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箐歌跟陆明西到她爷爷的墓碑前。
照片上的老人,穿着旧式军装,精神头十足,他双眼炯炯有神,谁也想不到这样的老人生前被病痛折磨的骨瘦如柴,笑一下,全身都疼。
箐歌跪下,从包里拿出特地带来的酒,倒了一杯放在墓碑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阳光照在透明的玻璃杯里,酒杯反射出多彩的光线,很是好看。
箐歌拿着酒杯,轻轻碰了碰安放在墓碑上的酒杯,“爷爷,我回来了,回来陪您喝酒来了。”
辛辣的酒入胃,让胃一下敏感了起来,热了起来。她笑着放下,把墓碑上的那杯酒,撒在地上,随后又给满上。
“是不是味道很好?很熟悉?”她自言自语,“这是江林城的酒。”
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在江林城那个湿瘴的地方待了很多年,那时候军人除湿驱寒,只能靠烈酒。
后来老爷子得意地说,在那个地方,我骑过这辈子见过的最桀骜不驯的马,喝过最烈的酒,带走了他们最美的姑娘。
之后的几十年,老爷子因为工作忙,再也没有去过那个有骏马,烈酒,美人的地方。而从大街上买的江林酒他也总说不正宗。
“前两年我去了一趟江林,还是那么湿冷,不过我也挺喜欢的,骑了一匹还算温和的马,喝了很烈的酒,只是没有带个姑娘回来。”
箐歌说完一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举杯喝下,仰头的瞬间,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流下。
陆明西看了,拿过她手里的杯子,倒了一杯,正经地说:“席爷爷,我是大院儿陆明西,这杯酒,我敬您。”
酒杯被拿走,箐歌并不在意,她跪着,忍住眼泪,爷爷一生不易,却爽朗乐观,最是不喜欢轻易流泪的人。
她低头打理地上的杂草,陆明西放下酒杯看箐歌一双手上满是青草的颜色。心里叹了一声,低头也除起了杂草。
当年席家被人捧着的小公主,几年之间失去了大半亲人,最后异走他乡,让不少人唏嘘。
而他呢?
他更是没有想到有一天跟屁虫席多多会离开他,还一走走了那么多年。
她离开的这么多年,不得不说是横在他们之间的横沟,他昨天想了一夜,他告诉自己,他不想在失去席多多。
很不想。
他抬头看向墓碑上假装严肃的老人,头一次迷信。
如果可以,他愿意从一腔真心祈祷,请求席爷爷,请求席叔叔,林阿姨,请他们让他跟席多多像以前一样,形影不离,相亲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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