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无乡一摊手,黎明雪吐了吐舌头。她动手时没想到这几个天狐族人来的这么快,而且听通报声是四个一起来的。要知道往此方向的弟子行了一个时辰才找到此地,胡威带二人过来也废了一些功夫。他们在殿内取宝并未浪费多少时间,想不到这几人便跟过来了。却不知这塔中的空间扭曲,要是漫无目的就会走很多弯路,要是有了方向就能少走很多弯路。
虽然二人在抱鸾寨里有连续击杀几名御神高手的战绩,但那次对方可是一个个来的。现在有四人齐至,如何斗得过?
正焦急时外面又传来通报之声。却是几人疑胡威在此,不敢擅入。黎明雪连看了看无乡手里的金铃,又看了看地面。无乡会意,看了看她手中七星剑。黎明雪不置可否,却收起宝剑迎了出去。
“四位前辈,胡族长命我二人把手在此。你们来时请你们进去。”黎明雪面带笑容的迎了过去。
“怎么是你们在这里,族长大人呢?其余的人呢?”那四个人中,为首的一个唤作胡泽的问道。这个人持着狐头杖,看的出年纪也很大了,但只有御神修为。不过黎明雪一看便知,此人能力修为皆胜过自己。另外三人也不是易于之辈,有一个同样持杖。另外两个一个拿尺,一个拿剑。
“胡族长取了宝物,已经上去了。另外他在此地留了一件宝物给你们,说交给来到此处最快之人。”黎明雪说话间已将几人让进殿来。
南无乡将金铃藏在袖里,准备找个合适的机会“送”出去。
“这几个供桌怎么只有禁制,没有宝物。族长呢?”那人又问。他觉得此地有些不对劲,门外并无族人把手,楼上神识又无法穿过。但他自认这两个绝对不可能把胡威怎么样,因而虽有防备,却不深。
“族长已经先一步上去了。”南无乡接过话来,指了楼梯,同时取出金铃,“此物族长是族长留给四位的。另外两件已经被族长收走了。”
“是么?”胡泽看了一眼金铃,却并未接过,“你们去上面看看,族长怎会一点动静没有。”
“那你们要小点声,族长正在参悟玲珑塔的操纵之法。”黎明雪眼珠一转的提醒道。南无乡则后退了一步,站到另一个人身旁。
那持尺,剑的二人听了命令便往上行。胡泽这才去接金铃。
“你们看什么?”胡泽接过金铃时,见他二人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立马将手中的狐头杖握的更紧了一些,并后撤了几步。
南无乡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方才他已准备好出手,不想这人却没被传送走。这可大出他的意外。黎明雪更是如此,她剑诀都念好了,差点把剑拔出来。
“没事没事。只是想看看这金铃有何神通,还请前辈演示一二。”南无乡连打个圆场,心中却发起愁来。那上楼的二人已经行了一半,他们编的瞎话,马上就要揭穿了,到时无论如何,都要战一场。
胡泽闻言一声冷哼,并未理会他们,只在手中把玩。就在此时,却听那上楼的二人喊道:族长不在上边。”
胡泽一直在防备异变,闻此立即撑起一个气罩来,同时将狐头杖想无乡扫去。南无乡也几乎在听到声音的同时,便一掌打向了胡泽。
他二人都未将对方的攻击放在眼里,不闪不避。但就在南无乡掌劲将至,对方狐头杖将挥下之际,胡泽脚下金光一闪,整个人竟消失不见!
“这是什么神通?”那三个天狐族人顿时惊疑起来。这三人本也要扑过来,配合胡泽将无乡二人围住,见此惊变,一时竟愣住。
此时黎明雪撒手一挥,一道剑光飞射,直取另一个持杖之人。那人虽在惊疑之中,却也在防备他们,一个闪身便躲过了。
楼梯上的二人也掷出尺、剑奔了下来。南无乡回身向楼梯方向拍了一掌,正是三叠浪的法门。那二人的尺、剑似被一睹无形之墙挡住,一时没能下来。
黎明雪立马补了一剑,被那人用杖架住。那人挡住了黎明雪,却突然感到心口一痛,低头看时,已经多了一个洞。整个人便倒了下去。
南无乡招回螭吻,与黎明雪并肩一处。现在二对二,但自己已经没了偷袭的机会,谁胜谁负也就难说了。毕竟对方都是天狐族的好手,而自己平峦诀无用,黎明雪身剑合一不灵。
那二人也收回了尺、剑。正戒备他们。这两人自觉本事远胜他们,却估计顾忌南无乡那拍人一掌,人就会变成金光而走的神通。以二对二自是不惧,但再被拍走一个的话可就必死无疑了。
二人虽有疑虑,但也是久经战阵之人。对视一眼后已经收回惧意,一个手一抖,一团团剑光扫射而出。另一个尺一挥,密密麻麻的尺影席卷而来。
南无乡将黎明雪拦在身后,朝前面连拍了两掌。那尺影好似撞了墙一般过不了,但那剑光却将他的聚形内力撕出个口子,斩了过来。此时身后黎明雪一挥七星剑,一面剑盾凝出,护住了无乡。南无乡却暗叹一声,他主动上前是指望黎明雪使出身剑合一来,但如今看,分明是不成了。
这事要从方才说起,胡泽拿住金铃时,黎明雪就要出剑斩杀另一个持杖的人,但胡泽并未传送走,她只好把一腔剑意憋了回去。致使现在又不能收发自如。
那二人见南无乡出掌,自己也没变成金光,一下就来了精神,都飞身下来索战。人未到,却早有飞剑灵尺击来。
黎明雪先接过宝剑,随后一错身分开战场。在如此狭小之地,与两个生在一族的修士群战实属不智,是以要单打独斗。
南无乡本就对这使剑的有所顾忌,见黎明雪将他引开,心下轻松不少。却将双手在胸前一击,一阵金光大放中,使出金光不坏身来。又掷出螭吻,却来不及绑上缚龙丝了。其实他用气剑术已经可以收发自如,只是内力发挥之时,媒介越坚固越好,否则会折损内力。缚龙丝虽然也是软绵绵,却胜过隔空御剑。这状况要等他彻底修成气剑术才好,到时缚龙丝便可有可无了。
那个持尺的见南无乡也会使剑,将手往铁尺上已搓,先搓出一团白光来把自己罩住。随催动铁尺,铁尺一时暴涨三倍,变做三尺大小,朝无乡连拍三下。
南无乡踩青萍行步,让过第一尺。但后两尺却避不过了,便唤过螭吻来格住第二尺,这一下又把螭吻崩飞出去,再无法用螭吻来挡第三尺了。便欺身而上,直接用手来接第三尺。
用尺的人见他失了兵器,心下以为这一尺便可把他拍死。待尺掌相接之时,却只见一阵金光大放,整个人被震得后退了一步。南无乡却纹丝未动,反补了一招巽风掌,也被对方用尺架开了。
南无乡连招来螭吻,心中却暗叹一口气。倘若金精剑不遗失,方才一下就可乘机斩了对方。叹息无用,却乘机扫了一眼黎明雪那里,见那边剑气四射,二人同样战的正酣,连忙提了一口真气,又扑了上去。
那人见南无乡竟能以手硬接自己的铁尺,心中惊憾,便称方才的空隙将铁尺立在一旁,自身一个双手合十下,唤出天狐法相来。
那白狐无乡一吼,似乎一只凶焰滔天的猛兽发威,无乡只觉得心神为之一撞,一身真气都滞涩起来。对面的人便持着铁尺又攻上了。
在此之际,心口上一股热气流转,真气瞬间恢复如初,气势反而更盛。左掌翻天一举,擎住铁尺,右手一路乾天掌拍了过去。
那人见铁尺被擎住,早操纵法相,用九尾包住自己,却也连人带尺,被打飞了七八丈。
南无乡得了一瞬之机,却将螭吻斩向那个用剑的。他方才瞥了一眼,黎明雪一直在招架,似乎没有还击之力。这种情况对他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但放在黎明雪身上,就十有**是顶不住了。这是二人性格之别,他好后发制人而出奇制胜,黎明雪却是得理不饶人,能占上风绝不含糊的。
用尺的人见南无乡还有空管闲事,一下双手合十,白狐法相扑到身上。整个人一阵鼓荡变做九尺高矮,铁尺也跟着暴涨三倍,足有一丈长,一尺宽。提在手里又当尺,又当盾,又当锤的向南无乡砸过去。无乡想召回螭吻,螭吻竟是不动,往那边看去,才知螭吻已钉在墙上了,距离实在太远单凭内力难以拔出。
却说那用剑的,眼见自己大占上风,正要乘胜追击,突然见一道白虹斩来,忙的避了一下。这一下原本连绵不绝的剑气,便中断了一下。
对面黎明雪有所察觉,立即狂催剑气,数十道剑影一下反卷了过去。她御剑术的造诣不低,却胜在身剑合一上,因其它的法门不能助她穿过密室天窗,根本没有用心修习。可现在身剑合一不好用,根基也不如对方,一交手便落了下风。能撑持到现在全靠七星剑的品质胜过对方的宝剑。
她见对方剑气中断,连忙发出大片的剑气,乘机寻回均势。随后却将宝剑收回,背在后面。
那持剑的突然被一团剑气打的手忙脚乱,正怕对方得理不饶人,突然感到剑气全消正自纳闷。却见那女子将手摊在嘴前,掌上还有一团寸许的风。未及反应,黎明雪便吹起气来,一时风声动四野,猎猎风响,凛凛如刀刮。那持剑的一下被困在风阵之中。
这才重新执起七星剑,却将左手食指在剑上一抹,一点点鲜血渗出,剑上立马附上一层冰霜。这剑是她母亲为她打造,用的是奇寒无比的寒星铁,配合她的体质,最能发挥她的神通。
在此功夫,那风也渐消了。里面现出一个披头散发之人,和一个一人来高的九尾白狐来。
黎明雪轻叹一口气,却先挥一剑。剑光带雪,席卷过去。她才御神不久存神尚且不足,图腾自然无法施展。对手虽也是御神期,但有此境界已久,能施展法相。这样她想斩杀对方就难了。
再看无乡时,正被一个丈许高的铁尺压在底下。双膝弯曲,身上虬筋毕露,显然用力之极的样子。在铁尺上另一人面目通红的站在上面。两人明显在角力。
黎明雪心中纳闷,待想起方才一幕,也看见螭吻钉在墙上。一瞬明白了:
“南无乡!缚龙丝不能为剑乎!”
话一落拼了命似得握着剑向前逼压过去。身后大片的地方,一下空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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