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12月8日。
十年前的这一天我跟骆驼第一次进入了冷战状态,从周一到周五,为期整整五天。
冷战是由一顿午饭引发的。
这一天是个周一,我们班上午三、四节有课,而且是郑邦兴那老头儿的“画几工程图”。
郑老头儿特别爱“拖堂”,拖个十分、二十分钟那都算是少的,他还特别严特别厉害,这门课要是被他抓住你就等着补考吧,其他的都不用想,想了也是白想,而且据说补考一样很难“过”。
机械系的学生大概没有不怕他的,都是怕他之非常,恨他之非常,是敢怒不敢言那种。
每次三、四节有“画几”课的时候我就让骆驼帮我打饭,省得我要么去人挤人,要么只能吃残羹冷炙。
这天郑老头儿又拖了我们半堂课,我饿得都快昏厥的时候才终于听到他喊了下课。
当我饥肠辘辘地跑到骆驼的寝室时,却见不到人也见不到饭。
我饿得不行转身就走准备去食堂混口残羹冷炙,正好见汪汪端着吃剩的大半盒饭从旁边的寝室逛了回来。
他一见我就问:“没饭吃呀?我这剩的你吃不吃?”
我看着他手里还剩的好大一盒香喷喷的红烧牛肉加米饭,越发饿得两眼泛绿光,我立刻不假思索地说了一字:“吃!”
我接过汪汪的饭盒刚坐到他们寝室里刚吃了一口,就见骆驼黑着一张长脸站在了我面前。
我一面奇怪这是谁惹他了,一面边满嘴牛肉地问他道:“你吃饭没?”
他说:“吃了。”
我问:“我的饭呢?”
他说:“没打。”
我又夹起一大块肉奇怪地问:“你都去吃饭了怎么不帮我打回来?”
他说:“你这不是吃着呢吗?”
我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我说:“这是汪小白的剩饭。”
他说:“剩饭你不是吃的挺香?”
我说:“废话!我快饿死了你不帮我打饭我还不能吃点儿剩饭?!”
他不说话了,拿了件什么东西转身就走。
我继续狼吞虎咽地吃红烧牛肉,继续跟汪汪聊闲天儿。
我当然知道他生气了,我还生气呢,不惯他这毛病!
我吃完饭的时候骆驼又回来了,我不理他拿起饭盒准备往回走。
我对汪汪说:“我洗好了给你拿回来。”
汪汪说:“你不会在这儿洗?”
我说:“我现在懒得洗,要不然你自己洗?”
汪汪说:“那你还是拿走吧。”
我说:“切!”
我当然知道汪汪巴不得我洗,只要我在他什么时候干过活儿?
后来骆驼一周都没去我们寝室找我,我给汪汪送饭盒的时候他也不理我。
我也不理他,心想你还来劲了!明明是你没给我打饭我不找你麻烦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