,和冯易及张小帅的所有努力终于还是有了回报,写完策划的最后一个字,简桦言放下笔,抬起头来伸了个懒腰,最近他知道图书馆的人越来越多,但完全入不了他的心,他每天只是低头认真的钻研和看书,今天突然抬起头来,还是觉得很奇怪!今天是周六呀,怎么还有这么多女生来图书馆学习。
简桦言转头看了一下简慕言经常坐的位置,她最近刚考完四级,应该是想放松几天吧,好像都没见她来,倒是她对面的那个女孩,几乎每天都来,而且每天都走的很晚,几乎和他同一时间走,只见女孩在笔记本电脑上不停的打字,而且是以非常快的速度,“难道是计算机系的?”简桦言摇了摇头,自己可真是管的闲事多,她哪个系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简桦言拿出手机,打开短信,那个陌生人以前是每个月发来一条消息,现在越来越频繁了,几乎是每个周发一次,而且都是周六晚上十点左右,现在是九点五十五,这个周应该又快发消息了吧。
“同学,你怎么了?”坐在自己左半边墙角的位置传来了一声惊呼,简桦言抬起头看向自己左半边。只见,坐在慕言对面位置的女孩跑到墙角的位置蹲了下去,简桦言还以为那位女孩晕倒了,也站起来走了过去。
这时候周围的很多同学已经把墙角那块围的水泄不通,听见不停的有人在喊:“哪位同学能否帮忙叫一下救护车!”
“大家都别围的太紧,这样容易缺氧,大家往外散一散。”
然后就有很多同学向外扩散,简桦言拥有身高的优势,他看到围在最跟前的几位女生很多都吓哭了,有的人捂着嘴就出来了,有的甚至说她不敢看……简桦言还是看不到在地上的人是谁?到底发生了什么?
围在里面胆子小的女生都挤出来后,简桦言终于看到里面的情况了,只见那位女生的手指头被躺在地上的女孩用力的咬着,躺在地上的女孩口中不停的吐着白沫,脸上毫无血色,泛着铁青,她的身体不停的在那抖着……
而蹲着的女孩满头大汗,简桦言想的是,可能是因为手指头被咬的太痛了吧;她另一只手掐着病人的人中,终于,躺在地上的女孩呼吸有所顺畅之后,嘴上没有那么用力了,女孩才缓缓的将自己的手指头移了出来,然后她轻声的对那位稍有意识的女孩说:“深呼吸,不要紧张,对,慢慢呼吸……”
见到病人有所好转后,女孩对着围着的人群说道:“哪位同学能否帮忙背一下这位生病的同学,到一楼底下等救护车会更好一点!”
“我来吧!”
简桦言站了出来,他径直的走进了“包围圈”,然后蹲下身,轻轻的将躺在女孩怀里的女生接了过来,然后将女孩直接抱起来,周围有几位男生也上前去帮忙,一行人走向电梯,这时候也有同学看到救护车已经在楼底下了,大家都舒了一口气。
苏菲阳也站了起来,突然想起了什么,她跑向自己的位置旁边,将笔记本等东西都装入书包里,然后又跑到晕倒女孩的位置,将女孩的所有东西装入书包里,当路过简桦言的位置时,看着简桦言放在桌子上的书本和手机,也将这些东西放入书包里,然后跑向电梯……
坐在救护车里的简桦言看着医生正在给病着的女孩做检查,坐在对面的女孩突然开口说话。
“医生,是不是癫痫病?”
简桦言有一些惊讶,她怎么知道的。
“是的,这个看来是从小就有的长期病,很难根治,哎!以后可能对学业都有影响……”年长的医生叹了口气。
“姑娘,你是怎么知道的?”医生转身问苏菲阳。
“因为我妈妈是医生,她以前给我说过一些。”
简桦言和苏菲阳将女孩送到医院后,女孩的家人就来了,然后两人便准备回学校。
“我叫苏菲阳,你呢?”
“简桦言!”
“那你和简慕言是……兄妹吗?”
“是的,你认识慕言?”
“……我在简慕言对面坐了快两个月了……我两还成为了朋友,你真的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吗?”苏菲阳有点失望的说道,心里想着:其实,在你的身边坐了好久好久了,去年一直在你对面远处的角落里,这学期在你斜对面两个月了……
简桦言努力的从自己的记忆中挖掘着一些东西,但是还是没有找到关于这个女孩的蛛丝马迹……
“不好意思啊,我最近一直在忙着看书,可能对很多事情就少了一些关注,不过,说起印象,确实,好像见过你,有一种熟悉感。”
“没事,那现在咱们都认识了对方就好了。”
月光轻柔的撒在公交站牌上,也笼罩在女孩的身上,银色的光辉薄如纱翼,镀在她雪白的面颊上,月光下的女孩有些冷的裹了裹自己的外套,越发可爱美丽,嘴角微微勾起,凤眼须清,眼波流转,独特的神韵,超凡脱俗的美。
快十一点了,医院门口的公交站略显冷清,两个人一边等公交一边聊着天。
“你平时在图书馆都在看什么书?你是电工院的吧。”
“嗯嗯,一般就看一些专业相关的书,因为自己本身对这方面也感兴趣,你呢?”
“我喜欢文学,所以就看一些文科类的书,当然也看一些感兴趣的日本作家的书,比如东野圭吾的书,我就特别喜欢看。”
“哈哈哈,对于我这个‘文盲’来说,我可能唯一看过的文学性的书就是四大名著了,不过我妹妹慕言很喜欢看书,她本来喜欢文学,最后选择了理工科。”
“慕言呀!看得出来,她的英语底子好好,还有我两坐一块经常交流一些读书心得,发现她确实是打心底里喜欢文学。”
“理工科会经常做实验,那你们汉语言文学专业平常都干嘛?”
“我呀,平常比较忙,周内没课的话就去一所学校兼职给留学生教汉语,然后晚上就在图书馆看书,然后写写小说……”
“你自己写书吗?好厉害,期待你的大作!到时候一定要拜读!”
“我的梦想呀,就是写出一本好的书,然后可以大卖,可以有很多很多的读者能看懂我的故事,然后某一天,我的书也可以放在交大图书馆的书架上!”
“有梦想真好!我的梦想呀就是将来用自己喜欢的专业知识,和哥们去创业,开一个电子产品公司,去尽情的设计出有用的东西,最好是可以改变一个时代的那种……”
“哈哈哈!我觉得说的我都不冷了,顿时心潮澎湃,想继续回去看书去呢……”
“哈哈哈……确实不冷了……公交来了……”
末班的公交人果然少,两个人聊得意犹未尽,越发聊得投机。
“听说你是学校的校草呀!”苏菲阳是个自来熟,对于面前的这个“陌生”的初次正式见面的男生一点都不“陌生”,仿佛他们是认识了很久的老朋友,准确的说,是她对于身旁坐着的他熟悉到再不能熟悉了,关于他的一切,她都知道。
“哈哈哈,你是不是缺写作素材了?要不要我给你提供一点?”简桦言也发现自己在这个女生面前一点都不觉得不舒服,以前追他的那些女生总喜欢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站在路口等他出现,然后就是各种抛媚眼,搭讪……可能是他形容的有点过,但是那些“做作”的女生确实很让他不舒服。
“故事里总是喜欢写霸道总裁,校草校花什么的,但是现实中大家都是在生活中泅渡着,或许能陪你走到最后的人,那些油盐酱茶醋才是精彩故事最好的结局吧。我想写一本,属于我们这些被困在现实生活里,渺小而又卑微的人们的故事!”苏菲阳望向车窗外,叹了一口气。
简桦言也随着她的目光,看向车窗外,一位拾荒者正在堆满的垃圾桶里翻着翻着……夜班的出租车还在路边等着下一位乘客,夜市里的烧烤味飘进车窗内,卡车上的司机在驾驶室里挨着寒冬做短暂的休息,骑着自行车的妇人背上背着熟睡的小孩,喝醉了酒的中年男人在路过的路口抱头痛哭……还有得了癫痫病的那位女孩正躺在病床上,她的学生生涯可能就这样被命运无情的判决了……
冬天的夜晚很冷,还有那么多人在黑夜中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