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 送礼品
这俩孩子,怎么天天黏一起还那么黏糊?纪母默默低下头吃饭。
吃完饭,纪淮跟何言衡打算出去走走,但是纪母一个人拿不了那么多东西,两个人只好帮忙那东西,跟在纪母后面出去给人家家里送礼。
对于不是大过年,但是纪家还给全村人送礼品这件事,大家都挺疑惑的。
最后还是纪母拉着何言衡跟他们说,是何言衡给送的,因为上次来村里玩的很开心,加上还是纪淮的好朋友,所以带了点礼物过来。
大家一看何言衡,就想起了他,毕竟在村里,长得特别俊的人可不多,还有些大婶曾经想给何言衡介绍对象的。
为了入乡随俗,何言衡换掉了西装,但是当时来得急,没有准备好换洗衣服,只好拿了纪淮的宽松衣服来穿,即使这样,衣服还是勒得何言衡不舒服。
村里人都觉得何言衡这小伙子有前途,不错,会来事儿。经过何言衡送礼这一遭,村里人也有自己的思量。
先不说纪淮从哪交到这么一个好朋友,就单说收了纪家的礼品这一点,以后他们也得帮衬着纪家呀!
不管村里人怎么想,反正心意送到了。三个人把东西都送完了,家里的客厅看上去才没有那么狭窄。
回到家已经晚上8点多了,纪母让何言衡先去洗澡,由于没有衣服给他换洗,只好继续委屈他穿纪淮的衣服,那么大个人,套上比他小一号的衣服,总觉得有点委屈他了。
洗完澡,何言衡出来,问了纪淮一个自己很关心的问题:“今晚我睡哪儿?”
纪淮坐在椅子上,把脚缩到一起,刚好可以舒服地看书。不是什么关于学习的书,而是一本国外小说的译本。之所以喜欢,还是因为纪淮喜欢里面的男主人公,面对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时,不屈不挠,自己一个人讨生活的坚韧。
本来纪淮是很认真看书的,结果何言衡这么一问,纪淮的脸都跟门口的对联一样红了,语气也有些恼羞成怒:“能睡哪,这不是我舅舅没在家里住嘛,你睡他房间去。”
“可是我觉得不舒服。”何言衡走过去,蹲在纪淮眼前,就那么看着纪淮,语气委屈得跟别人怎么他了一样。
纪母以为只有自己儿子回来,所以只收拾了纪淮的房间,而舅舅徐朗因为上一年已经结婚了的关系,已经自己买了房子出去住了,这会儿估计还乱的很。
纪母看了一眼,确实挺乱,而且现在那些床铺即使收拾了,还没洗过晒过,谁敢睡?
“言衡,今晚就先跟小淮睡吧,这房间太乱了。”纪母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何言衡大老远跑过来,他们家却连一件衣服,一个房间都没准备。
于是纪母心安理得地把自己儿子卖了出去--小情侣住一起真的没什么。纪母眼尖,早就发现了两个人手上的戒指,知道两个孩子是要认真过日子的,也没想着阻止。
纪母想着这两个人估计是在她面前有点害羞,于是干脆利落地就决定让他俩睡在一起。
何言衡得逞了,直接往纪淮房间走去。之前已经来过一次,他可还记得在哪儿呢。
坐在床上,何言衡拍了拍底下的床,嗯,不软也不石更,刚刚好,被褥上还带着阳光的味道,估计是纪母知道自己儿子快回来了,赶紧先整理房间。
房间虽小,可到处都充满着纪淮生活的痕迹。比如说小书桌上还没来得及盖好的笔盖,还有旁边墙上纪淮每一个时期的毕业照。
这不是何言衡第一次来这个房间,但他还对这个房间有着浓厚的兴趣,因为看到这些东西,就好像他亲身体验了以纪淮的视角在这里生活的场景。
纪淮进来的时候,何言衡正拿着纪淮小学时候的课本看,发现纪淮走进来,拿着纪淮的书,很好奇的样子:“你们小学的时候课文都是这么简单的吗?”
纪淮:“……”他似乎受到了学霸的蔑视。
给了何言衡一个白眼,纪淮直接抽掉他手里的书,摆放好,还收拾了书桌上的东西,收拾好后,直接坐在了书桌上。
因为房间不是很大,纪淮一张床,一张书桌就占据了大半空间,所以纪淮这会儿坐在书桌上,脚再一伸,就跟何言衡的脚抵在了一起。
纪淮动了动脚,觉得这挺有趣的,还伸脚踢了踢何言衡的脚,结果被对方的两只脚牢牢锁住。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ai昧,何言衡看着纪淮的眼神也越来越热。
“咳咳,我累了,要睡觉,明天带你出去玩。”纪淮觉得再这样下去,他就要被何言衡的视线给烧焦了,所以赶紧绕过何言衡,爬上了床。
何言衡也没想着干嘛,毕竟这是在纪淮家里,而且跟纪母的房间就隔了一个房间,他就是想干点什么都没胆子啊!所以他也就是逗逗小园丁而已。
没想到小园丁这么不禁逗,脸都红透了,好像带着香味的红苹果,特别诱人。
虽然爱做的事不能做,但是有些增进感情的事还是能做的。
何言衡也跟着爬上床,把明明是大热天,却还是把自己裹成蚕宝宝的纪淮捞过来,放进怀里亲一口,摸摸小脸蛋解解馋。
纪淮防着他呢,这个人就是人面兽心,不能相信。果然,本来承诺了只是亲亲的男人,手开始不规矩起来。
“你自生自灭去吧!”
到最后纪淮忍无可忍,直接伸出了脚,要把人踹下床去,何言衡没注意,直接被踢下了床。
何律师揉了揉被撞到的脸,总觉得自家小园丁不禁逗,一逗准炸毛,而且是哄很久都哄不好的那种。
何律师也没起来,就着被纪淮踢下来的样子,直接躺地板上了。
比如说现在。纪淮把何言衡踹下了床,这会儿背对着何言衡,留了个绝情的后脑勺给何言衡,一动不动,似乎睡着了的样子。
其实何言衡知道他刀子嘴豆腐心,绝对不会舍得让他一直躺在地板上。
所以何言衡也假装就这么睡了的样子,果然,还不超过两分钟,就传来纪淮轻轻的声音:“上来吧。”
于是何言衡毫不矜持,飞快地爬上了床,把纪淮搂进怀里,却是什么都不敢做了,老老实实搂着人睡觉。
连中途纪淮嫌弃他热,都没推开这人。
第二天纪淮是人生第一次不是被强大的生物钟叫醒的,而是被热醒的。
即使昨天开了风扇,两个男人抱在一起也容易热,纪淮起来的时候背后一摸一把汗,何言衡的洁癖怕不是假的吧!
纪淮一动,何言衡就醒了,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拉着纪淮亲了一口,然后才睁开了眼睛:“怎么起那么早?”
“你先睡会,我出去给你煮早餐。”纪淮把人推开,起床洗漱去了。
床上的何言衡抱着被子,总觉得没有抱着人舒服,也睡不下去了,纪淮前脚刚进洗手间,何言衡后脚就跟着进去了。
何律师还穿着纪淮的衣服,看上去有点不伦不类,还有头上的毛,有几撮不听话,翘了起来,纪淮忍了半天,没打算告诉他。
毕竟呆萌、不注重形象的何律师可不多见。
纪淮以为自己起的很早,但是纪母起的更早,两个人出来的时候,纪母已经煮好了早餐。
早餐很丰富,有米粥,一些家里自己腌制的小菜,还有包子,零零散散。
纪母很快就吃完了,看到何言衡慢条斯理地喝粥,拉了还没吃饱的纪淮去了厨房,悄悄拿了一张银行卡出来,递给纪淮:“你拿着这卡,等下去镇上给言衡买点东西,衣服啊,吃的什么。”
纪淮看着纪母,没接卡,推了回去,有些不在意:“妈,这些你不说,我也会给他买的,不过是用我自己的钱,不用您的。”
最后纪淮坚持,纪母才作罢。她实在不好意思让何言衡破费。
因为今天一大早,就有村里的人悄悄过来问她,何言衡是什么人,因为他送的礼品居然是品牌的,特别贵,还给全村人送了一模一样的礼品,不是有钱人也不会有人信。
听了纪淮的话,纪母想了想,脸上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你挣的钱够不够何言衡花?你现在还在读书呢。”
“哎呀妈,我们之间又不在意这些,而且严格说起来,我现在住的地方还是他家呢。”
纪淮想着何言衡给村里人送礼的事,果然有钱人就是喜欢买买买,但是他那点钱……唉,果然还是要努力挣钱呀。
“那你可得对人家好点,上次人家妈妈还带我们去玩,最近她还寄了挺多东西过来,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礼。”
纪母说到这个,眼神里也有了点神采,何母给她寄的大多是她出去旅游那个地方的特色服饰,小吃。
除去两家人的亲家身份,何母倒是跟她很投缘。
“要不等果树的果子熟了,直接邀请她来我们家摘果子。”何母爱玩,纪淮是知道的,要说送纪母的那些东西,在乎钱的话,也不会送了。
说不定他们回礼,何母还觉得他们见外。
母子两个在厨房里嘀咕久了,何言衡看到纪淮都没怎么喝粥,刚想起身进去叫两个人出来吃早餐,结果母子俩就出来了,神色如常。
“言衡啊,等下妈还要忙,你就跟小淮去镇上买几套衣服吧,顺带叫他带你玩玩,上回来都没好好地玩。”纪母收拾好自己的碗筷,进厨房里洗碗。
“好。”何言衡喝完了粥,还吃了两个包子,觉得还是有点饿,正在考虑要不要等下出去再吃点东西,就看到自己面前多了一个包子。
“别看我,你的饭量我还是知道的。”
四舍五入,意思就是很关注他了。何言衡接过包子,啃了起来,心情好得就快要飞起来了。
看着某人吃个包子都那么开心,纪淮有点怀疑自己家是不是虐待他了。
纪淮觉得最疑惑的,还是何言衡的工作。现在何言衡过来找他,那之前那么忙就有了理由,他把所有的工作都提前做好了,但是事务所,海晏集团都有那么多事,他这个大老板不坐镇真的没关系吗?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纪淮也没问何言衡,毕竟人都过来找他了。
吃过早餐,两个人出门,刚出到村口,就看到何言衡的车已经被村里的孩子们包围了,有些大胆的孩子还爬上了车子。
村里人可能不知道车子的价值,但是纪淮可是知道的,他眼皮一跳,看向身边的何言衡,总担心他会突然吼一声。
但是纪淮发现自己又错了,何言衡甚至都没有变脸色,淡淡地看着孩子们爬上爬下,仿佛那不是自己的车子,仿佛那辆车才值两毛钱。
最后还是纪淮看不下去,直接过去哄孩子们去别处玩了。
上车的时候,纪淮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你这么淡定,就不怕你的车子被刮到,不心疼?”
何律师看了旁边的纪淮一眼,薄唇轻启:“这辆车,那么轻易被刮坏,那这个品牌也没必要存在了,幸好不是很贵。”
万恶的资本家!纪淮总算知道了什么叫贫富差距太大。
正当纪淮想说点什么的时候,何言衡发动了车子,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句:“更何况我又不止这一辆车。。”
这下纪淮什么都说不出来了。确实,何言衡家里车库还有好几辆车子,连何河平时开去采购的车子都是大部分人这辈子都买不起的车子。
想到自家男朋友这么土豪,纪淮默默捏了捏自己兜里薄薄的银行卡,总觉得逛完街,自己快要破产了。
幸好镇上消费应该不是那么高。纪淮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结果纪淮在来到镇上的时候还是很淡定的,但是在他看到何言衡下车后拉着他直奔一家品牌店的时候,内心都点抖了。
是他太久没回来了,连镇上都开始这么与时俱进,这些品牌店都什么时候开的啊!
纪淮再一次捏紧了自己的银行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