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离的话音刚落,擂台四周已经一片哗然。
公孙耀看着身前单手握着未出鞘的剑刃负手而立,视他如无物,神态高傲无边的段离不禁气得面都绿了。
秦州竟然还有人敢如此轻视于他?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公孙耀下定决心,必定要这厮为自己的托大付出惨痛的代价。
你不是不愿先出剑吗?我就看你还有没有机会拔剑。
“既然如此,多说无益。接剑!”
公孙耀话音刚落,手中天冰古剑淡蓝色剑影变幻,只是一瞬间,他的剑已经带着漫天剑气直刺向段离的胸膛。其出剑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剑芒上还透着丝丝寒冰的气息,攻势凌厉至极。
随着公孙耀的剑尖越来越近,段离还是丝毫没有一丝的出剑意思。其随意的站立在原地,神态自若。如此轻视让公孙耀心中的杀意更盛了几分,不禁加大了刺出的力量,全力确保一剑将此狂妄之徒毙于剑下。
剑尖已经近在咫尺,段离终于动了。只见段离缓缓举起右手,身上气势突然变得凌厉异常。其双眼之中杀意暴涨,一掌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往公孙耀的剑尖拍了上去。
公孙耀看见段离如此作死不禁露出了狰狞的冷笑。在他心目中段离已经是一个右手残废之人,生死也取决于他一念之间。
说时迟,那时快。段离那银色的手掌已经在满场惊呼声中与公孙耀的剑尖撞在了一起,
“咔嚓..咔嚓...”一连串的响声发出,公孙耀手中的天冰古剑竟然随着段离的掌势寸寸崩碎。一时间天冰古剑的碎片四散而开,散落向了擂台四方。
而段离的掌势丝毫没有任何的影响,势如破竹般重重拍在了剑身荡然无存的天冰古剑剑格之上,掌上的巨力透过剑格与剑柄传递到了公孙耀手臂之上。
一瞬之间,那脸上流露出不可置信,双眼弥漫上惊惧之色的公孙耀手上传出了一连串令人头皮发麻的骨裂之声。公孙耀的面色瞬间变得惨白,然后变得扭曲狰狞。一声凄厉得如同地狱冤魂般的惨叫声从他嘴里发出,回荡在广场之上让整个广场人人心底升腾起了一股寒意。
“砰”公孙耀在这股力量中整个人如同断线风筝一般倒飞而出,把擂台旁一个兵器架子撞得四分五裂,顺势摔出了擂台之下。
刚摔落在地,他立即就喷出了一口鲜血,陷入了昏迷状态。一系列变化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使整片广场陷入了寂静无声的境地。
王座上的秦天玄首先回过神来,身体微微前倾,眼神一凝,有些不可思议的自言自语说道:
“意境?踏入了天级了?好像有些不对,古剑为何...这小子...有趣!有趣!”
与此同时,秦天玄身旁的幽夜雨一副意料之中的微笑看着场中的段离,她对段离的信任与信心已经到了近乎盲目的地步。完全没有怀疑过这一战的结果。
而不远处的秦治,其已经从公孙耀连段离一掌都接不下的刺激中站立了起来,脸色阴沉得可怕。
此刻在寂静的广场中,段离缓缓收回了右手,其低头看了看略带刺痛的右掌。掌心中央一道浅浅的白痕十分碍眼,而刺痛之感就正从此处传来。
他早就听闻公孙耀此次带来了公孙家的重宝天冰古剑,特意让幽见峰持自己的“极乐净土”上场比试,让幽见峰不吃亏的同时亦探一探这天冰古剑的底细。
结果在他惊人的观察力下竟然发现每次两剑对碰,他的“极乐净土”都会在天冰古剑之上留下一道白痕。
而因为天冰古剑本身就是淡蓝之色,并且公孙耀一直坚信天冰古剑的无坚不摧,故而完全没有发现手中长剑的异常。虽然胜了幽见峰,但一连串的碰撞已经使得天冰古剑伤痕累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白痕。
他再故意激怒公孙耀,让公孙耀大意并且全力出剑,自己亦全力以赴,连在钟凌仲那里偷学而来,还用得有些不太流畅的限力运用都使用出来,就是为了看看能否在两道互撞的巨力中把天冰古剑震碎。
而这次的结果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期,不单是震碎了古剑还让掌上带有的一股限力顺着公孙耀的剑柄传入了他的手臂。威力大得让他都有些匪夷所思。这是他第一次对人运用限力进行攻击,成效让他十分满意。
不知道是谁带的头,掌声雷动。广场上的众人纷纷在震惊之中回过神来,掌声、欢呼声此起彼伏。一众天策卫更是兴奋得全部站了起来向着不远处的朱雀卫众人抒发着心中的一口恶气。
而就在此时,“嘭”的一声巨响。朱雀卫阵型之前一张茶桌被人一掌拍得四分五裂。突然出现的变故让喧哗的众人不禁安静了下来,齐齐看向了声音的源头。
只见在那烂成碎木块的茶桌旁,一名白发红袍老者对着段离怒目而视。此人正是朱雀卫统领公孙权,公孙家的现任家主。
对于公孙权的态度,擂台上的段离如同一切与他无关一般,对着那暴怒的公孙权微微一笑,手中把玩着一段天冰古剑的碎片,悠然自得。可这笑容在公孙权眼中却如同挑畔于他一般无异。先是毁他公孙家重宝,废他公孙家天骄。如今还如此挑畔,让他如何吞得下这口气。
其眼中阴霾之色闪过,转身恭敬的对着秦天玄行了一个君臣大礼,声音充满愤怒与悲伤的说道:
“尊上,此子出手狠毒,废我大秦一名天骄栋梁之才,毁先帝赐予我公孙一族的天冰古剑,对先帝大为不敬,居心叵测。老臣觉得此子必定与他州密探有所联系,企图混入十州演武有所图谋。为安全起见应当先将此人收监,交由朱雀卫查出此事内情,判与其藐视先帝,通敌叛州之罪。”
秦天玄背靠皇座看了一眼公孙权,又看了一眼擂台上神情自若,脸上还挂着微笑的段离,不禁对段离如此镇定而产生了一丝兴趣。伸手指了一指段离,语气平静的说道:
“段离你有何话要解释?可知道藐视先帝与通敌叛州都是死罪?”
段离听问秦天玄的问话先是对着秦天玄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然后不急不燥的缓缓解释道:
“尊上,众人有目共睹,微臣只是出了一招,这公孙耀就重伤了。臣是真心没想到这号称公孙家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会是如此的...不堪一击。我当时给这公孙耀的名头吓得全力以赴,这他名不符实也怪不得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