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栋楼还比较老。
打眼看是一栋三层小楼。
每个房间的门口都是那种老样式的红门。
这是一栋很久没有翻新过的楼了。
刘长青就是在这栋楼里工作。
曲协说是一个单位，其实不如说它更像一个公司性质的企业。
有老艺术家，这无可厚非。
姜主席师从马大师，他的艺术功底根本没得说。
当然若是有人非要说他艺术功底不行，那只能说你一句，被迷魂汤灌了个稀巴烂。
最起码刘长春是很佩服这个领导的。
“张九德？”
这位姜姓领导坐在椅子上上，眼神带着似笑非笑，胖乎乎的身材刚好卡在那里，显得是那么和谐。
刘长春看着这位领导的眼神，脸上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重重的点了点头。
“嗯。”
“有你说的那么神？”
领导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便伸手翻阅着这位下属递过来的文件。
很显然，他并没有把这位下属放在眼里。
“最起码趟子活儿，比我强。”
刘长春没有犹豫，他依旧点头，仔细观察这位领导的眼神。想从中获取出什么信息。
“啪！”
领导猛的一拍巴掌，脸上的表情带着说不出是意味。
“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异常爽朗，却透着一股子冷意。
刘长春内心逐渐没底儿。
“那帮人把你都吓成这样了？！”
领导胖乎乎的脸上带着嘲讽。
刘长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感觉到了，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小不少的领导生气了。
但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当初鼓动让曹今，下的本来就是一步错棋。”
这句话说完，屋里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几分。
“这么说，你有更好的办法？”
领导后辈靠在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饶有兴趣的看着刘长青，眼神里是说不出的冷漠。
刘长青内心一片冰冷，他注视着领导，嘴里依旧缓缓道出：
“曹今没有张九德值钱。”
“呵呵。”领导脸上的嘲讽愈发严重。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
刘长青听了之后，正视道：“我亲眼所见，按照张九德的功底，最多二年。德云社必定能分出一个张系！”
“能与郭系分庭抗礼。”刘长青补充。
领导的气势微微一滞。
郭德刚，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梦魇。
“张烟龄....”领导走神了。
他嘴里呢喃着张九德生父的名字。
张烟龄在相声圈早已经出名了。
很多人对张烟龄的看法都是充斥着敌对。
相声圈分为两类人，一类是郭德刚，另一类叫其他....
而郭德刚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谁都不觉得张烟龄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物。
马季大师，近代相声圈里一个不可忽视的人。
正是姜某人的师父。
而张烟龄的父亲，也就是张九德的爷爷，跟马季有过一段不解之缘。
张烟龄跟姜某人也算认识。
当初张家还没有发家的时候，跟马家有过往来。
姜那时间年纪不大，看着比自己高一头的张烟龄心里只有嫉妒的份儿。
就因为那时候，张烟龄家里是传说中的万元户。
那真就是人家吃鸡腿，他跟着师父喝汤面条。
最主要的还是张烟龄当时心高气傲，根本看不起大家一般大的人。
交情也就仅限于此。
后来再听说，那就是张烟龄资助郭德刚，成为德云社第二大股东的事儿了。
“有录像吗？”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姜坤抬头看着刘长青。
“没录。”刘长青的回答干净利落。
姜坤的嘴角微微抽搐。
半晌，姜坤缓缓道：“长青，你也是老领导了，累了大半生。是到了该回家休息休息享受生活年纪了吧。”
刘长青听了之后只是抿了抿嘴，缓缓点头：“我知道了”
说完，转身就走。
姜坤有点儿愣住，但随即呵呵一笑，看着刘长青的背影暗自感叹去，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退休啊！
走在走廊里。
刘长青的脸上嘲讽尽显。
一群孙子！！
没一个有种的东西。
成天就知道勾心斗角，能成什么事儿？
有这功夫，还不如多收几个徒弟悉心教导，帮自己徒弟开开窍来得实在！
刘长青彻底厌倦了眼前的生活。
正走着，迎面走来一脸微笑的曹今。
“哟，刘副主任今儿精神啊！”曹今的嘴角咧到了耳根，脸上的嘲讽带着一丝意气风发。
副主任那个副字叫的很重。
刘长青面无表情的看着曹今。
他现在已经懒得跟曹今说任何话了。
看了一眼曹今，眼神对着外面的云朵，嘴上微微带着感叹。
“卖主求荣的畜生。”
“你再说一遍！！”曹今瞪着眼睛。
“呵呵。”刘长青不屑一笑，背着手，大摇大摆的往外走，一直走到自己办公室。
“哈哈哈哈！”
关上门，刘长青笑的近乎悲凉。
“当当当。”
敲门上想起。
“请进。”说完这句话，刘长青的脸上已经恢复了正常。
“大爷！”门外走进来一位长腿美女。
刘思卿笑吟吟的走进来。
刘长青一愣，然后赶紧露出笑脸：“卿丫头啊！赶紧过来坐吧！”
“谢谢大爷！”刘思卿乖巧一笑。
“怎么想起来来我这儿了？”刘长春笑呵呵说问着。
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儿绝美的脸，刘长青内心一阵恍惚。
刘思卿是自己亲弟弟的女儿。
不过自己那个亲弟弟走的早，一直都是自己帮他带着他的亲闺女。
严格来讲，刘思卿跟刘长青更像是父女。。
而刘思卿的名字是刘长青亲自给起的。
读音一样，字不一样。
刘长青并不在意什么名字上的犯冲，年轻的时候刘长青到底是一个性情中人，他只觉得自己这个闺女喜欢自己就好。
当年刘思卿亲爸爸走的早，自己更是把刘思卿当成自己的亲闺女来看的。
就这么一个女儿，刘长青真的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
不过他倒也没有要求过刘思卿叫自己爸爸，而是打小就把所有事情告诉了刘思卿。
毕竟刘思卿还有亲生母亲在世。
“来看看你！给你带了你最喜欢吃的酱牛肉！”刘思卿笑容若春风，扬了扬手里的手提袋。
“你有这钱还不如买几本书看看。”刘长青微笑着摇头。
“我勤工俭学挣了不少钱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