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身世
毕竟是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哪怕是自己曾向往的地方,还是抵不住思家的苦和内心的不安与孤独感。作为入学的第一晚,花非雨拿着一张照片躲在被窝里默默流泪,但那是欣慰的泪水,擦干泪幸福地微笑。照片上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全家福,如果不是照片上的“父母”,她可能已经病死在孤儿院。
原来花非雨并非花父花母的亲生女儿,是被收养后取名花非雨,被收养的时候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就连自己叫什么都忘了。她5岁时跟自己的亲生父母走散,后流浪到孤儿院,却生了大病失去大部分记忆。孤儿院本决定放弃救治,好在被无子无女的养父母领养,爸爸叫花林生,妈妈叫刘雨。虽不是亲生的,但养父母对她的爱与呵护丝毫不比亲生父母给她的少。也可能是缘分,与其他被领养的孩子相比,她是最快适应新家庭的孩子之一,没有什么隔阂感,完全看不出是领养来的孩子。自此,家里的重心就全在她身上,两口子很是感恩上天给了他们一个这么可爱乖巧的女儿。虽然也担心哪天孩子恢复记忆了会回去找亲生父母,亦或是亲生父母找过来,但是,此刻她在就好了。
养父母是工薪阶级,虽不富裕但一家三口的生活也还是充满了爱与感动,衣食基本无忧。三口之家住在八十平米的商品房倒也不算太挤,也没有很多亲戚往来,日子自然也自在清净些。可这一切在花非雨刚入高中时发生了变化,那时是她刚过十四岁生日没多久,妈妈被查出胃癌中期,医生说有根治的可能,可医药费却是高的吓人。花爸不得不到处借钱,可是他们一家与两边的“亲戚”交集甚少,都以各种理由推脱了。最后是非雨初中的好朋友在得知这件事后跟班主任商量,并在班上为花非雨母亲治病捐款,首次治疗的费用算是筹齐了。
花爸不想再去麻烦别人,便在工作之余找了两个兼职,几乎一天都是在不停的工作。非雨很担心爸爸会因为过度劳累而垮掉,在离家不远的地方找到一个小餐馆去打工洗盘子,因为洗盘子是在厨房后面,也就不用担心会被爸爸发现。
开始还有些担心,但之后也慢慢适应了这份工作,也没被爸爸发现,非雨觉得挺开心的。
可是有一天,花爸下班就回家没有接外快,想给花妈妈做点好吃的,发现非雨很晚才回很担心,在想是不是这段时间自己太不关心她导致非雨不愿意回家。谁知这么巧?花爸今天正好按时回家,非雨打工的餐馆今天生意又格外好,老板知道她家里急需用钱便愿意让她加班两个小时付双倍的工资。非雨很感激老板,觉得爸爸回来的也晚就答应了。等下班回家已是十点多,爸爸去迎她却闻见非雨身上的饭菜味和酒味,误以为家里厨房没怎么动过是因为非雨根本没在家吃饭,而是跟着别人学坏了、去鬼混了。本想责骂她,却又满心愧疚,
“非雨啊,是爸爸对不起你,没有好好照顾你才让你变成现在这样,爸爸错了,爸爸以后会尽量早点回家给你做你喜欢吃的饭菜好不好?”花爸越想越觉得对不起孩子,不禁哽咽起来。
非雨一头雾水:“爸爸,怎么了?我变哪样了?我没变啊!依然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依然是你和妈妈的女儿。”
非雨放下书包,继续说:“再说啦,我已经是大孩子了,自己可以照顾自己,基本的小菜我都会做,我每天都有好好吃饭,您就放心吧!”说完扶爸爸坐在沙发上。
“你跟爸爸说实话,你是不是学会喝酒了,是不是天天在外面不愿意回这个冷冷清清的家?”
“爸,我没有喝酒!真的。也没有变坏,这里就是我的家呀,怎么会不愿意回来呢?您说是吧?”
“可是......可是厨房都没怎么动过,你还说你按时吃饭了?身上也都是酒味和油烟味。”
“爸,其实吧——”非雨低头不敢看爸爸,“其实我现在在一家小餐馆打工给人家刷盘子,工资待遇合理,包晚餐,因为怕你不同意所以没说。”
“吓死爸爸了,我以为你变坏了。还是爸爸对不起你,爸爸能力不足才让你这么小就开始打工,非雨呀,家里的事爸爸会解决,你安心读书就行,明天起不要去了。”
“爸,你听我说,我没有觉得辛苦,相反,我觉得很充实,其实在打工的同时也是在积累经验,很多同学初中起就兼职了,在外国自力更生的孩子更多,这是非常平常的事情。所以您不用担心我,我都是准高中生了,我已经长大啦。”
花爸一把抱住非雨,“上天让我和你妈妈得到你这个女儿真是对我们最大的恩赐,小雨啊,谢谢你从小到大都那么乖巧孝顺。爸爸不反对你打工了,但千万别累着自己。”
“知道了,老爸。咦?你是不是做了好吃的,我要吃。”
“好好好,我去给你热一下,我都饿了,本来是要送饭给你妈妈的。”
“爸对不起啊!明天,明天你也早点回来,一起去看妈妈吧!”
“好,我明天早点回来做饭,你个小馋猫。而且你妈妈也想你了,刚好明天周末,我们一起去医院。”
终于,所有“谜团”都解开了,父女俩开心地吃着晚餐。。
花非雨回忆着与爸妈的点点滴滴,心怀感激,轻轻吻上照片:“爸妈,谢谢,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