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汉和少妇由于由于聚众闹事,动手打人,扰乱饭馆正常营业,处500元罚款,拘留三日的处罚,说实话,这样避重就轻的处罚让我很不满意。
我和薛欣妍来到警局主要就是做了一个笔录,讲述一下事情的大概经过。
当天晚上,微信朋友圈、微博、还有一些媒体平台上都纷纷转发了视频,我和薛欣妍也不幸的上了镜头。
更不幸的是,这条视频既然被贵妇人看到了,导致薛欣妍的手机每几分钟就来一个电话,大多都是贵妇人打来的。
事情平息后,我和薛欣妍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宾馆,她在手机上找到了第二天去崂山的汽车票,便订了两张。
次日清晨,我俩起床,匆匆洗漱完毕,收拾好行装后,便来到宾馆前台退了房。
走出宾馆,便能感受到空气中的丝丝凉意,滨海城市,早晚温差很大,太阳刚刚升起,炙热的温度还没有降临,此时出发,最是惬意了。
我和薛欣妍来到宾馆附近的一家牛肉面馆,点了两碗牛肉拉面,虽然是清晨,但店内吃饭的顾客已经快要坐满了。
他们大多数都背着硕大的旅行包,或拎着一塑料袋零食饮料,应该都是出来游玩的。
靠近窗子的地方,坐着一名三十岁上下的男人,他带着黑框眼镜,一头短发,一身黑色短袖短裤,体型微胖,正津津有味的吃着面条。
我和薛欣妍在等待的间隙,他仰头喝干了大碗里的面汤,又用餐巾纸擦了擦嘴角上的油渍,站起身掏出钱包,来到吧台处结账。
我只是无意中看到,他付钱的时候,在钱包中不小心夹出三张红灿灿的百元大钞,钞票向几只油尽灯枯的蝴蝶,慢慢飘落在吧台一角。
但眼镜男却毫不知情,他转身回到座位边,挎上双肩旅行包,带上一个蓝色鸭舌帽,便走出了面馆。
我见到这一幕,想站起身提醒眼镜男,但一想到每次自己行侠仗义的时候,都不会有好事发生,看着坐在眼前满脸兴奋的薛欣妍,更打消了我乐于助人的本意。
因为今天就要去崂山游玩,应该保持一个好心情才对,决不能因为别的事而影响了一天的情绪。
我长吁一口气,又看了一眼吧台下面的三百元钱,摇了摇头,甩掉了一切拾金不昧的想法。
一名服务生端来两碗面放到桌子上,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他长着一张贼眉鼠眼的脸庞,略微瘦削,体型羸瘦,自来卷发型,像一团大蘑菇,身穿条纹衬衫,白色七分裤,一双凉拖,年纪在二十六七岁左右。
他转身走到吧台的时候,看到了散落在地的三百元钱,他迅速用脚踩住,又偷偷向四周瞄了几眼,便弯下腰,快速把钱捡起,攥在手中,直接奔后厨走去。
我用筷子挑了几根面条慢慢吃着,但目光一直在吧台处扫视着。
“小涛,你说泰山好玩还是崂山好玩?”
薛欣妍拿起一瓶矿泉水,轻轻喝了几口,瞪大了清澈的眸子看着我。
“崂山还没开始游览呢,不过我觉得都挺不错。”
我若无其事的说着,眼睛依然看着吧台一角。
薛欣妍寻着我的目光向那边看了看,疑惑道:“看美女呢?这么入神。”
她白了我一眼,拿起筷子慢慢吃着面条。
“不过泰山的日出实在美呆了,就冲这个,爬过一次泰山也值了。”
我回过神来,看着薛欣妍笑了笑。
她翘起二郎腿,双手捧起大碗,喝了一口面汤,额头上渗出一丝细密的汗水。
“你不知道有句话说,泰山虽云高,不如东海崂吗?这个东海崂就是指崂山,自古就是神仙居住的地方,有很多帝王都曾经来过这里寻找灵丹妙药,后来就成了道教名山了。”
她抽了两张面巾纸,擦了擦额角的汗水。
“哟,我家欣妍懂得真多,看来每次跟你出来玩都能增长见识呢,呵呵。”
我一脸坏笑的看着她,但内心也为她的知识渊博而感到骄傲。
我低头看了眼手表,七点三十分,开往崂山的客车是八点十分,看来时间还很充裕。
这时,刚刚离开的眼镜男回来了,他匆匆忙忙的走进店中,来到刚才吃饭的座位上仔细寻找着,他神色慌张,皱着眉头,像是很赶时间的样子。
他见搜索无果,又来到吧台处逡巡着,他正了正眼镜,准备到吧台里边看看。
“喂,干嘛的?”
那名贼眉鼠眼的服务生从后厨跑了出来,大声制止着眼镜男的行为。
“说你呢,干嘛呢?”
他很没有礼貌的用手指着眼镜男,出言不逊,态度恶劣。
“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刚刚你有没有看到三百元现金,我着急赶火车,时间很紧。”
眼镜男的表情由慌张转变为焦急,话语中带着轻微的颤音。
“没看到,你快走吧。”
服务生不耐烦的打发他走,在吧台上面倒出一根牙签,叼在嘴中,样子很像一个初来乍到的小混混。
“不可能的,我刚才在这就吃了一碗面,吃面之前钱还在的,出了这个店面就发现少了三百。”
眼镜男急切的追问着,他凝眉蹙宇,黑色短袖已经被汗水浸透。
“你说话注意点,这可是公共场合,别诬陷我们,什么叫你一出门钱就没了,难道是我们店里的人偷了你的钱不成?”
服务生据理力争,嘴里的牙签在他说话时,像兔子嚼着一根干草似的,没规则的上下扭动着。
“我要求查看监控。”
眼镜男阴沉着脸,看着面前的服务生,冰冷的说着。
我喝掉碗中的汤,用面巾纸擦了擦嘴,继续观察着服务生的表情。
“你没权利查看监控,呃,我们店的监控坏了。”
他说话声越来越小,越说越心虚。
眼镜男如坐针灸,心急如焚,他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又看了看吧台上的显示器屏幕。
“这监控不是好使吗?”
眼镜男指着显示器,看着服务生质问着。
“就算好使你也没有权限看。”
他走进吧台内,关闭了显示器的电源开关,又转过身来,一脸不屑的看着眼镜男。
眼镜男急得在原地打转,不知所措。
“他没有权限查看,那警察有没有?”
看到这一幕,我实在忍无可忍,没听薛欣妍的劝阻,果断站起身,向吧台走去。
服务员满脸诧异的看着我,只见我手打石膏,满脸憔悴之情,竟没把我放在眼里。
“切,又出来个打抱不平的,警察当然有权限查看了,但如果不是我们店员偷的,你负的了责吗?你这是诽谤,我都可以告你。”
他一只手捏着牙签,在焦黄的牙缝上剃了几下。
“如果不是你们拿的,我负全责,如果是你们拿的,你要双倍赔偿他,因为你们耽误了他坐火车,万一人家有十万火急的大事,被你们耽搁了,你们又负的了责吗?”
我脸色铁青,厉声质问着他,眼眸中泛出一道犀利的冷光,死死的盯着他看。
他被问的哑口无言,低头思忖片刻,看着眼镜男说:“算我倒霉吧,这三百块钱我给你垫付上,虽然不是我们店里人拿的,但也不耽误你坐车了。”
说着,他便拉开身前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三百元钱,递给眼睛男,又假惺惺的说:“哎,提醒你哈,以后出门最好不要带现金,现在都是扫码付款,既方便还安全。”
他又用余光瞄了我一眼,没敢继续跟我争辩。
眼镜男感激涕零的看着我:“真的太谢谢你了,三百块钱确实没有多少,但它丢的很奇妙,我咽不下这口气。”
他又正了正眼镜,眼镜片足足有啤酒瓶底那么厚,看来是高度近视,难怪自己钱掉了都没发现。
我牵着薛欣妍的手走出面馆,身后的服务生看着我的背影轻声咒骂着,我充耳不闻,嘴角扯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咱俩先去买点零食和矿泉水。”
我俩在就近的便利店买了很多吃的,有买了两只遮阳帽。
“咦,这个太阳镜不错。”
薛欣妍拿起一个金边大框的太阳镜,正仔细的端详着。
“这个呀,我还卖过呢,之前进了十多个,确实卖的很好。”
我在货架上拿起一个女士的太阳镜比量了一下。
“这个你卖多少钱?”
“记得自己进价的时候好像是十块,卖十五或二十吧。”
我又仔细看了看。
“这怎么没标价呢,要不要买一个?”
薛欣妍似乎很喜欢这款眼镜,我笑着说:“喜欢就买一个吧。”
结账的时候我傻眼了,我卖十五到二十的眼镜,这家便利店既然要六十块钱。
我和薛欣妍都倒吸一口凉气。
“还,还买吗?”
薛欣妍一脸迷茫的看着我。
“买了。”
走出便利店,我拦了辆出租车。
“师傅,到汽车站。”
出租车呼啸而去,青岛的绿化带做的很有创意,长条形状的绿化带内,被园艺工人修剪成各种造型,翠绿的云杉伫立在街道两旁,透过车窗望去,树木被高速行驶的汽车抛在后面,很像一段段经历过的旧时光,被慢慢淡化,渐渐抹去。
汽车站内人山人海,沸沸扬扬,我牵着薛欣妍的手,费力的挤过人群,逡巡了好久,才找到开往崂山的客车。
钻进客车,才正式开始了我俩的崂山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