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吓我一跳。”他走路过来也没有声音。随后想起其他人还在休息，发出动静也不适宜。
“哦，抱歉。”
“没事，你起这么早？”
“生物钟响了，没办法。”
“好吧。那我去刷牙了。”
来的时候女生都是拿自己的东西，男生是分配拿，比如一个人拿吃的喝的，另一个人拿帐篷。还有人扛了一堆锅碗瓢盆。
昨晚他们去河边接了几桶水回来，还放了一些东西让杂质沉淀，现在桶的底部已经有一层沉淀物了。许西蔚走过去接了一杯水刷牙，想起自己戴了手套，又脱下来放进口袋里。
辛止瑜蹲在她旁边问道：“你昨天为什么生气？”他想了一个晚上也没想出个头绪来，索性直接过来问她。“没有啊！我哪里生气了？”她咧开嘴，扯了一个笑脸出来。
他看着她的眼睛，仿佛要看进她心里。“你曾经说过你不撒谎。”说话的时候她的眼睛往左边看了一下，这是心理学理论上撒谎的表现。
她第一次撒谎。还是对自己。
“你有完没完？”许西蔚被拆穿，心底烦躁起来。
秦以出来就看到两个人蹲在那边小声说话，昨天辛止瑜介绍人家的时候不是说是朋友吗？怎么今天偷偷摸摸地蹲在一起？
她还没想完，许西蔚突然站起来说道：“你有完没完？”
秦以惊愕地看着她，第一次遇到一个女生对辛止瑜这么不耐烦。
作为多年的朋友，她知道辛止瑜的脾气，他暖男的形象只是表面，以前他和任黎是出名的叛逆，除了在学校。估计要让这小姑娘捡东西回家。
这边的许西蔚，话音一落就后悔了，觉得自己反应太过了，可是性格倔强的她，又不愿意低头道歉，索性蹲下来继续刷牙。旁边的身影走开了，她心底一凉。
身旁走来一个身影，许西蔚以为他回来了，心底突然又回暖，结果…“早上好！”秦以和她打了个招呼，仿佛没看到她眼里的惊讶，低头开始刷牙。
“早，上好。”
早饭是几个女生一起做。许西蔚被分配到烧火，可她又不会生火，在原地急得团团转。辛止瑜走过来拿着防风打火机，一下火就变大了，“谢谢。”今天早上还凶了人家，现在…
“不用谢。这里不用你忙了。”辛止瑜语气平淡，没有了往日的柔和。原来他还在生气？许西蔚有些失落的坐在昨晚的篝火旁。
铁锅一热，秦以倒了花生油下去，眼角撇了一眼辛止瑜的脸色，“阿瑜，可以把火调大些吗？”
宋青黛洗了手回来就看到辛止瑜在烧火，她负责洗菜。突然想起烧火是分配给许西蔚的工作，却发现她无所事事地坐在一边吃果。修过的眉头一皱。
任黎正捧着手机打游戏，“你信号这么好？”许西蔚双手撑脸看向他，好奇地问道。“嗯。”才怪！他都快卡得卸载游戏了。这什么破地方连信号都没有？
“他在逗你呢！不过三分钟他就关手机。”钟寒和另一个男生刚才出去逛了一圈回来，还摘了一些熟悉的、能吃的野果。“吃吗？洗过的。”把水果递给她。
“谢谢。”许西蔚想拿，想起自己刚生火的时候拿过很多东西，“你等一下，我去洗个手。”
洗完手飞奔回去，“谢谢。”她拿起一颗放进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还不错！有籽吗？”突然想起这个问题。
“没有。”钟寒没有想到她会这样问，愣了一下。任黎突然把手机收了起来，伸手拿果。许西蔚给了他一巴掌，一本正经地问他：“你洗手了吗？”等下别人怎么吃？
要不是她假装正经地问，任黎都要以为她找打。“你能不能不要打人？”说完转身去洗手。许西蔚打他的次数比他几个前女友加起来都多。
许西蔚尴尬了一下，看到钟寒略微惊讶的眼神，赶紧解释道：“我这两天打招呼的时候拍了他几次，他总以为我在打他。”又撒谎，自己这是怎么了？
“没事，他只有对女朋友才有耐心，对女性朋友都是像兄弟一样。我们以前也经常这样打他…”说话声渐渐停了下来。许西蔚知道后来的事，主动跳过这个话题，“你女朋友为什么不来野营啊？”
“你怎么知道我有女朋友？”
“任黎说的。”指了指走过来的人，他“她是模特，要工作。没有空过来。”
许西蔚再一次感觉到自己是多么废柴，感觉自己人生十八年什么都没做。“好吧。”
任黎吃了一颗果子才看到她深受打击的模样，“你们还吃吗？不吃我拿去分了。”钟寒举了举手里的盘子，听说要拿走，任黎伸手又拿了几个，许西蔚没动。
她坐回凳子上，“你说我是不是特别没用啊？”
“怎么了？”
“我什么都不会。”
“不不不，你还会吃会喝还会睡觉…”许西蔚转过来又给了他一巴掌，“你能不能别开玩笑，我说认真的。”任黎的果差点掉到地上，“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为了能好好吃果，任黎也走到旁边不理她。
还没来得及懊恼，只见宋青黛朝她这边过来，面色不愉。开门见山地问道：“许西蔚是吧？”
“是。”
“生火是分配给你的，你现在躲在这里偷懒，对其他人公平吗？”说着，她眉头上挑。“……”
许西蔚沉默，她不想和别人解释。何况宋青黛还是一副找茬的模样，“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你听着，我不喜欢别人对我指指点点。”她平时可以不说话，现在不说话就是被欺负。没人护着她，那就自己护着自己。
辛止瑜转身看到她们两个面对面的说话，察觉不对劲，赶紧走过去。没想到听到了她后面的话：“……对我指指点点”
他想起今早许西蔚剑拔弩张的对自己说话，怕她又对宋青黛乱发脾气。不是谁都能像自己一样容忍她的脾气。拉起宋青黛的手臂就走人。
秦以看着这场闹剧，还有许西蔚怔愣的表情，摇摇头。
早饭的时候，许西蔚吃了一碗饭就回帐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