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的人谁会这么轻重颠倒?
一般人谁会这么干?
我不好说得这么直白,只好把这两句我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之大’有那么差吗?不去T大就不要江山了?又算不上世界一流,”
骆雨松不以为然。
“其实也还有个原因工科学校我更喜欢德国的但没申请下来。”
呵,他的志向可真够高远的,这是不进世界前一百的学校他还不稀罕去了?
我很是望尘莫及。
“也是,反正你早晚得出去……兰兰也会出去读吗?”
我想到兰兰只是个大专生。
“我不知道,到时候再说。”
“她知道你的这个‘下下策’吗?”
“不知道。”骆雨松顺口答道。
对呀她当然不知道,我有机会跟兰兰说但我没说过,骆雨松想说但他根本没机会说,从那个明媚的下午他们相视一笑之后他们还没再见过面呢,兰兰上哪知道这事儿去!
我想按骆雨松的神逻辑以及我那天所看到的兰兰跟骆雨松的那种默契样子,兰兰应该也是同样心心念念地念着骆雨松的,那就是她很可能是知道骆雨松没再找她是在给她时间和空间等她跟男朋友分手了?可是我并没见她跟汪小白有分手的迹象啊,兰兰这是哪般套路呢?或者,还是骆雨松太自信太自以为是了吧。
我想东想西有些神思散乱,骆雨松见我还是一幅提心吊胆的模样又用了昨天的话宽慰我:
“没事儿就跟那天见我爸妈一样就行。”
我其实还想到了一个问题:兰兰要是误会了骆雨松跟我在一起了怎么办?
但我被周六要去他小姨家的事情困扰着惶惶不安地注意力全在他妈和他小姨身上,一打岔就忘了问了。
我真是很焦虑,时不时地惦记着退缩琢磨着是不是该洗手不干了,第二天的事情就证实了我的焦虑绝不是凭空而来,我的第六、七、八感还是很灵的。
周五我有一整天的课,也不知道这课是怎么排的大周末的弄这么满,上午凿凿实实的四节课上完,我匆匆忙忙地往寝室赶,准备放下书本就奔向食堂,下午还有一堆课呢特别是还有那门儿让人发怵的会计学,不抓紧时间午饭抓紧时间午觉一会儿我非得在课上睡成个梦中人不可。
我快走到6栋门前的时候,吃惊地发现远处骆雨松陪着他妈萧阿姨也正向6栋走来,这一惊非同小可,我脚步骤停一下呆愣在那里,等我反应过来想转身躲开的时候,眼尖的萧阿姨已经看见我了。
“小航!”我听到一声来自远方的遥远呼唤,几欲昏晕过去。
我只好装成刚看见他们一样地惊喜地跑了过去。
萧阿姨亲昵地帮我把跑乱了的长发理到了耳朵后面,她拉着我的手一边往6栋里面走一边乐呵呵地说:“我来看看你们学校,顺便让雨松带我来认认你宿舍的门儿,看看你住得怎么样。”
我又一阵昏晕。
真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我觉得全6栋的女生都在往我们这边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