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自己知道人家对你好就行。只是你别辜负了人家的一片真心。现在他经常过来帮忙，你对他总是这么一副态度，我都觉得过意不去。”

　　“我都觉得没什么，您有什么过意不去的？他要来，您还能阻止不成？再说了，李峰师兄昨晚也说过，希望爸爸的这些学生有时间多来帮帮忙。元旦放假，彭师兄在家也是自己做饭，一个人吃饭也没什么意思，过来和我们一起过个节，帮忙包包饺子，做顿饭，我看您也高兴，他也高兴，这样不是挺好吗？”

　　“那你呢？你高兴不高兴啊？”

　　宁桦想了想，说道：“我应该也是高兴的。我看到你们高兴，我也高兴呗。”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宁夫人老谋深算似的笑了，笑得宁桦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彭建阳换好衣服来到厨房，看到师母但笑不语，师妹脸色微红。他不好问什么，走过去用洗涤剂洗干净手后，拿起钢盆，倒进去面粉，将碗里的水一点一点加进去。他用手顺时针搅动面粉，直到形成一个面团后，开始不停地用力揉面。这样揉了10多分钟，宁夫人过来用手捏了捏面团：“揉的差不多了，把它搓圆搓光滑后，蒙上保鲜膜，先放着醒一醒吧。”

　　彭建阳依言将面团搓光搓平整，放在盆里，在面团上蒙上一层保鲜膜，将装有面团的钢盆放到吧台一侧。

　　宁桦走到暖气管旁，查看肉和蔬菜上的水都已烘干，拿过料理机准备绞馅。

　　“师妹，你放着，我洗完鲅鱼后，我来绞馅。你和师母稍等一会，我收拾好了，喊你们过来一起包饺子。”

　　“我绞馅吧，也不费什么力气。你还是收拾鱼吧，那水盆里的鲫鱼游得那么欢，我不敢杀，你来吧。”

　　“行，你想绞馅就绞吧。我先收拾鲅鱼，再收拾鲫鱼。一会我们包一些鲅鱼馅的饺子，我包过一次，挺好吃的。待会，我把鲫鱼做成汤，鲫鱼汤大补，吃完饺子，我们再喝点鲫鱼汤，是不是想想就很美味？”

　　宁桦忍不住“嗤”的一声笑出来：“又是鲅鱼，又是鲫鱼，今天成了全鱼宴。”

　　宁夫人说道：“那可不一样，鲅鱼是海鱼，鲫鱼是河鱼，两种鱼的味道完全不一样，而且鲫鱼汤确实特别鲜，又有营养，一会你尝尝就知道了。你师兄做饭挺有想法，你要学着一点。”

　　宁桦吐舌头笑笑，取过切肉和切菜的两块菜板放在吧台上，将猪肉、生姜切成块，韭菜、芹菜、大葱切短，大蒜拍出肉瓣，分别放入料理机绞碎成泥后，分装在不同的大碗里。

　　水池这边，彭建阳开始在厨房水池里收拾鱼。

　　“建阳，你怎么在水池里杀鱼？这么一直弓着腰多累啊！墙上挂着一个专门杀鱼的菜板，我给你取下来，到菜板上收拾鱼吧。”

　　“师母，您不用操心我，也不用拿菜板，我习惯在水池里杀鱼。到菜板上杀鱼，一会弄得流理台上、地上哪里都是鱼鳞和鱼血，腥乎乎的。在水池里慢慢杀好，水一冲，鱼鳞一捞，干干净净。”

　　彭建阳说完，将两条鲅鱼掐头去尾切断，彻底洗干净内脏，把腹腔内黑色的东西全部清理干净，顺着大梁骨插进刀刃，用刀刃贴着大梁骨下刀，刀面紧贴大梁骨，将鲅鱼正反两面的鱼肉从鱼骨头上片下，用刀尖剔下鱼刺后，将鱼皮朝下，用刀刃片下鱼肉。他又取过一把小勺，刮下鱼排上的鱼肉，扔掉硬硬的鱼皮、鱼筋和大梁骨，将水池收拾干净。将鱼肉再次清洗一遍，这才交给宁桦：“师妹，你把鲅鱼肉也绞碎，打成鱼泥吧。绞的时候稍微加一点水，放一点蛋清，免得鱼肉太柴。”

　　宁桦果真将鱼肉倒进料理机，又打了一个鸡蛋，取了蛋清也加进去，把它们一起绞成了鱼泥。

　　彭建阳又端来装鲫鱼的水盆，连鱼带水一起倒到水池里。水池里的水迅速放尽，三条鲫鱼感受到危险，在水池里扑啦啦地乱蹦乱跳，溅起一片水珠。彭建阳用刀背将鲫鱼头拍晕，打下鱼鳞，抠掉鱼鳃，剪下鱼鳍，再从鱼鳃出取出肝胆肠等内脏，在鱼的上下两面各划上五道口子入味，又将水池里的垃圾清理干净，再次清洗鲫鱼，放在鱼盘里，把葱和姜切成细细的丝，香菜切碎，拍净五个蒜瓣，一起放在一个小盘里。

　　宁夫人看两个孩子把一切收拾妥当，她找出一件围裙，准备穿上拌馅。

　　“师母，您指挥我，我来拌馅。”

　　“你歇一会吧，你来了以后，一直忙这忙那，歇歇吧！”

　　“没事，我不累。这才干了多点活？也就洗洗菜，和和面，有什么可累的？您指挥我拌馅就好了。”

　　宁夫人见彭建阳坚持，也就乐得放手，让这两个孩子自己忙乎去吧。

　　彭建阳找来两个钢盆，他将猪肉泥和鱼肉泥分别放进两只钢盆。

　　“建阳，鱼肉馅里放点猪肉比较鲜嫩。你可以盛出小半碗猪肉泥，放到鱼肉泥里。”

　　彭建阳边从猪肉泥里舀出一碗，边问：“好的，师母，还要注意什么？”

　　“别的没什么了，你不是自己包过饺子吗？你就按照你的习惯拌馅就好，我们换个口味，尝尝你包的饺子风格。”

　　“好嘞。”彭建阳高兴地答应一声，对宁桦说道，“师妹，你打打我的下手，好吗？有些作料我不知道在哪里放着，一会我要什么，你递给我一下，可以吗？

　　“没问题，你要什么作料？”

　　“你先把绞好的芹菜递给我，再准备好生抽，料酒、盐、味精、蚝油、葱、姜、蒜、胡椒粉。行了，先就要这些吧。”

　　宁桦依照他的吩咐，忙了起来，一会到冰箱里取来蚝油、一会到柜子里找出料酒和生抽，一会到架子上取来盐罐、味精和胡椒粉，又忙不迭地取来用料理机绞好的葱泥、姜泥和蒜泥，全部送到吧台上一一放好，方便彭建阳随时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