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雨松已经很久都没再登204大门了,汪白扦还是经常来找兰兰,一切都在正轨。
这样的状态各自相安倒是极好的,大家可以全力以赴地对付学业。
“之大”对学生成绩管理的严格,或是应该说是严苛才对,那是有名儿的,要是哪门儿必修课挂了“红灯”可真不是闹着玩儿的,真的会丢学位、拿不着毕业证的。
但这样的安稳只持续了不到一个月,躲不过的纠缠该来还是得来。
这回他是专门来找我的。
这天下午只有我一个人留在寝室,兰兰她们有课早早地都赶去了教室。
我饱饱地睡了一个午觉之后踏实而又悠闲的醒过来,还是慵懒的爬下床铺,我慢腾腾地收拾着杂乱,想着这个美好的下午我是去图书馆还是去找个教室,或者干脆就宅在寝室把那些会计要素再弄弄明白也是不错的选择。
这时有敲门声传来,我以为是我们班的谁也闲来无事来找我出去逛。
这些天我们班女生基本都被会计学熬煎得不行,男生那边也好不到哪儿去,大家一有机会就有逃离苦难的冲动。
那些由十个数字和一个点儿组成的“苦”真是苦不堪言、不像是人能忍受的。
我正琢磨着要不要继续跟着她们出去疯,一开门却惊奇地发现骆雨松静静地站在门口。
其实不过才一个多月而已,却好像跟他有关一切都挺久远了。
我还是被突如其来就近在眼前的他一下就钉在了那里,那双默沉沉的眼睛和那个骑士般的身影依旧生成电流,依旧一击就中我的心。
我以为已经归于平静的平静被骆雨松出乎意料的到来轻而易举地打破,我发现自己仍是忍不住地奢望能在有他的波澜里随波逐流。
“怎么是你?”这是他第二次来204,跟第一次一样,我同样的惊诧,问了同样的问题。
大概是我惊讶的目光盯了他太久,他默沉沉地看着我说:
“你是看见怪物了吗?”
我一听就笑了:
“你怎么来了?好久不见你,兰兰不在,她们下午有课。”
“我找你。”
“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愈发地奇怪起来,瞧着他总是拿没表情当表情的脸,心里头画着问号地想他找我能有什么事呢?
骆雨松朝寝室里面指了指,他的话总是很简洁:
“能进去吗?”
“哦,请进请进……”
我才反应过来都还站在门口呢,立刻不好意思地笑,侧身让出了门口。
他进了门,还是跟上次一样站到了兰兰的桌子前,我赶忙拖过把椅子请他坐。
“谢谢,不用。我……能不能求你帮个忙?”
他没有坐下,脸上仍是不具备可以称之为表情的表情,但说话的语气里带着诚恳还带出一些若隐若现的迟疑未决。
为什么要找我帮忙呢?我觉出事情有些严重。
正常情况下以我们这种萍水相逢、两面之交的关系,一般不应该一上来就是求人帮忙的事。
“你别这么客气,当然可以,就是不知我能不能帮得上,能帮的我一定帮。”
我又笑笑说,同时心里生出一个更大的问号:
能有什么事儿是需要我帮忙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