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文静开始有些后悔这次没有拿上画笔和画册,她本可以画上这一路的开始,但直到她临近告别的时候也没能画上一笔。游玩时她脸上的笑容落在了水淼的眼里,是在她跑过去看花的时候,是在她扔着鱼食的时候。返程的车平稳地在路上行驶,情绪不再低落的文静这才有心情打量这一路的风景,路的一边是山,一面是河,郁郁葱葱的树木,另一边山下清澈的溪流上有几只小船,文静坐在靠河的这一边,她看着一棵棵树在车窗消失,他转头想要再多看看,树也只是能再看上一两眼,在彻底消失后,她不再扭头去看一棵棵从她眼前跑过的树。
他们回到金镇县已是下午,先下车的是文静和韩文未,车就到文静住的小区,水淼则随车到了车站。
在第二天,水淼收到了一个好消息,这个消息对文静而言,更像是对她爱好的一种考验,在她刚从泥泞中走出来疲惫不堪的时候,天降甘露将她身上的泥土冲了个干净,临走还不忘留下一抹彩虹。
“文静,我告诉你一一个好消息,”还在上课的文静就收到了水淼的消息。
“什么好消息,”直到下课铃声都停了好一会儿文静这才放下手里的画笔 ,打开手机后她就看见一连串的疑问表情包,等着文静回消息的水淼突然感觉到裤兜里一阵震动的时候,他知道肯定是文静发来的消息。
“我刚看见中国青少年绘画比赛,你要参加吗?”
“我想试试,”文静尽管对自己画的水平缺少信心,但她依旧很想去试试。
“你应该试试,你画得那么好,”水淼打完消息后,又把报名地址发了过去。
“你来画室找我吧,”文静没想到水淼刚看到消息就跑了过来,她赶紧收起了画册,画册合上的那一刻只看见一个数字3闪过。
“我让你过来,没让你现在过来啊,”她脸上的那一丝慌张被愠怒过了,只是声音有些颤抖,落到水淼的耳朵,他也只能听得出这声音带着些生气。
“我,我不知道啊,我一看到你的消息,就赶快跑了过来。”
“你看看你的手机,”水淼打开手机才看到第二条消息,那上面写着“中午放学后”,水淼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文静看着他这愧疚的表情,不禁莞尔一笑,水淼听到文静的笑,自己也跟着笑了。
“你这个人还真不是一般的瓜,”文静脸色变换的速度不比她合上画册慢上很多。
“文静我来是想跟你说比赛的事,”水淼解释道,语气中带着些委屈。
“你先别说了,中午你再来找我,先回去上课,乖,听话。”
水淼假装走出了画室,并没有回宿舍,而是蹲在画室的窗外看着文静。
逃课的不止水淼,还有叶家近,尽管这两个人没有约定,在水淼到教室的时候就没有看见叶家近,给叶家近发了消息后,他没有特别的在意,直到他被发现逃课。
快要到下课的时候,物理老师在往下走的时候才看见最角落的位置两个人都不在,班长在画室外找到了趴在窗口的水淼,找遍了学校的每个角落包括宿舍也没有寻见叶家近。
叶家近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那时候文静还不知道水淼逃课被抓,他中午的时候又来到了画室,文静这时候还在画室。
他们的关系因为这次的游玩又近了一些,文静虽然一直喜欢画画但是正规的比赛从没有参加过,文静翻开画册的时候,才发现球衣上只画了个3,她心中关于画什么参赛已有了主意。
叶家近中午还没午休班长就让他去办公室,叶家近把新买的杯盖放在了余伩的杯子上,在昨晚余伩翻找东西的时候,放在一旁的杯子盖被她新拿出的书一不小心推到了地上,摔成了好几块,叶家近看到了这一幕赶紧拿起扫帚过来,余伩蹲了下去开始打扫地上的玻璃块,叶家近从她手上拿过玻璃块的时候,短暂的两只手的就握在了一起,余伩红着脸,把手抽了出去,叶家近的脸也跟着红了起来,这一块玻璃反倒在叶家近手上拿了好一会儿,余伩显然受到了惊吓,“你怎么过来了?”
“我怕你被玻璃划伤了,”叶家近在看到玻璃摔下去的时候,顿时一阵紧张,仿佛摔碎的是他的杯子。拿在手里的这一块儿玻璃碎片,叶家近在起身的时候揣在了衣兜里。他把地上的玻璃碎片打扫了个干净,他生怕这玻璃碎片把余伩割伤,余伩从玻璃盖摔下去的那一刻,她的心顿时难受了起来,那白色的光泽让她的心寒上了不少。
直到玻璃的残骸被叶家近扫走,那还没沉到底的伤心才清醒了过来,回到宿舍后,她也无心看书,叶家近则随着走读生一块儿溜出了学校。
第二天余伩像前几日一样看杯子的时候,没有下面的便利贴杯中也没有热水。这时她有些以为自己昨晚说重了话,在她回头只看见那本该有人的位置是空空的。
中午余伩到教室后看见杯子上放着的杯盖,杯子下面压着一张便利贴,她拆开后只看见上写着。
“对不起,我昨晚没有来得及给你写笑话,早上也没有给你打水。”
余伩回头又只是看见那张空着的桌子,除了桌上面摆着的书。
叶家近到办公室的时候水淼又站在办公室好一会儿了,“你们两个人都很厉害啊,一个上课不在教室跑画室,一个外出也不请假,都这么厉害了?你们觉得学校是自由市场吗?”
班主任没有给两人思考的机会指到水淼道:“你先说。”
水淼只说是没有听到上课铃声,他这时候还没有想好理由,班主任冷笑一声没有在逼他说下去而是将目光放在了叶家近身上,“你呢?”
“我,”叶家近干脆不说话,他虽然被抓住,但他想做的事做了,这就足以让他感到高兴,我们有时候并不知道我们做一件事到底会有多么惨烈的后果,我们还没有去预估风险,弥天的勇气足以支撑我们走下去,我们的期望和期盼只在乎于我们有没有去做。这样在有一天我们诘问自己的时候,理由也会变得温柔。
班主任只是让两个人写了检讨,没有过多的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