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张家几人鱼贯而出正要离开饭店,吴天不是太大声的一声,却是让他们顿时齐齐僵在了门口。
“公子?” 张老爷缓缓回头,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这是以为吴天反悔了,这是准备把他们都干掉了。
“你家的人,给人饭店墙上开出那么大的一个洞,就这么一走了之?” 吴天是有钱,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现在很不爽,所以这饭店的赔偿他却是不乐意的,但这事儿终究他有一半的责任,总确是不好当老赖直接无视的。
固然饭店不敢追究,但吴天自己会觉得当老赖很无耻,别人的眼光以及心里怎么想,他不在乎,只是他自己觉得这么干不好。
但现在这气头上,要他在因为张家这帮人找上来,还率先再次出手,他才反击之下造成的损失,来掏这笔钱,吴天却是又不乐意。
吴天不愿意当老赖也不乐意掏钱赔偿,那这作为事故另一方的张家自然就成了“钱袋子”。
“修、修,陈木匠,刚好你在这儿,看看那边儿也帮忙给修了,回头我就让管家把钱送过来!” 这倒不是堂堂张家家主很抠,主要是像他这种大老爷出门哪里会带钱?
这个世界的确是有银票,但那玩意儿只在九鼎朝内流通的,域外却是除了一些背景深厚大商家之外,却是很少很少有人使用的。
域外底层大多还是使用金、银、铜板,但以张老爷的身份来说,这些玩意儿带多了吧挺沉的,带少了又不够花。
虽然有下人仆役可以使唤,但总不能走,哪儿都带着一帮人抬着银子、金子吧?
所以这些个张家人的消费习惯,就是我这边儿拿了东西、订了业务,回头你卖家自己上张家里去领钱便是。
老陈头今天是开眼了,以前别说这种武林高手动手了,就是地痞流氓打架,他都有多远能躲多远,毕竟这不管挨着蹭着那都得多出一大笔花销。
今天这事儿着实是发生的太快,他正搁这儿量门框的尺寸呢,没想到里边儿听着挺和气的啊,却几句话的功夫就动手。
那张岳身为张家主的义子,也算是盘龙镇的头面人物之一了,老陈又如何会不认识?
平日里这位爷那可是走到哪里都前呼后拥的主,还记得上次城南的豆腐坊老刘家拉磨、磨豆腐的毛驴窜稀,拉过去看一的路上好死不死的,一泡稀的就蹿到了这位“岳爷”的鞋上。
这位“岳爷”只是皱了皱眉头没说话,在一众跟班小弟却是一拥而上,将那老刘头暴打一顿,完事儿还硬逼着老刘头,把这位岳爷鞋子上的驴屎给舔干净了,这才一刀捅死了那头驴,放老刘头走了。
这位岳爷,平日里陈木匠那都是要躲着走的,至于张家老爷虽然时不时的见面,但是几十年了却还真是第一次与他说话。
以往有活儿,那就是家丁去通知一声,他连这位大管家都见不着,更遑论与张家说话了。
没想到今天被那个蛮牛张磐夹过来做工,居然还能大开眼界。
厅里被张老爷点头哈腰称作公子的那小子,怎么看都还没自家小儿子大吧?
那小身板,是怎么一脚给玥也踹进了墙里的?
要不是蹲着门槛那边儿量尺寸,由低往高看,就吴天的出腿速度那个二流境界的张岳都来不及变招躲避,陈木匠一个普通人还真可能看不到那一脚。
事实上,即便是从下往上看的,老城也没怎么看清,只看到那位小爷一抬腿,腾空而起如同豹子一般冲过去的岳爷就倒射回来一下插进了墙里!
这两人,一个看着顶多不到百斤,一个却是身形高大威猛,最少也得两百多斤。
但这动手的结果,在普通人陈木匠看来却着实太过匪夷所思了。
那位“岳爷被废了,说实话,老陈心中莫名的高兴,不是因为他与张家或者张岳有什么恩怨,毕竟他的身份倒是与张佳或者张月有仇怨,肯定是活不到今天。
老陈只是觉得:以后这阵子上让他绕路的狠角色又少了一个,可以轻松一些了。
那位从未与自己说过话的张老爷,却是和颜悦色的亲自对他邀了工,这也算是他这辈子最能吹牛逼的一件事儿了。
所以虽然刚才一路被那个莽夫给夹过来很不爽,但老陈现在却是相当的高兴。
“公子,您看……” 貌似很亲切,友好的,对内心兴奋无比面上却是诚惶诚恐不敢显露分毫的陈木匠,交代完饭店的维修事宜,张家主又回头毕恭毕敬的对着吴天试探请示道。
“滚吧,这老头的工钱可不能克扣哦,这破镇子,说不得小爷啥时候还会再过来。”
吴天倒不担心张家没钱给赖账,所以还给出了警告,就是怕自己走后,这木匠遭到牵连,别说拿到工钱,甚至可能被迁怒。
“一定、一定,欢迎小爷随时来蟠龙镇,张家也随时扫榻以待恭迎小爷驾临!” 两个大汉扛着昏死过去的张岳打头,拱手后退的张老爷殿后,一行人终于是出了饭店。
“多谢这位公子!” 陈老头赶忙道谢,虽然他不觉得,以张家的门楣会拖欠他这点工钱,却是没想到他可能被迁怒的层面。
但吴天毕竟是为他开了口,这位公子可是连张家主都要点头哈腰,小心伺候的大人物,能为他者身斗,小民开口自然是要谢过的。
“无妨,老丈不必在意,去忙吧。”
“公子您这不愧出身名门大派啊!真是仗义,这事儿放我们老板身上,对上张家怕也是多半就这么算了,哪里还敢让他们赔偿维修啊。” 全程旁观的林屠子,也是竖起大拇指。
刚才他痛快倒是痛快了,毕竟那张岳虽说没怎么欺负过他,但却从没拿正眼看过他,在那张悦眼里,仿佛自己这个三流武者,与那些个普通人没啥差别,一样的无法入他法眼。
这让林屠子早就不爽了,可惜的是他资质有限,到了三流却是几十年再无寸进,实力不如人,他也说不了什么,只是心中那口气却是没可能平白消失的。
刚才他心里是挺痛快的,但是也有些个惋惜,觉得:过年分红的时候,从表叔那里拿到的又要少一些了,毕竟今天这整修下来,没个几十两怕是修补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