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漠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回望着她，她觉得他的双眼里闪过太多太多的情绪，多到她无法分辨，但最终都沉淀下来，恢复了淡然。

　　他忽地出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她吃痛地惊叫出声，那声音还没出口，便被他含在了嘴里。他吻地很用力，沈清歌的嘴唇很快就痛了起来，但她没有挣扎，只是闭上眼睛默默地承受着。

　　——他生气了。

　　秦漠很快就结束了这个吻，他凝视着她的双眼，右手的手指从她的眼角慢慢滑下，在她微肿的双唇间停了停，又慢慢滑到了她的脖子。

　　她的脖子滑腻纤细，秦漠只是微微一用力，便看到她的双眉微蹙，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他低低叹了一口气，松开了右手，坐了回去。

　　他就这般斜斜地靠着椅背，一双凤眼睨着她，似笑非笑，似怒非怒，此时屏幕上忽地放出一阵白光，照出他如刻如画的俊脸，一瞬间又归于黑暗。

　　沈清歌不敢对上他的目光，有些心虚地移开了双眼

　　两人对着屏幕默默地坐着，电影里讲些什么，沈清歌一点也没看进去。

　　她方才说的话，是不是太重了？

　　齐大非偶……

　　这个“偶”字是配偶的意思吧。

　　他们只是刚刚开始交往，又这么年轻，谈婚论嫁实在是太遥远的事情了。他会不会觉得这是她的妄想？他方才的眼神，是在嘲笑她么？

　　沈清歌的双手拧在一起，揉皱了腿上的裙摆。

　　“你知不知道，你的脾气真是让人又爱又恨。”秦漠的声音低低地响起，带着点沙哑，没有了一贯的温和。

　　沈清歌低着头，没有说话。

　　“齐、大、非、偶……”他一字一字地念过去，嗤笑了一声，“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他把问题扔回给了她，言语中竟有些咄咄逼人。

　　沈清歌咬着嘴唇，别过脸去。

　　秦漠盯着她秀美的半侧面，又看到她摆放在双腿上的双手渐渐紧握成拳，心中不由一软，他猜想，她现在一定紧紧地抿着嘴唇。

　　“清歌……”他耐不住沉默，终于开口轻轻地出声唤她。

　　她的脑袋微微一动，披在身后的黑发便散了开来，遮住了她的脸庞。

　　秦漠伸手把秀发轻柔地撸到了她的耳后，随后，那只手滑向了她的下巴，把她的脸轻轻地扳过来，她的眼中已经有了莹莹的泪花，却倔强地睁大着双眼，不让它们掉下。

　　“沈清歌……你太妄自菲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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