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殊的从来就不是家庭条件,而是那颗永远也捂不热的心和与生俱来的自卑罢了。
“你还真是有闲情逸致啊。”君尧胥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看见沈锦书一个人坐在秋千上抬头仰望着星空,便坐在了沈锦书旁边说道。
“学长还真是阴魂不散啊。”沈锦书丝毫没有惊讶之色,毕竟君尧胥每次都会在沈锦书失魂落魄的时候出现,他好像是事儿逼扫描器,谁有事他就会跑出来。
君尧胥愣怔,摇晃的秋千突然停了下来,他靠近沈锦书,凝视着她的双眸,她的眼睛里好像有星星,“我可以亲你吗?”
这是什么问题?沈锦书瞠目结舌,她想骂君尧胥轻浮,又觉得好笑,可是脑子里蜂拥而来各种话语,说出口的却是句嗫喏的“什么……”
还没等沈锦书说出后半句,一枚软糯的唇便凑了上来,盖住了沈锦书的唇,君尧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头脑发热,可能刚好心里很暖,刚好沈锦书的眸子很亮。
“你!”沈锦书被惊得说不出话来,一把推开君尧胥,又从秋千上掉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身上的伤还没好,一阵刺痛,君尧胥想要扶起沈锦书来,却再次被推开。
“你不要靠近我!”沈锦书拄着拐杖疯了似的跑掉,她竟然被强吻了?还是被自己一直不怎么待见的人强吻了,以后该怎么面对君尧胥?
好在君尧胥没有追过来,沈锦书回头,见没有君尧胥的影子了,这才慢下脚步,她吃痛的咬咬牙,心里一阵苦楚。
君尧胥愣在原地,唇齿之间还留着沈锦书双唇的甜味,却忍俊不禁,脑子里只能想起方才沈锦书一脸的错愕,瞪大的双眼,可她明明回应了。
翌日。
楚朔怒气冲冲的跑到君尧胥的班级,还没等君尧胥反应过来,一拳便打了过来,君尧胥从座位上摔在了地上,他嘴角渗出丝丝血痕,班里的女生尖叫,而男生在反应过来的时候急忙拉住了楚朔。
“你TM胆子真大,是谁允许你侵犯沈锦书的?”楚朔被一群人架起来,手脚胡乱的挥舞着,企图挣扎出来。
昨天楚朔把萧冉安抚好以后,将她送回了家,想要去沈锦书打工的地方看她,没想到在公园看见了沈锦书,但是那个时候君尧胥好巧不巧的走了过去,楚朔记得沈锦书说不认识君尧胥,便想在那里听听两个人会说什么,谁知道下一秒君尧胥便吻上了沈锦书,他那时已经怒火在胸腔中燃烧了,正想要冲过去,却接到楚母的电话,让他赶紧回家去。
一晚上楚朔辗转难眠,今天早自习才下课,楚朔便冲上了三楼。
“沈锦书跟你是什么关系?是你女朋友吗?你着急什么?”君尧胥缓缓爬起来,用手背将嘴角的血迹擦掉,挑衅道。
这个问题竟然问住了楚朔,从小到大楚朔都觉得沈锦书是属于他的,别人不能靠近更不能惦记。
“是什么关系你也管不着,我过来警告你,离沈锦书远一点。”楚朔咬牙切齿的警告道。
君尧胥冷哼一声,“怎么?你喜欢她?你们不过是青梅竹马罢了,她从来不是谁的所有物。”
喜欢?楚朔从来没有想过,他只是喜欢呆在沈锦书的身边,喜欢看沈锦书笑,喜欢陪着她一起吃饭一起上学一起玩一起闹,喜欢这两个字从来没有浮现过他的脑海,今天如果不是君尧胥问他,恐怕这辈子他都不会这么想。
“不管我喜不喜欢,总之你就是不能再靠近她!”楚朔明明进来的时候底气十足,像是有别的雄狮占领了他的地盘一样,但是现在却因为君尧胥的这句话开始质疑自己,自己究竟是什么身份,凭什么开始干涉沈锦书的私生活了?
“你这话就搞笑了,你连自己喜不喜欢沈锦书都不知道,是谁给你的勇气让你来闹的?”君尧胥一点都不惧怕楚朔,在他看来,楚朔只不过是一个没有任何身份却只知道动手的白痴。
楚朔在君尧胥班级闹事的事情很快便传到了沈锦书的耳朵里,她急忙跑向三楼,迎面便看到从楼道那头跑来的萧冉。
“沈锦书,你最好别再影响楚朔!”萧冉拦住了沈锦书的去路,紧紧握着她的胳膊威胁道。
说到底事情是由沈锦书惹来的,她不出面怎么也不合规矩,不管萧冉的警告到了君尧胥的班级。
“够了,我们走。”沈锦书把架着楚朔的人们轰走,没有看君尧胥一眼,便拉着楚朔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了。
“喂喂,听说了吗?君尧胥学长亲了沈锦书,楚朔因为气不过过去打了学长。”
“没想到沈锦书这么婊啊?脚踏两只船,把两个校草都搞定了,真不要脸,终于翻船了吧?”
“就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她这种人就应该去死。”
才走在楼道里,各种不堪入耳的谣言随即而来,沈锦书无视,就当没听到,这种日子她早就习惯了,从前是个人便能踩到她头上,从来没有人站出来说句公道话,她只能装作瞎子聋子,不会反驳也听不到。
楚朔自然也听到了,他往前一步,双手放在了沈锦书的耳朵边,沈锦书也愣了,停在了原地。
“别听,也别看。”
自从沈家东窗事发以后,沈锦书看得最多的便是别人的冷眼嘲笑鄙夷,听得恶言比现在他们说的还难听几倍,可是从来没有一个人出现在她身边,帮她捂住耳朵,没有人跟她说过不要听,不要看。
沈锦书呆呆的盯着楚朔,脸上是认真的困惑,眼前人是楚朔无疑,可是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比自己高出了一头,什么时候开始,他脸上失去了稚嫩,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像一个男人一样,比从前的保护更加成熟,早就不是那个事事逞强的男孩子。
原来大家都长大了,早已不是从前的样子,早就不是那个因为想买一个玩具就处心积虑一起商量着怎么欺瞒家长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