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谷中,独自弈棋的圣尊面色越来越不好。
今天一早,他的心就不安的很,原想着下个棋静静心,却没想,越下越糟心,左手和右手两边的棋路,下着下着,都发现了绝命破绽。
是……又要出事了吗?
圣尊忍不住怀疑,今天要收到不好的消息。
现在任何不好的消息,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打击。
他不想去想,却又知道,天下再大,他也避不开。
“圣尊!”
吕镇平的传音带着急切,“不好了,孙佺寿的魂火出现了异常。”
孙佺寿?
跟丘五子一起到仙界杀南佳人的孙佺寿?
圣尊的眉头紧紧拢起,“丘五子和司长青的魂火呢?”
“他们那里还是正常的。”
那就……不应该有事。
杀一个小天仙,他们三大金仙出马,外加震山五子五个玉仙,若还是出事……
圣尊丢下手中的白玉棋子,一个闪身就消失在了原地。
很快,他便站在了满是魂灯的广厅里。
代表了孙佺寿的魂火无风闪动,很明显,正在经历生死之劫。
可是跟他一起去仙界的丘五子和司长青等七人的魂灯,却又都好好的。
他们明明是一起行动的,现在孙佺寿有事,他们……难不成害怕也失陷在仙界,丢下孙佺寿自己跑了?
圣尊的面色非常不好看。
孙佺寿是他的人。
按理,司长青不管他,丘五子也该管的。
“仙界那边有消息来吗?”
“没有。”
吕镇平低声,“我刚刚用传送宝盒给他们传了消息,可是到现在为止,不管是丘五子还是司长青,都没有消息回来。”
曾经,他们在仙界顺风顺水。可是现在,仙界几乎成了他们的恶梦!
只是杀一个小天仙,孙佺寿堂堂金仙大修怎么也……
吕镇平更想马上离开这方宇宙了。
到了那方新世界,什么天地因果,都与他们无关了。
“圣尊,您看……您要不要去……”
他正要说,您要不要去看看的时候,孙佺寿的魂灯‘嗤’的一声,熄灭了。
这?
吕镇平的瞳孔瞬间紧缩了一下,急忙观察旁边还算好的七盏魂灯。
如果他们放弃了已经被人族金仙围了的孙佺寿,那么他们……
吕镇平正要祈祷他们平安的时候,司长青的魂灯猛的窜了一下,紧跟着也开始明明灭灭起来。
出大事了。
圣尊的心跳在这一瞬间,都‘咚咚’快了一线。
这些个蠢人,还能干什么?
杀一个早就明了的南佳人而已。
“老夫去看看。”
再不想看,他也得看。
这几个蠢蛋,是奉了他的命令去仙界杀人的。
如果他们都失陷在仙界……
圣尊可以想象得出来,这对他的声望而言,将是何等的打击。
星河流转,长风猎猎,眼见就要跨入仙盟上空,一道无形阻力,却硬生生的逼他停了下来。
虚乘?
“圣尊,你又过界了。”虚乘一身白袍,一闪而至的时候,心情似乎非常美好,“我这里,可不欢迎你。”
天狼弓动的第一时间,就惊动了他。
虽然对徒弟院中那巨大的深坑很是后怕,可是,看到孙佺寿如今的惨样,虚乘又忍不住的想要骄傲。
堂堂金仙大修,被他只是天仙的小徒弟,借用九方机枢阵,硬生生地以一人之力,杀在阵中。
虚乘太高兴了。
虽然没有惊天一箭,虽然与银月还相差甚远,可是,徒弟能在金仙大修的刺杀下,逃出命来,并且迅速反击,借用九天机枢阵的‘截’字决,一箭变十箭,十箭变百箭,以蚁多咬死象的方式,让孙佺寿憋屈死,就足以证明徒弟的聪敏。
“……虚乘,以圣者之尊,当大话八婆……”
圣尊双目阴沉,“你还自我感觉良好吗?”
“哈哈!哈哈哈……”
虚乘大笑,“看到你不好,我的感觉就良好。”
他被他和世尊压着憋屈了这些年,如今可算扬眉吐气了。
早知道,就早点把自己的怀疑,向天下公布出来。
“你……”圣尊眯了眯眼,“真以为老夫是世尊的最强分身?”
“难道不是吗?”
虚乘摊摊手,“老夫被人叫做躺赢的圣者,论脑子,论战力,都比不了那些靠自己晋阶的修士。
可是这样的我,在世尊不行之后,你……也与我半斤对八两。”
“……”
圣尊脸上的肌肉控制不住地抽动了两下。
原来是自己手软,让他以为,他跟他一样没用?
娘的。
嘭~~~~
圣尊再也忍不住,当场一拳挥来。
随庆一行人化整为零,跟上震山五子的时候,突然若有所感的抬头。
远处天空几处闲适的云团,好像被什么冲着了一般,一下子好像碎沙一般,铺散开来,紧接着,天空中闪过一道又一道的波纹。
是……圣者之战吗?
想到此点,随庆几人互视一眼,都以更快的速度围了上去。
而此时,中了童兰幻术的司长空,哪怕有通天彻地之能,在眼瞎神瘸的情况下,毫无意外的,一路被人家压着打。
他知道自己不对劲,眼神和神识看到的一切,可能都是不对劲的。
但是,他逃不脱这个专门为他制造出来的幻境。
脑袋被拍去了半个,拼了半天,又受了几处伤的他,非常明白,想要保住性命,就必须逃离这个古怪的女子。
司长青自以为自己的速度,已经飙到了极至,却不知道,他愣是在天上,绕了一个又一个的大圈。
直到天上的一道波纹临体,他才好像梦醒一般,看到自己紧紧抱着的石墩,看到了还近在咫尺的仙盟坊市。
“啊……”
大怒之下,司长青以生平未有的速度,朝站在中间,好像一直看他戏的童兰发出了最强的一剑。
叮~~~~
好像能劈山斩岳的剑气,带着决绝,带着愤慨,似乎要把童兰斩的神魂俱灭。
翁明瑶知道不好,忙要上前帮一把,就见那个童兰好像泡泡一样,在空气中化开,不见了。
她连忙寻找。
司长青也不相信,那个混蛋能在那百分之一息里逃出生天,也正要寻找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她的声音,“我都说了,那是我家石头,你还是非说,那是你家旺财。”
石头?
旺财?
司长青苍白的面上,泛起一抹酱紫,一口逆血上升。
他可以想象,自己一路抱着一个石墩走出来的蠢样子,可以想象,被人家拦住,非说那是她家石头的时候,人家在心里笑成了什么样。
“啊啊啊……”
司长青受不了,虽然按下了那口将要喷出来的心头血,可是,此仇不报……日夜难安。
虽然他明白,这时候应该逃,应该退一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可是,退不了,也忍不下。
隐隐的,他也感觉,现在退已经迟了,只会让对方更加的笑话他。
“藏头露尾的东西,有本事,你出来啊!”
“有本事,你找着我呀!”
童兰没有现身,只冷眼看着,他跟疯了一样,乱七八糟的在天上胡砍一通。
这种能智取的事,她干嘛要硬撼?
“你们不是厉害吗?”
童兰打定了主意,要让这个佐蒙金仙,活活憋屈死,活活气死,“来,我就在你身边不远的地方。”
当年在妖庭的族人,最终一个个的云散,背后都少不了这些佐蒙人的影子。
“不相信?”
司长青的背后突然伸出一只爪子,‘啪’的一下,从他的肩头,撕扯到他的屁股。
巨痛袭来的瞬间,司长青反手就是一剑。
可是,应该有人(妖)的地方,却是空的。
“啊啊啊~~~~”
司长青迅速回头,拼命劈砍。
“错了噢!”
声音从左边传来,司长青没有犹豫地又劈向左方。
可是,‘啪’的一下,他的脸硬生生地被好像长满钢毛的鞭子,刷下了大半的肉。
王八蛋!
司长青脸上的肉芽疯狂涌动,才刚刚长好,突然,后背又是劲风袭来。
咻~
那声音带着恐怖的破空声,似乎要把他一鞭子抽成两半。
司长青脸上闪过一抹狠劲。
哪怕浪费点元气,他也要把这个女妖斩于剑下。
叮~~~~
司长青看到了一只狐狸。
一只几乎没有杂毛的红狐。
可是,他没有在她眼中看到一丝的恐惧。
明明她就要死在他的剑下。
司长青意识到不太对,又猛然回剑,叮~
啪~~~
一尾扫来。
司长青胸口巨痛,身体控制不住地在空中连退了数百丈,待到稳下身形的时候,他的脸上,先是闪过一抹血红,紧接着又青白起来。
骨头、内腑,尽都被那一尾之力,硬生生的砸成了碎泥。
短时间连砍了数百下的他,突然一阵的无力。
死亡的阴影再次袭上心头,司长青心中原有的愤怒如水般退却。
他再也顾不得了,一边不惜元气的想要马上恢复身体,一边拼命催动不多的灵力,想要有多远跑多远。
可是已经迟了。
近在咫尺的童兰看出他的虚弱,一个猛扑,两爪用力,当场把他撕成了两半。
血雨倾撒。
才要过来帮忙的翁明瑶脚步一顿,停在了外围。
她终于意识到,这位托庇于人族刑堂的迷幻天魔狐想干什么了。
当年那位主持妖庭刑堂的妖王也是主战派,她下界未久,魂灯熄灭,原本主持妖庭刑堂的迷幻天魔狐,也不知道怎的,相继陨命。
她……是在报仇!
翁明瑶心下一叹,退得更远些了。
与此同时,听到司长青惨叫的丘五子,也知道出事了。
他急匆匆的想从西门退走,也确实成功了,坊市西门的执事,根本不管出门的修士。
就在他想要御风,以为可以逃出生天的时候,一个巨大的黑影,好像要把天遮了一般,挡在了他的前路上。
“现在走?迟了吧?”
御风子冷哼一声,“兄弟们,上啊!”
话音未落,西门执事们就看见两只好像石头的手,从地面伸出来,一把把那个还没反应过来的修士,托进了地下。
嘭嘭嘭~~~~
尘土飞扬。
丘五子拼尽一切,冲出桎梏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少了一截。
膝盖以下,尽都没了。
西门大战正式开始。
东门当然也不会闲着。
从天下堂出来的一庸望望这边,再望望那边,一时之间,不知道是气好,还是笑好。
南门、西门妖气冲天,东门剑气凌天,这一个个的……
“大家看样子干得都不错。”
余求笑眯眯的,“天下堂支援混沌巨魔族的行动,余某现在就可以给堂主一个准话。”
一庸大喜,连忙拱手,“请讲!”
“我云天海阁,全力支持!星船与人手……马上就位!”
太好了。
“哈哈哈!”一庸伸手跟余求连拍三掌,“余掌门爽利,一庸佩服,我天下堂也可以向余掌门承诺,混沌巨魔族能给我们的,必有云天海阁十分之一。”
……
静河域,缩在雪窝里的陆灵蹊观察洞口的值夜修士已经有一会了。
眼见对方又到了要把哈欠的时候,她无声无息地,一个闪身冲出。
沙沙的细雪声,洞里族人的呼噜、放屁声,掩盖了外面的声响,卫老三一个又一个的哈欠打出。
他也困了。
尤其大家都呼呼大睡的时候。
这破天气,哪里会有敌人?
他正要眯上眼睛。
“
静河域,缩在雪窝里的陆灵蹊观察洞口的值夜修士已经有一会了。
眼见对方又到了要把哈欠的时候,她无声无息地,一个闪身冲出。
沙沙的细雪声,洞里族人的呼噜、放屁声,掩盖了外面的声响,卫老三一个又一个的哈欠打出。
他也困了。
尤其大家都呼呼大睡的时候。
这破天气,哪里会有敌人?
他正要眯上眼睛。
“
静河域,缩在雪窝里的陆灵蹊观察洞口的值夜修士已经有一会了。
眼见对方又到了要把哈欠的时候,她无声无息地,一个闪身冲出。
沙沙的细雪声,洞里族人的呼噜、放屁声,掩盖了外面的声响,卫老三一个又一个的哈欠打出。
他也困了。
尤其大家都呼呼大睡的时候。
这破天气,哪里会有敌人?
他正要眯上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