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伯,你……”
“钰儿,想办法把大三域拿下,成为真正的花璃大主,这样一来,你与灵春坐拥最大权势,我也不枉养大你们两个孩子”。
诗钰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心存芥蒂。
“叔伯!我真的不想,兄长……兄长当初被你逼得……”
“别说了!”大会师怒吼。
诗钰冷静了下来,“兄长如今,残躯一具,我怕他担心,再感到为难,我抛弃了长舞坊,几乎废了我一生的功夫,我进了小三域,如今你还要我算计着去大三域,叔伯你有问过我们吗?”
“你的意思是,不想去大三域了,那你留在这,要是坏了我的灵春,如何是好?”大会师轻声细语地故作斟酌,实际尖长的獠牙早已蠢蠢欲动。
诗钰吞了吞口水,眼神飘散,手心攥出了汗,余光撇向了门口,“我……我不会说出去的,真的……那我先走了”,说着她颤抖着走了出去,不寒而栗。
大会师看着她,没有说话,眼神深如渊。诗钰走了几步,怯怯地稍稍回过头,还没定住神,一棍子就砸在了她背颈上,她顿时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血染透了她的衣服,在被拖走的路上,留了一地血迹。
“什么!你把她扔掉了!”灵春站在极镜外边,挣扎了许久的他,终于鼓起勇气要跟如笙道歉,却听到广白把她扔到忆情渊下的事。
“什么扔掉,不是这种说法。她病了好多天,醒来就说了这事,更何况是她的地盘,没什么事吧”,广白试图为自己开脱,因为这些天来,他总有种抛尸灭迹的罪恶感。
“如果,她真的没回来,人间那么大,找到狄南星是不可能的,我只能去找会师,把极镜暂时先交给他们,到时候如笙跟鬼姬的事,必定败露,这事我先跟你说一声……”
广白别过头去,他也知道自己有些无情,可无奈他是阴蛇。
“你看着办吧,我去忆情渊了”,灵春一刻都没有停留地往忆情渊的方向赶过去。
灵春刚登上山顶,就看见她独自坐在那,双手抱着膝盖,风吹着她的头发肆意飘动着,不知她坐了多久,只觉着她好像有些难过。
“如笙?”他轻轻喊了一声。
她慢慢转过头来,一看见灵春的脸,就觉得好像在莫大的沙漠里找到了一棵可以庇荫的树,她站了起来,吸了吸鼻子,“我饿了……”
“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你先让我看看,哪里受伤了,你怎么病了,哪疼吗,你哭了吗,谁欺负你了吗……”
如笙突然笑了一声,“没事,我都没事,我就是饿了”。
灵春低头一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对不起,我不该凶你的”。
“那你以后别凶我了”。
灵春狂点头,像个乖巧的孩子,他拉起了如笙的手就要回去,突然一股暖流直窜入如笙心里,“你第一次……拉我手耶”。
“就差磕个头就是夫妻了,拉个手应该可以吧”,灵春呆呆地问。
如笙抿嘴一笑,“行行行,你说的都行。可是,你喜欢我吗”。
“是不知道才问的吗”,灵春转过头来看着她。
“我只知道你对我好,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我”。
“谁会对一个不喜欢的人好?”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要那种喜欢,不是对你叔伯,也不是对诗钰,对桷址,更不是……”如笙说一半发现他没有要说的意思,停了下来,“行,你先不说是吧,那我去找一个会说的人,会说喜欢我爱我的人,一抓一大把,到时候你后悔去......”
“别......你别找......我喜欢,很喜欢,第一眼就喜欢了,能别找吗”,灵春打断了她的话,低头浅笑,“原来这些话说出来并没那么难”。
如笙红了耳朵,没想到灵春说起调骚话那么有魅力,之前老逼着问他,愣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现在没做准备,倒把人迷得神魂颠倒了,“真傻,那你……之前说不喜欢我,算什么啊!”
“你不饿了吗”。
“不饿了,你快给我说!”话音刚落,自己的肚子就咕咕直叫了。
两人对视一笑,“好了先回去吃点东西吧,以后有的是时间说”。
“把人安排进去了吗”,大会师问。
“安排了,没什么格外特别的,管个小三域还是可以的”,五会师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小口,仔细想了一想。
“她人呢”。
“都办妥了,昨晚天黑就抛到渊下了,元子君在也救不了”。
大会师转了转脖子,看了五会师好一会,“真的?”
五会师站了起来,正了正衣服,忽然一边笑了起来,“怎么,疑到我身上来了”。
“没有,我不信你信谁。还有一个人,莞儿,她待在灵春身边也多年了,也该放她自由了吧”,大会师站了起来。
“她也知道?”
大会师点点头。
“那您是想,放她回人间?”
“太叔白啊太叔白,你这股善意真是好,人活着啊,是该这样才对”,大会师说完,五会师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知道了,我这就去办”。
“不,我跟你一起去”。
五会师愣了一下,有些出乎意料,“嗯……走吧”。
“莞儿,做什么呢”,大会师两人走进药房,五会师轻轻地把门关上。
“整理下架子呢,姑娘回去了吗,诶五会师也来了,您坐,我去沏杯茶”,莞儿笑着走了过去,拿起茶杯,背对了过去。
只见她两鬓流下了冷汗,寒毛卓立,她不傻,有些事情她还是明白的。
她擦掉了汗,转身又露出了笑容,把茶杯放在桌上,抖了一下,洒出了一些水。
“你别忙了,跟我们去个地方吧”,大会师道。
莞儿紧张了起来,“去哪啊……”
“走吧”,五会师站起来,轻轻推了她一把。
“哦……”她在最后边慢慢地跟着他们走,一边不断地瞥向四面八方,看准了个方向,脚步便逐渐慢了下来,一股脑就逃了过去,可这几乎拼了命的举动,却被一双冰冷的手轻易而举地拦了下来。
天渐暗沉,忆情渊方向传来了巨大的吼叫声,如笙在极镜内竖耳一听,紧皱着眉。
“怎么了,这叫声怎么回事”,广白问。
“是不是忆情渊的方向?不好!是老蟒,怎么老有人在我地盘上惹事!”
“用不用我陪你去啊!”广白隔着大老远喊着,估计如笙也只顾着跑,没听见,自己还是不放心,也跟了上去。
如笙一口气登上了顶,与两位会师面面相觑,这下毫无掩饰,她的存在也赤裸裸地暴露了,这也是她没想到的,瞪大了眼睛转身就要跑。
广白姗姗来迟,登上顶看见两位会师,也是慌不择路。
“好啊,成如笙!你还活着啊”,五会师瞠目结舌地顿了顿。
如笙突然一想,我跑什么啊,早晚会被发现,就不在乎这一时了,“巧了我还真就活着,你们两个老家伙在我地盘又在做什么亏心事”。
“何以见得?”大会师仍然处变不惊。
“这么大的叫声你们没想到吧,不做亏心事我的老蟒在底下躺得好好的,没事叫着玩吗”。
两人钳口挢舌,没想到当初那条巨蟒竟在底下藏着,越小心翼翼越容易有纰漏。
“看来你真是元子君啊,灵春知道吗”,大会师问。
“你管他知不知道,你们跟他串起来害我,还有脸提他的名字,不对,你岔开话是吧,陪你聊天呢?”
“不过是处理个人,没想到惊着了它”,五会师看了大会师一眼,心孤意怯。
如笙冷笑了一声,舔了舔嘴唇,不耐烦地转了转脖子。
“老蟒!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