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岭南初中的学生,每天早上出寝室门必须要要做的一件事——拎热水瓶。
教学楼整栋楼都没有厕所和水房,厕所是教学楼旁边的一座水,男女隔开,老式的农村的开放式的蹲坑式厕所,脏、乱、臭(画面太美,此处略去一万字)。水泥房和教学楼中间有一排很长的水泥水池,十几个水龙头。这就是我们解手完洗手的地方。
所以白天的热水都是我们从自己用热水瓶打的。上午二三节课中间有个20分钟的大课间,本来的设定其实做眼保健操的,后来大家都拿来去厨房后面的水房打开水了。
打开水这种事一定要趁人少的时候去,例如早上刚起来的时间早上6点左右人很少,或是体育课,或是大课间跑的快一点能排在前面,或是饭点时间(都在打饭,打水的自然少),亦或是晚自下课后半小时后。
如果你无视我上面的建议,非要试试运气。不好意思,我必须语重心长的告诉你:“同学,你一定会更加理解是什么是‘十里长街送总理’似的壮观,那场面,那是相当壮观,嗷嗷的!”
队排歪歪扭扭的,神龙见首不见尾,君在神龙头,我在神龙尾,可否帮打一瓶水?
就二十来个接热水的水龙头吧,一不小心,着急了还容易烫到。有时候一些同学不遵守秩序,你推我搡的,爆掉热水瓶事小,烫伤了那可就不得了。
当然了,烫伤了还是有一个好处的,那就是终于不用上那该死的数学课了。停!玩笑暂时就开到这里,先打住。
只是热水房的设备是那种老式的,烧水的师父不停的往里面塞煤,这样才有足够的热水供给,姑水房旁边的空地总是堆着一大摊煤渣。输送热水袋水管是直接暴露在墙面上的,然后外接水龙头。1.5毛钱一小瓶,2毛一大瓶,价钱还算良心。
为了避免“抢水”大战,我们都是出宿舍门必带水瓶去教室,伺机而动,一逮着好时机,就会麻溜的跑去水房打一瓶水回来供自己一天饮用,晚上路过水房还要打一次,晚上洗漱用。
水瓶都是统一整齐的放在教室后墙排成一排,瓶身也都写了名字。
女生都会很勤快地打水,自给自足。可是有些男生就非常懒,从来不打水,夏天还能买点矿泉水应付。可一到冬天,就会出现“偷热水”事件。早上打好的热水,自己喝了一杯,晚上就剩半瓶或者一点都没有了。
本人也受害过,于是长了个记性,便买了一个大号保温杯,在水房打好水就搁在宿舍里,大号保温杯放在自己抽屉里,水量刚好够我一天饮用。其实一杯水也就几分钱,可是来回耗的时间要20分钟至30分钟或是更久时间,实属来之不易,这也不能怪我小气了。
而且热水瓶放在后墙排放着也不是很安全,时不时就会有“杀身之祸”。一到下课,后排的十几个男生总会团成一团,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活泼得和小兔子一样,好不快活。剩一堆可怜的热水瓶在那里担惊受怕,生怕活不过这个课间。
“砰!”
这不,又不知道是哪家兄弟用力过猛了,玩的太嗨。随机一脚碎了个保温瓶来助兴。这瓶子也挺识趣,用尽全力发出了它一生中最大的声响。如雷贯耳,引的前排一群吃瓜群众,齐刷刷的扭头看热闹,不嫌事大。
“赵大海,你赔我热水瓶!这可是我早上辛苦打的热水,这水瓶我才用了三个星期,就这样被你们弄碎了!”王婷生气的冲后排脚还没有挪开“犯罪现场”赵大海吼道。
刚才成功推到敌军的“胜利方”还没来得及欢呼呢,被这场面也吓到不知所措了,立马怂成一团,面面相觑,又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想是不想认账。
班长李玲闻声而至,见此场景,连忙上去拉住王雨。一边安抚王雨,一边为了缓解尴尬微笑说道:“别气了哈,多大点事,就一个热水瓶嘛。你们这几个男生还不赶紧把这块收拾干净了,下节课可是老班的课。这件事你们都有责任,下午抽空一人出点钱把热水瓶买了吧,顺便打好热水还给王雨同学,可行?”
一听到老班,怕是整个人突然都清醒了,那五六个男生互相使了一个眼色,连忙齐声答应:唉,好的,我们下午就去买!”
“那现在还不赶紧给王雨同学道个歉?”
赵小海连忙接到:“王雨同学,对不起,这件事是我不对。”说完还朝着她深鞠了一躬。
王雨和班长见到这么有诚意的道歉,还有大海同学那茫然失措又很愧疚的表情,竟不觉笑出了声。
其余几个也应和道:“对,这件事我们都有错,是我们不对。”
不过班长立马收了笑容,佯装严肃地说道:“你们以后不准再这么闹了哈,下次再出现这种情况,我可直接报告给贺老师了哈。”
那几位男生这下倒识趣,连忙点头同意,并答应道:“好的好的,谢谢班长海涵。”
我坐在位置上看到这一幕不禁也偷笑了一会,看样子,老贺的名字是真好用,那是,那可是威风凛凛的“贺大人”。不过李玲同学倒是做事情挺有一套的,值得学习。
此事过后,教室里热水瓶被爆事件就少了很多,果真,一物降一物。
试问我一世英名,从小在怕老师这件事上其实是没有过的,在老师面前说话做事那是一个自由哇。说难听点那是一个胆大包天。
可无奈,被老贺六鞭子打的是服服帖帖。其实也不能怪我怂,人活在世,谁还没有点求生欲。毕竟在初一六班,老贺就是天。
再讨厌也只能搁在心里,烂在肚子里。
低头瞅了瞅自己的有手,靠近拇指那一块还有青紫没有散去。老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我这不会要一百天才好吧?
说起老贺两个字我就莫名窝火……因为我妈也姓贺,我家她说了算。我以前做错事,我妈就非要我写保证书来着,不写完就不给看电视。
看样子,这姓“贺”的都惹不起。像我外公,也姓“贺”,小时候做留守儿童是被我妈搁在他那养着的。我当时不就是读幼儿园的时候1+1等于几这道题算了一晚上也没有算对嘛,直接被“老老贺”罚不算对不给吃晚上蒸好的红薯。
幸好我哥凌明疼我:“小玥玥你看,哥哥左手上有几根红薯呀?”
我当时以为他看我受罚幸灾乐祸,就嘟囔着说:“臭哥哥,你不就是有一根红薯嘛,哼。”
“那哥哥右手几根红薯呀?”凌明接着问我。
我心想,臭凌明你还炫耀个没完了是嘛。不耐烦地说道:“一根,就一根。又不是十根,哼,我才不稀罕呢。”
“那哥哥把右手的这根红薯放到左手上,小玥玥,你再看看哥哥左手上有几根?”凌明瞪着大眼睛,张着他那在雪白的皮肤下称托的像樱桃一样红润的嘴巴继续问着我。
我看了一眼,脱口而出:“两根,对,一根红薯加一根红薯是两根!嘿嘿!外公,我知道了,1+1=2。”
外公连忙开心的应道:“对对对!1+1=2,我家囡囡真聪明。”看着这贺老头一边摸我头冲我笑,一边给我剥红薯的样子,其实他也没有那么讨厌嘛。
那年我三岁,凌明九岁。
不过从此以后,凡事数学题要数数才能解决的,我都在本子上画红薯,数红薯才能做对,嗯,这样的习惯得感谢我那可爱的“好”哥哥,所以才在三年级的数学课上被同学狠狠的嘲笑了一次,从那之后,我便逼着自己改了这个习惯。
那这样看来,我妈那脾气是像她爹。不管怎么样,姓“贺”的人都惹不起,我得长个心眼,别再挨鞭子了。
对……天呐!我突然想起来件事,老班叫我写的检讨,忘记写了。今天周四,好像就是明天要交了,我得赶紧写了。
好了,各位看官,我先去补检讨了,等我补完再给你们更下一章就这样,下节再会,谢谢各位看官老板深明大义,此恩除为你们更一辈子的文以为无以为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