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召集众仙
他这话一出,大殿之内顿时鸦雀无声。
一众文武大臣全都眼观鼻,鼻观心,作木人状,好似对外界事物全然不曾动念。
帝辛见状,心中暗自着恼,同时也生出一缕难以言喻的隐忧。
众大臣或敬或畏,哪怕在闻仲先行求罚的情况,也无一人敢声讨!
这些大臣怕是畏闻仲尤甚于孤!
帝辛心中嗔怒,皱着眉头沉声道:“太师言重了,便如你所说一般,三山关内贼人道法高强,且又异宝相助,此败怪不得太师。不过……太师此番南下征讨三山关,想必也是乏了,三山关之事便交由其他大臣负责吧。
正巧武成王日前传来奏报,言明北海战事紧迫,后勤匮乏,不如太师去一趟北海如何?换作其他人前往,孤实在是放心不下。”
王叔比干皱了皱眉,出班奏道:“大王此举怕是有些不妥!北海局势复杂,怕是需要数年时间才能平息。闻太师乃国之柱石,如何能够离开朝歌如此之久?”
闻仲也皱起了眉头。
只不过他没有贸然开口,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帝辛。
在他的注视下,帝辛顿觉压力倍增。
但让他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他又哪里能愿意?
只有闻仲离开朝歌,他才能真正地成为大商之王,洪荒人族的共主!
这时,一个贼眉鼠眼的末班臣子出列道:“比干王叔此言微臣不敢苟同!正是因为太师乃国之柱石,所以这复杂诡谲的北海才需要太师亲自坐镇啊!”
“尤浑?”
比干瞥了他一眼,皱眉道:“你这奴仆,龙德殿之上哪来你说话的份!”
尤浑不以为杵,笑道:“王叔息怒,微臣祖上虽是奴隶出身,但幸得大王破格提拔,微臣才得以跻身庙堂。微臣感念大王恩德,一言一行只为大王、为大商考虑,不敢掺杂任何私心。”
比干面色一变,斥道:“你是说吾掺杂私心!你好大的狗胆!”
尤浑惶恐道:“王叔说得哪里话,微臣绝无此意!”
“够了!”
帝辛猛地一拍案几,沉声道:“尤浑出言无状,罚俸三年!另外,太师若是不愿去北海,便另举贤人前往,孤等着你的奏本!”
说完,他袖袍一挥,起身喝道:“退朝!”
……
待他转身去往后宫之后,众大臣这才鱼贯退出大殿。
闻仲走在最后面,比干与他相伴而行,叹息道:“看来太师北海之行怕是避免不了了。”
“幼鸟想要振翅高飞,总得先脱离大鸟的羽翼。”
闻仲笑着道:“大王能够展露出亲政之意,本太师高兴还来不及呢,王叔不必作此忧愁之态。”
比干松了口气,笑道:“太师能这么想那是再好不过。还请太师放心,太师不在朝歌之际,吾自会引导大王成为一名合格的君王。”
闻仲点点头,“那就辛苦王叔了。还有三山关之事也要劳王叔多多费心,如果没有必胜把握,切不可轻举妄动。”
比干微微皱眉,沉声道:“听闻三山关只有十万奴隶为兵,为何会这般难缠,连太师亲自挂帅征讨竟也拿不下来?”
闻仲苦笑道:“三山关那十万大军本太师自不放在眼里,只是那三山关总兵白歌道法通玄,一身道行足以比肩金仙后期的大神通者,吾与师兄蓬莱一气仙余元联手尚不能胜之,师兄也当场丧命。”
“什么!”
比干瞪大了眼睛,骇然道:“那白歌竟有如此神通?”
闻仲点点头,正色道:“非但如此,吾猜他那三山关内应有奇宝,正是这件宝贝逆转了战局,致使我军惨败。”
他将那一夜的攻城之战以及自己的猜测和盘托出。
这些在奏本上都是一笔带过的。
在他的猜测得到证实之前,他不希望有太多人知道。
听完他的话,比干忍不住着恼道:“倘若此前大王能够听从太师的建议,允许那白歌训练奴隶为兵,令其镇守三山关,那我大商岂不是凭白多了一个大神通者?
有他在,十万大山里那些凶兽精怪哪里还敢犯我边境?
可惜啊,如今却是把他逼得走向了大商的对立面。”
闻仲叹道:“唉,此事也是我误判了局势,没有料到那白歌有如此实力,不然纵是违抗王命,也要护他到底。”
比干望了他一眼,见这位至交好友的脸上满是惋惜后悔之色,也忍不住在心里叹息一声。
一招棋错,满盘皆输啊!
……
与比干告别后,闻仲驾起金光回到太师府,把自己关进了书房内便再也不曾出来。
直到数日后,十余道金光从天而降落入太师府中时,他才推门而出,朝着金光散去后现出身形的十余位道人作揖施礼道:“闻仲见过诸位道兄。”
这十余位道人样貌各异,男女皆有,周身仙气缭绕,有的老态龙钟,有的形似孩童,还有的虽是人形,但额上长角、背上生翼,一看就非人族。
“见过闻道友!”
十余位道人作揖回礼,在闻仲的邀请下入得厅堂,分宾主落座。
其中一个面容枯瘦的老道唤作吕岳,前不久刚来到太师府。
落座之后便迫不及待地望着闻仲道:“上次吾来此拜托闻道友查探九龙岛四圣的下落,不知如今可有眉目?”
闻仲微微颔首,沉声道:“此次召集诸位道友前来便是和九龙岛四圣有关。他们……都已经命丧敌手!”
“是谁干的!”
吕岳霍然起身,大怒道:“可是阐教弟子所为?”
闻仲摇了摇头,“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此人应与阐教有些瓜葛,但决计不会是阐教门下。”
吕岳微微一愣,“不是阐教门下?那他怎么胆敢打杀我截教弟子?”
闻仲正色道:“他虽不是阐教门下,但一身道行却不逊于阐教金仙……”
他将自己所观察到的,所猜测的毫无保留地讲述了一遍。
当听到连金仙境后期的一气仙余元都不是白歌的对手时,所有人都沉默了,厅堂内安静地针落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