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是当和尚了,哪来的无欲无求,那小子…”
苏暮站远处点了一跟烟,吞云吐雾起来,“我第一次见他,就看到他那黑漆漆的眼里烧着一团火,只要利用好,那团火,迟早会把他烧没。”
“火?什么火?”郁夏似懂非懂,想起来,许昱的眼里确实盛了很多东西,很多情绪。
“执念贪念欲念咯,还有……”苏暮又吸了一口烟,似是轻轻笑了下,“还有一种痴念。”
这下她完全懂了,愣了半晌没说话。
“夏夏,他的弱点就是你,那天听我提到你时的眼神,那两眼闪的,就好似饿得只剩半口气的突然人看到了鸡腿,我看着都……”
苏暮把烟扔到地上踩灭,回想了那天许昱的神情,打了个激灵:“发怵,不忍,那天打他差点没下去手。”
郁夏听到这句话,对他翻了个白眼:“得了吧,我看你打得挺开心的,人都被你打进医院,还躺了一礼拜。”
“诶诶,这锅我可不背,还不是那小子太过死心眼,咬着一口气不放,好像答应不找你就会一口气咽下魂归西天,我没办法,只好死命动手,教他做人了。”
“滚滚滚,说正事呢,别开玩笑了。”
苏暮有时候很邪,有时候又很正经温柔,但大部分时候都像现在这样,说话欠得想让人拿鞋底直接糊他那帅惨了的脸上。
“那我直接给你支一招。”他把椅子拖到郁夏前面,面向她坐了下来,“你就和他谈个恋爱,谈到他神魂颠倒神志不清满脑子都是恋爱彻底荒废学习那种程度为止,电视里不是演了吗,那个什么从此君王不早朝你懂吧?”
郁夏叹了口气,把他越说越兴奋的脸拍到一边:“你觉得这可能吗?他又不是傻子。”
“没准他还真就是傻子。”苏暮认真地接了一句。
……
郁夏又叹了口气,想要站起身:“苏暮,我看你更像傻子。”
“别急啊,还有一种办法。”苏暮弓着腰,把她按回了座位,“你先和他谈恋爱,等他要死要活非你不可时,你马上甩了他,羞辱他,把他自尊狠狠踩在脚底下,再吐一口唾沫那种,怎么狠怎么来,怎么伤人怎么来,我敢保证,就他那种没经历过什么的纯情少爷富家公子,不被折磨死也得脱几层皮,到那个时候,他哪还管得上学习啊,说不定一严重连学都转了。”
苏暮说了一大串,一口气都不带喘的,郁夏听得一愣一愣的,甚至发自内心地想给他鼓掌:“苏暮,我以前咋没发现你手段有这么狠毒,这杀人不见血的。”
“你呀。”听出她话里的嘲讽,苏暮敲了下她的头,挤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随你选哪种。”
反正,无论哪种,你都不吃亏。
苏暮刚没说的是,他不仅看到许昱身上有一团火,还有一种光,一种无比正能量能亮瞎人的暖光,用他所能想到的比喻就是,像初春冬末时的阳光,能消融冰雪。
如果可以趁此机会消融郁夏心里冰封千尺的寒冰,给她黑暗的世界渡过去一点光,两人一起奔赴新生活那最好。
如果不行,郁夏也能如愿拿到保送名额,那也不错。
在他看来,这是一个郁夏只赢不输的局,许昱只是一个棋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