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近不在纠结于是等余伩给他糖还是他给余伩送糖,那时候只要瞧见余伩整个人都是欢喜的,两眼虽然不至于开花。在水淼给叶家近分析后,叶家近整个人冷静了不少。倘若整晚兴奋得睡不着,只有在看见余伩的时候内心才会觉得平复不少,那一定自己离病不远了。
叶家近是在中午的时候看到桌上的放着的口香糖和一瓶饮料,他正诧异是谁暂放在这的,心中念叨着一定是谁放错了,直到他在饮料的底下看到便利贴上写着“我说话算话吧”,在便利贴的尾部写着YX两个英文字母,他就想到了余伩,一时之间叶家近为自己那狭隘的心思感到羞愧。
“水淼,她给我糖了。”叶家近赶紧告诉了刚从洗手间回到教室的水淼,“谁?谁给你糖了?”水淼一时之间感到气促,他刚从洗手间出来跑上楼,“余伩啊,当时是她了,”一时之间叶家近神气十足,“也对哦,除了她还能哪个女生会和你说话?也就我要你,”水淼嚷道,叶家近压根没听进去,他亢奋的心情已经让他不顾及形象,开始扭起身子。
“好了我知道了,你别扭了,”水淼说着两只手就伸过去把叶家近按住了,叶家近这时候压住内心的兴奋,他轻轻地打开口香糖的包装纸,在其中一张包装上缓慢又郑重地写了一句,“二零一三年十二月二十四日余伩请我吃糖,”写完后叶家近微微地哈着气,生怕口水粘上纸张,等黑色油渍干透了的时候,叶家近小心翼翼地拿起包装纸轻轻地将他放在自己还没来得及看的书里面。这是在叶家近喜欢上余伩后,一次在书店里买资料时,他无意中在书架上看到——《霍乱时期的爱情》,那时候的他对于爱情一无所知,期盼着能从这本书里窥见到关于爱情的些许端倪,从他买来后也只在零星的空闲时间里翻了前面几页。
水淼看着叶家近那虔诚得近乎仪式的做法后摇摇头,“哇,你恶心到我了,”“你这就厉害了,怎么不裱起来?”无数的说词瞬间闪过水淼的脑海,最终水淼说了句,“一时之间我竟不知道说上些什么好了?是该夸你过于深情还是该说你太小题大做了?”
“你个小孩子,就不懂了吧,”叶家近嚣张的气焰让水淼很是厌烦,他忍不住讽刺道,“哟,叶大情圣,你是要教我谈恋爱写情书吗?”“不敢哦,你可是船长,沉舟侧畔千帆过的人,”叶家近丝毫没有收敛打趣应对,水淼心中倒是有些不愉快了,“对对对,你说啥都是对的,等你哭的时候别找我,”叶家近剥了一个口香糖塞进水淼的嘴里,“我错了,以后不敢了,”叶家近作出一副委屈巴巴可怜兮兮的模样,“你还真是个戏精,不去学表演太浪费你这表演天赋了,就是个子矮了些,”水淼还没说完便被叶家近打断了,“得了,你别说了,我给你一个台阶是你下的,不是让你顺着往上爬的,”水淼压根不想就此打住,心中压着的不愉快不是一颗糖就能将其抹掉,“你说,余伩比你还高那么些,她能看上你啥?她还是一朵未开的花,你个牛屎就惦记上了”叶家近登时嚷了句,“和你有关系吗?那是我的事,”水淼看着叶家近白着的脸也就没有在冷嘲下去。
叶家近说完后,别过头躺在桌上装作小憩,而身体却在发抖,水淼说的也没错,只是那尖锐的话语就刺破了叶家近的脆弱的自尊心,“我凭什么会得到余伩的心仪?我比她矮,她又那样好看,”这一晌,泪水竟在叶家近的眼眶中打转,他不能哭泣,至少是在这一刻。
叶家近诘问自己,喜欢是什么,看着她的身影一次一次的念叨。飘雪一片两片三片,树木绿了,大地洁了,就这样琐碎飘零,却又像宫商角徵羽一样,每个独立的音符看似无序,却又能引起内心深处情愫的悸动。
箴言说:“你要相信,现在的一切都是上天对你最好的安排”。叶家近不知道如何去找到这句话的破绽,但是他总是在自己身上拿出案例用来辩驳,“最初的我喜欢看她,那么现在呢?看她的时候,我更多的是开心。”
或许我是在学习喜欢的过程中变得不会思考,孔子在《论语》中讲:“学而不思则罔”,但当叶家近想起余伩的时候总是会笑出声来。
叶家近没有再和水淼说上一句,水淼看着叶家近有些红润的眼眶便也没有说上一句话。 是在下午的时候,叶家近看到水淼的信,叶家近在水淼没在的时候才拆开了看,水淼在看到叶家近已经看到信的时候便在外面估摸着时间,直到叶家近看完了信他才走了进去,水淼在信中写道。
叶家近我对于这件事很是抱歉,之所以一整天没有再说一句话,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我的心中也满是愧疚,不知从何说起,所以我只好写信给你,希望你能原谅我。
本来我想着只是开句玩笑,却没有想过有时候一句话比一拳一脚更令人难受痛苦。其实我的本意只是想让你别太得意,我的内心又确确实实郁结了些不愉快,所以有些话语不经思考就说了出口,我的自私偏激也只好说给你听,那时的我显然也是被你的爱情酸到了,只是一时的好斗让我拘泥于面子,全然不顾这件事对你来说的意义。
我要向你道歉,我希望你能快乐,难过少一些,不要因为我这卑鄙之言就难过不已以及放弃了你坚信的爱情,我诚心诚意向你道歉,只盼望着你能原谅我这卑鄙小人的粗鄙言语。
叶家近内心早已不记怪水淼,只是绷着的颜面让他无从开口,水淼那时说过的话也确实没有错,只是短时间内拉不下面子,水淼看到叶家近收了信便装作若无其事走了进来。
“诚心诚意?”叶家近看见水淼过来直接冷冷地甩了四个字,“对,诚心诚意,”水淼立即弯着腰,摆出一副任叶家近差遣的姿势。
“行,那你先退下吧,我先想想我要你干什么好?”叶家近摆出一副冷冽的样子,“得嘞,您老慢慢想,”水淼做出一副就要走的样子。
“好了,别贫了,”叶家近趴在桌子上幽幽地说道,“你可曾有听见,身体哭泣的声音,“呜呜”在下一秒双眼红润,咸涩的液体缓缓滑落,还没来得及滴落,便挥发在了脸颊,留下痕迹,身体里有东西抽泣的声音。从远处、深处,幽幽得如同机械表在静寂的仓库里滴滴转动的声音。”
“你讲鬼故事吗?”水淼笑着说,关于趴在桌上干涸在眼眶的泪水,叶家近知道水淼不会看见这一幕,泪水还没来得及砸在桌上散开花就在眼眶打了转干涸在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