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娘也是如此,整日吃不下饭没胃口,后来那村口老神医给了一偏方,你猜怎么着?”她转头睁大眼问李婶。
“怎么着?”李婶停了剁肉的手,好奇问道。
“我娘当天吃了药,晚上就吃了一桶饭!”她伸手比了个一,“可把我爹吓坏了,不过我娘此后生龙活虎,再也没生过病。”
“什么偏方这么神奇?”
“我小时在旁边看那老神医露了两手,到现在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后来跟着他学了一段时间,倒是通些药理,不过得对症下药,我得知道他病情如何。”
苏青胡诌得像是真有那么一回事儿,让李婶信以为真。
“小苏,若是真的,晚上我给马二说说,让你去看看,若是成了,你这一辈子可衣食无忧啊!”
李婶感叹地说道,多好的姑娘,一辈子当个杂役可埋汰了。
“那……那我试试。”
……
这是一处暗室,室之宽两百来平,顶上浮雕,玉女琼瑶,栩栩如生,美轮美奂。
室墙置暗格,不计其数,皆是那上好的红纹木,古朴典雅。
室中置一牢笼,由玄冰铁所铸,封灵闭法,牢不可破。
笼内困着一只灵兽,其状似灵狐,赤发碧眼,圆脸长耳,足有四爪,背生双翼,周身毛发通红,唯有双耳逊白。
此时正奄奄一息地趴在笼里,一双大眼黯然无光,没精打采。
“还是不吃东西吗?”
马二皱着眉头问话。
自抓了这灵兽已有五日有余,它一口未食,前一两日还略显精神,每况愈下,越发萎靡无神。
马二打小跟着阁主,自是唯沈君马首是瞻,忠心耿耿。
阁主曾上下交代,精心照顾此兽,不容有失。
他心里也明白这只灵兽有多稀有,这可是只招财兽。
可是这只灵兽什么东西也不吃,天材地宝,琼浆玉露,它都不感兴趣。
这可把他急坏了,若是灵兽有什么闪失,莫说沈君不念旧情,他自己也愧对阁主一番栽培。
他心想此兽已生灵智,也许会吃凡人之食,所以才让厨房每日做些吃食送来。
可它连看都不看一眼。
马二焦急地在室内踱步,眉毛拧成了八字也别无他法。
一旁的侍卫见了,小声提议,“要不……找只兽医来看看?”
“兽医?”
马二停步思索,觉得此法可行,遂又摇摇头,“这又不是寻常之兽,兽医哪能行?”
“那兽医堂的人呢?”侍卫又小声建议。
马二白了那侍卫一眼,“阁主曾交待此事不可外传,你去找兽医堂的那帮人,岂不是宣天下而告之。”
兽医堂,是修仙城专门治疗兽医的药堂。
堂主李斐然化神期高手,一心醉于医术,痴迷兽之道。
堂内医师仅有四人,皆是高阶修士。
他在旁边椅子上坐了下来,唉声叹气。
“再看看吧,若是今晚还不吃,就死马当活马医,去找个兽医来看看。”
“是!”
那头苏青帮李婶备好晚饭,正在厨房用食。
“吸溜吸溜~”
她同李婶坐在小厨房内,一手捧着碗,一手执筷,大口大口地吃着面。
面条劲道爽口,哨子香辣鲜甜,别提多美味了。
“李婶,你做的这个杂酱面可好吃了!”一边说着,一边又吃了一大口。
她觉得李婶的手艺同京城面条王有的一拼,好久没吃到如此地道的杂酱面了。
“是嘛!”听到自己的手艺被夸赞,李婶笑开了花,她看着苏青狼吞虎咽的样子乐笑不疲,“你慢点吃,锅里还有。”
“再来两碗我都能吃得下!”
“吃!管够,哈哈……”
“李婶做了啥好吃的这么香?”谈话间一道粗犷男声乍然响起。
苏青抬头望去,来人一身灰白布衣,腰佩断刀,身强体壮,面容憨厚。
“马二来啦!”李婶见他来了,笑着起身相迎,“吃了晚饭没有?李婶做了杂酱面,我给你盛一碗去!”
说着就去拿碗。
“不用不用!我已经吃过了,改天再来尝尝李婶的手艺,还是红烧肉来劲儿,哈哈!”
他直摆手,言语间满是熟捻,似是同李婶很是亲近。
“好,改天做了红烧肉亲自给你送去。”
“多谢李婶,吃的可都做好了?”
李婶知他来意,进了厨房提了食盒出来递给他,“早就做好了。”
马二接过食盒,“辛苦李婶了。”
虽然他看着人高马大,五大三粗,但为人谦逊有礼,对李婶满是尊敬。
“嘿,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李婶做这些都是应该的。”李婶嗔怪道,但面上看得出对马二很是喜爱。
她凑近拉了拉马二衣袖,正声道,“马二啊,你莫怪李婶多事,我瞧这几日阁内可是有人不喜食?
这小妹子同我说她通些药理,小时她娘便是如此,得了一偏方,便大病痊愈。
若是你们不方便去外面寻大夫,让她去瞧一瞧可好?”
马二听闻若有所思,转头看着苏青,她正埋头吃着面条。
开口问道,“你通药理?”
苏青见他问自己,立马抬头,睁着大大的眼睛,眼里满是疑惑,嘴里还含着面条,样子憨憨的。
“通……通一些。”
“那你跟我走吧!”说完便提着食盒走了,还不忘给李婶打招呼。
苏青赶忙再扒了口面条就跑了,“多谢李婶!”
出了院子苏青一路跟着马二到了灵渊阁另一侧偏院。
她一路思绪万千。
如果按照自己的猜测,那些吃食应该是给通天兽做的。
难道通天兽藏在院里?
可她明明用灵识早就探了这里,就是普通的院子。
难道不是给兽吃的?真是给人吃的?
突然马二停了下来,苏青赶紧停步,一看才发现到了一间房门外。
马二推门而入。
苏青站在门外心里直打鼓,万一猜错了怎么办?
算了,来都来了,能唬一个是一个。
她心一横,跟着进去。
这是一处书房,房内置一檀香木桌,桌上置有文房四宝,墙上挂满了字画,书香溢室。
马二在书房的茶案上坐了下来,给苏青倒了杯茶。
“坐!”
苏青见他一字一句,不容拒绝,闻言立马坐下,心里拿不定他是什么意思。
不是看病吗?
这房内既没兽又没人,给谁看病。
“喝!”
毫不客气的命令,苏青只好端起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