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法眼如炬啊!” 别说这老头真与这部落一般的小村子格格不入,只是随便打量一番,就轻松发现了吴天身上的异常,以凡人的见识来说,也的确当得起一句夸赞。
“那贵人到我们这无名小寨又是所图为何呢?总不至于真的只是路过吧?” 老头并没有因为得到夸赞而高兴,反倒是冷了脸,这让吴天有些莫名其妙。
无天自然是不知道,老头经过一辈子的与贵人的遭遇,现在却是早都形成了,凡事牵涉贵人之事都不但以最大的恶意揣测的习惯。
说实话,若没有所图,如何能让这很可能是从复地核心坐马车长途出关的贵人到他们这贫弱脏污的小寨子里来?
总不能是真的路过来讨口水喝的吧?所有来过这小寨子的贵人,别说是公子哥了,即便是那些抓丁的兵卒糙汉无不是一连不加掩饰的嫌弃。
阴老头也很清楚这边地处于北方边界,相对于中原腹地以及水乡江南,那自然是干旱无比。
在这地方,得防着其他大的寨子来袭击,还得防着被关墙内的士兵搜刮抓丁,只能以打猎为生。
勉强苟活已是不易,在想活的精致,成天图个脂抹个粉洗个澡啥的就是根本不会出现在脑海的梦幻泡影。
天长日久,这寨子中人身上的味道可想而知。
所以如非是有所图,贵人可不会轻易走入他们这种野村。
“哦,那你倒是说说,你们有什么可以让我贪图的?” 略一沉吟吴天也品出了老头这话中的不对,毕竟他也是穿越了那么多世界,活了那么多世的存在。
“恕罪老朽愚钝,猜不到公子所图为何,若不然公子还是名言的好,若尚能忍受一二那我任公子自取便是,若公子所求之事,让我村无法容忍,那公子就只能留在这寨子之中为我等陪葬!”
老头话说的很直白,叫什么玩意儿你直接开口说,我们这边要是能给得起就给你,要是给不起拼着命拉你这贵人陪葬。
老头说的很坚定,吴天确实明白了,这是一帮挣扎在生死线之上的人,凡事处处可以忍让,但也做好了实在无法再忍之下,随时随地都做好了拼命一搏的准备。
“……跟我说说这边的状况吧,这关外有几国又有那些势力?” 这种人不能再逗,吴天也没有那个功夫与心情和他们闹误会。
超自然能量的恢复虽然无法一蹴而就需要一个过程,但终究现在已经开始了。
而且往往那些个人迹罕至的深山野林之间,才是这些神秘复苏的最初之地。
也就是说按照正常情况来说,野外的野兽蛇虫鼠蚁乃至树木花草等生灵,都将比群居的人类更早半步接触到超凡!
再说了,万灵相对于人族,那基数可是大了去了。
一旦有了超凡力量的存在,若只是那种内力或者说是其他普通的超凡力两还则罢了,但这方世界可是有仙神的,这就意味着这方世界人间界的超凡回归之后,很有可能会出现妖魔的!
也就是说以后很可能一切生灵都有机会化妖,而山川江河湖海之中,又到底孕育了多少可以成妖的生灵谁又说得清?
就像人们没办法数清海里有多少鱼,地上有多少蚂蚁,相比之下,人类的数目虽然统计困难,但终究能有大致的结果。
也就是说两者的基数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一个属于无穷大之不可统计,至少大罗之下的存在别想统计,一个属于人力费些劲儿,也能统计出个大概,这两个数量级之间天差地别!
这样一来,在下界断绝了成体系的修炼法的情况下,人类虽然智慧通达但前路也要摸索。
那些个万灵,虽然少有灵智大开之辈,但毕竟基数摆在那里。
就算想办法弄下仙人来传下道统,那在房间这方超凡力量还未彻底复苏的世界,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修有所成,人类还是与那些万灵基本在同一起跑线。
索性现在人族的数量不多了,吴天打算让这些人全搬去中原中州,这样一来也好让他和那邓长峰庇护照应。
至于此方人间界的其他几块小陆地之上,虽然也有类人的存在,但基本都是野人那种连刀耕火种都不会,还在茹毛饮血类比野兽的存在。
对于这些野人无天暂时无暇管,他得先把这周边一圈幸存下来的人族全部收拢到中原去。
完事儿若是有暇的话,他会去想办法把那些月人也迁徙到目前,北齐所处的这片中央大陆上,然后派人去教化他们,也算为人族现在本就只剩三瓜两枣的人口添加基数。
但这事儿吧虽然着急,吴天也不能莽撞。
这个小村子是他出关以来,见到的第1伙活着的群居人类。
他得大致了解一下,往哪边儿走还有人,哪边人多他就先往哪边去。
毕竟他可没有神识,至于那无物不可看穿的系统之眼,现在随着实力涨了一点,也不过区区七百米的范围罢了。
所以无天没有神识的情况下,要找活人真不容易,飞得太慢,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把这些地界通通找一遍,飞得太快搜一下,过去了吴天未必能看的到人族聚居地。
特别是到了这域外之地,就如同这个小村子一般,很少有像中原那般繁华的大城做为明显的标识。
所以吴天现在想要尽可能的赶快找到更多的人,就得提前大致了解一下方位。
“哦?公子莫不是真来问路的?若公子是欲寻访何方域外大族,贵府上不可能没给公子配有向导吧?” 老头子也迷糊了,时间真搞不清这个年轻人究竟意欲何为?”
“前一阵的天地大变知道吧?” 无天索性还是决定摊开了讲,要不然再和这戒心极重的老汉扯来拉去,谁知道猴年马月才能从他嘴中套出消息。
至于去和这个小村子里其他人交流,那还是算了,即便无天弄个语言精通出来,但这个在这村子里颇为受到尊敬的老头子,要是不开口,谁敢和自己多说?
“自然是知道的,那天的动静来的突然猛烈,仿佛天塌地陷一般,不过也只两刻钟不到就结束了。”
老头子心有余悸,虽然那天的动静看不真切,但突然之间由白天变成黑夜,再有从中原方向隐隐传来的巨大动静,都让整个村子里的人。躲回了小窝棚里瑟瑟发抖,包括老头子在内,没有一个人敢再待在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