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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抉 断

海阔天空 秋墨涵 3687 2021-12-01 14:02

  等袁亚敏走进了院子里,跟着袁亚军出来的几个人却分散着把黎峻给围在了中间,黎峻心中一凛,难道袁亚军对自己也很是不满意,觉的自己在打他妹妹的主意?想给自己一些教训吗?

  想到此处黎峻倔强的脾气也上来了,他把手里的砖头给直接扔到旁边的雪地上,拍着手里肮脏的雪水,抬起头直视着袁亚军。袁亚军脸上依然一副笑嘻嘻的的神情,脸上的轮廓简直像极了袁亚敏,白晳的皮肤、笔直的高鼻梁,两只眼镜也和袁亚敏一样眼珠微微发黄,只是他的脸上更多的是刚毅和果敢。

  “亚军哥,看在亚敏的份上我怎么也得称你声哥的,这几个大哥这是什么意思?亚敏确实因为我的事不高兴跑回来,让哪两个孙子差点给欺负了,不过你也看到我也是极力保护她了!”说完黎峻冷冷的看着面前的袁亚军。

  “好,敢作敢当就好,其实亚敏出去我也总是不放心,怕她受欺负、受委屈,今天这么大雪天她说和佳仪出去吃饭,我当哥哥的怎么会放心。在你和她出校门开始我就有兄弟在跟着你们了,在校门口我就看到亚敏不高兴,我也看的出这不高兴也都是因为你。”说到这里时袁亚军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把手轻轻的挥了一下,围在身边的几个人都从黎峻的身边走开,又重新回到了袁亚军的身后,“兄弟们都散了吧,今天亚敏的事不希望大家在外面多说什么,黎峻我和他好好谈谈,明后天我招呼大家涮羊肉。”

  听到袁亚军的话后,他身后的几个人都和他打着招呼陆续的离开了,袁亚军又转向了黎峻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我和小敏相差12岁,我从小看着她一点点长大的,家里父母因为也是中年得到这个宝贝女儿,因此也都特别的宠爱她,她在家里也像公主一样的成长着。我并没有因为父母的偏爱而感到不公平,因为我也特别喜欢我这个妹妹,我也和父母一样的宠着她、爱着她!”说到这里时袁亚军的脸上竟然也是充满了关爱,好像说的不是自己的妹妹而是自己的女儿一样。

  黎峻静静的听着袁亚军的讲述,她可以想像到袁亚敏是过的怎么样美好的生活,从她平时的骄横就可以看出她在家中的地位,肯定是那种说一不二的,想着她平时的小性子黎峻的嘴边不觉也微微的翘起。

  “亚敏从小确实喜欢耍小性子,她得不到的东西就会哭着喊着去要,有时候父母不同意,我就会偷偷买给她,因此她也最喜欢我这个大哥,因为他知道我不会让她伤心、失望。”说着袁亚军从衣服兜里拿出一支烟。

  用打火机潇洒的打着了烟,深深的吸了一口之后,袁亚军接着说道:“我们家里的情况你应该也了解一下,我的父母都在机关工作,因此我上中学时也交往了一些和我一样的机关子弟们,我们当时也和你现在一样是那么年轻,那么容易冲动,不过我们都是一些家里有后台孩子,因此不服任何人,包括当时在社会上混的这些人们,经过几次的较量之后,我们打服了咱们县里的所有小混混们。当时我们也很是志得意满的,觉的天是老大,我们一帮人就是老二,直到有一次一个外地的大混子来到咱们县里,向我们挑衅,我们当然是不服气,于是接爱了他的挑战。”

  黎峻一动不动的站在他的身边,抬头看着他高挑的身材和精致的脸,只见袁亚军凝重的眼神望着远方的昏黄的路灯,好像回到了当年的战斗现场,“当时他带来了七个人加上他自己,号称‘八大金刚’,我们兄弟也是八个人和他们互殴,那次结果我们还是战胜了他们,把他们全给放到外地爬不起来了,不过我们一个兄弟的一条大腿的动脉却给对方用刀给砍断了,虽然后来及时的医治,命是保住了不过腿却瘸了;而我的头上也被砍了两刀,当时小敏正好出来玩,跑到了我们打架的地方,看到了满头鲜血的我,当时她哭着向我跑了过来,大声的叫着‘哥哥,你这是怎么了?’,我当时看着倒在地上的‘八大金刚’还有我的兄弟们心中没有一点战胜后的喜悦,而全是小敏的哭泣和担心,那年小敏才10岁,我是22岁,那次之后我们这些人全进了医院,而那“八大金刚”从此一蹶不振,在他们当地也失去了名头。从医院出来之后看着我瘸着腿的兄弟,和他父母幽怨的眼神,更主要我的眼前总是浮现出小敏那天的凄惨的哭喊声。我清楚记得她的眼神里包含了害怕、伤心和难过,当天晚上我把我的兄弟们全叫到了一起,我对他们说我要过平凡的生活,不想再这样的打打杀杀了,我害怕失去。”

  袁亚军的脸上出现了痛苦的神情,黎峻也明白了这是一种什么感受,突然的放下原有的自以为美好的东西,那是一种多么的难舍和果断呀。

  “那天我说出放弃的时候,他们的惊讶你是难以想象的,我们刚打败了邻县著名的‘八大金刚’,此时可以说是盛名远播了,可我却要退出,要过平凡的生活,就连瘸了腿的兄弟都没有想过自己因此受的伤有多重,他拉着我的胳膊哭着让我还带领他们继续下去,他说‘他的一条腿只不过是瘸,而不是断了,就是断了一条腿,还有另一条腿也可以去战斗’。他完全沉浸于战胜的欢愉中,根本没有想过他父母的哀伤和痛苦。”袁亚军说到这时眼神中充满了无奈。

  “亚军哥,我明白你的心情,你是因为心中不只有战胜的欲念,你更有爱,所以你在小敏的哭喊和担忧的眼神中能够做到思考和决断。”

  听到黎峻的话,袁亚军把视线转回到他身上,眼神中有一丝的炙热和赞赏,把手里的烟头扔到旁边的地上,看着黎峻说道:“黎峻,我还是小看了你,那天晚上他们好多人都不理解我,以为我被‘八大金刚’给吓住了,那天晚上我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默默的喝着酒,直到自己喝的酩酊大醉,被他们送回了家。半夜我被渴醒的时候,发现小敏趴在我的床边睡着了,在她的手边上还有一个空的手杯,她应该是想拿水给我喝的,只是最后自己却睡着了,连水都酒光了自己也不知道,看着她柔弱的身子,我更坚定了我做的是正确的,而事实也证明了我是多么的英明,后来我的那帮兄弟们,越闹越大,有几个终于因下手太重而把人致残致死,而被警察而抓了起来。”

  黎峻长叹一声,人都是这样,太痴迷于自己制造的幻境中只能越陷越深了,从古至今多少人真正做到了收放自如,急流勇退呢。

  “和你说了这么多,其实最终一个主题,”袁亚军脸上的神色又变的严峻起来了,“小敏一直以来很少有过忧愁的,在我的记忆中就那次她看到我受伤时是非常的忧伤、难过的,然后最近一段时间我觉的她在家里会时常的发呆,有时也会自言自语。可毕竟她现在长大了,不再是以前我可以抱在怀里、扛在肩头哄她高兴的时候了,因此我让母亲也侧面问过她几次,可都没有问到什么,因此我更加的不放心了,怕有人会伤害她。这段时间我有空就会找朋友多注意她,我也最终得到了原因,小敏的一切反常就是因为你!”

  说到因为自己时袁亚军的眼神的锋芒一闪既逝,那种骇人冰冷还是让黎峻打了个冷战。

  “亚军哥,其实我和小敏……”黎峻刚想着要解释什么却被袁亚军给打断了。

  “我知道,你是想说你和小敏是很清白的,我了解到了你们两个也的确没有发生什么,这也是今天我为什么能和你好好聊天的原因,你本性并不坏,而且可以说还很善良,只是做事不够果决,容易引人误会的。男人做事应该快刀斩乱麻、而不能婆婆妈妈的,有些事是易早不易迟的。”看来袁亚军也确实对黎峻进行了深入的了解了。

  “我知道了,我只是害怕伤害到了谁,其实我的内心深处都不希望任何人为我受到伤害的!”黎峻的眼神中也全是落寞,的确也因为自己的优柔寡断而让好多的事情陷入了两难。

  “我现在再问你一句,不过你要慎重的回答,”袁亚军顿了一下,凝视着黎峻的眼睛问道:“你是不是真的也喜欢小敏呢?”

  黎峻的心头还是一沉,到底要如何回答呢,内心深处的喜欢自己却不敢表达,其实这句话在小婷、在佳仪的心中也都明白自己的答案,然而面对着袁亚军自己怎么回答呢。

  喜欢与不喜欢都是难以抉择的答案,黎峻内心挣扎了好久最后还是艰难的说出了自己的答案:“亚军哥,在我的内心深处也和你一样把小敏当成我最亲近的妹妹,我也会和你一样的照顾她、保护她,不会让她受到一点别人的伤害!”

  袁亚军脸上严峻的表情逐渐的舒缓开了,重新换上了一副和善的微笑,“好兄弟,我真的是有些喜欢你了,你的性格脾气和我当年真的快要一模一样了,没关系以后你只管和亚敏一起好好的学习,不管学校还是社会上有谁找你的麻烦我都给你们摆平它,从今以后我不只有一个妹妹,还多了一个弟弟。”

  “谢谢您了,还烦劳亚军哥回家后好好的劝解一下亚敏吧,现在天也不早了,亚敏既然安全了,我也就先返回学校了!”黎峻的心里充满了烦乱,也不想再和袁亚军再牵扯下去了。

  “小敏我做工作,今天也不留你回家吃饭了,回头有时间了咱哥俩单独的坐坐,一块喝一杯,听说你的酒量还是不错的。”袁亚军再次表明了对黎峻的了解,也是更深的在告诫他了。

  望着空荡荡的街道黎峻觉的自己的心中也是空空的,不知道那里才是自己的落脚点,无力的再次向袁亚军道了谢,就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学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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