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执法殿出来后，何晓婷有认真反省自己为何会变得如此冲动，结论是受周遭环境影响，理智有离家出走的倾向。
这可不妙啊！
活了两世，她都不算什么高智商天才，犯傻倒是常态，能活到现在全靠运气和理智，若是二者缺一，未来堪忧。
不行，她得喝口灵泉水压压惊。
反省完，何晓婷在山洞里炼了数十炉丹，自觉已经重拾理智，这才重新出门去打探消息。
演武堂果然是妖皇宫最受欢迎之处，无论什么时候都很热闹，让人不知该往哪凑才好，主要是不熟悉，没法快速融入。
“该找谁套近乎呢？”何晓婷摸着下巴思忖着，“根本看不出谁比较八卦。”
慎重搜寻近半个时辰，终于选定一个圆脸人修为目标。
笑容那般甜美可爱的姑娘，脾气应该不错，哪怕不愿意跟她交朋友（分享八卦），至少不会结仇。
何晓婷脾气直，懒得迂回，直接凑过去问，“打斗挺精彩的呀，你们咋都在喝倒彩？”
套近乎可得抓住重点，将目标人物的注意力牢牢吸引住。
“因为赖皮皮欠砸，”圆脸人修得意道，“我买了半储物袋的臭蛋，就是为了砸它！”
“为啥？”何晓婷眼里满是求知欲，“总该有个理由吧！”
圆脸人修也不是个爱吊人胃口的，耿直的回答，“谁让赖皮皮每次输掉战斗都会耍赖，非要对手认输。”
“若是不认？”
“它就会找道侣帮忙将对方狠狠揍一顿，再扔进恶妖林里历练。”
“呃，裁判都不管么？”
何晓婷有听百花科普过恶妖林，里头都是修炼出岔子，神智不清却战斗力强悍的妖，心狠手辣，六亲不认。
进了恶妖林，生死全凭运气，若是运气不好遇上特别厉害的恶妖，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一般来说，品性特别恶劣的弟子才会被扔进那个地方。
“想管也管不了，”圆脸人修叹了口气，“它道侣很厉害，是出窍期大妖，惹急眼连裁判都报复。”
修行不易，谁也不乐意为其它妖搭上自己的小命。
何晓婷心有戚戚焉，“自私点好，不过，出窍大妖怎么会找个修为如此低，性子还恶毒的道侣。”
她不知道台上哪位是赖皮皮，可都是妖丹期的修为，是谁并不重要。
圆脸人修仔细观察比斗台上战况，确定一时半刻结束不了才压低声音分享，“听说还在蛋里就定下的蛋蛋亲，可赖皮皮破壳晚，资质又不咋滴，所以……”
话到此处便没继续说下去，而是冲何晓婷使了个眼色。
何晓婷秒懂，某些事儿不能摆在明面上，心里有数就好。
她对妖修之间的爱恨情仇不感兴趣，却还没忘记自己跑来这的目的，不想表现得太过异类，便用神识将空间镯子翻了个底朝天，成功找到数百个异兽蛋，加入了喝倒彩的行列。
圆脸人修是个非常热心（八卦）的，认定何晓婷是自己人后开始传授经验:
“不能一次性扔太多，得看准目标，准确预测出它的行动轨迹，避免误伤妖，那样不好。”
何晓婷连连点头，“好的，我一定会小心行事。”
不错，看比斗与锻炼眼力劲两不误，难怪大家都喜欢，也不嫌浪费时间。
经过几轮的喝倒彩行动，何晓婷成功融入圆脸人修的小圈子，并得知对方姓方名姝，是内宫某位弟子的贴身侍女，已入宫百余年。
方姝是名三灵根修士，资质平平，入宫前不过筑基初期，如今却是金丹后期，想来平日里很努力，也不缺资源。
“方师姐真厉害，”何晓婷嘴甜的夸赞道。
“我以前也是这么认为的，”方姝耸耸肩，“可看到你就不确定了。”
何晓婷闻言有点尴尬，她是单火灵根，又有点奇奇怪怪的运气，修为涨得快也不奇怪，可别人不知道呀，若是谦虚过头反而会引起误会。
略一思忖，她决定表现得大方点。
“占着灵根的光，加上有三两好友相助，我修炼的速度确实不算慢，可惜实战经验不多，便来这儿看看。”
“原来如此，”方姝恍然大悟，“你能早早的认识到自己短处挺好，以后多来玩玩，正好，赖皮皮就是个练手的好对象，你赶紧去排队领个号。”
“排队？”何晓婷满脸懵逼，“为什么要排队？”
“你傻呀，”方姝无奈的摇头叹气，“不管是人还是妖，想跟它打的多不胜数，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
“它不是喜欢耍赖？”
“可它大方啊~每次战斗结束就会送丹送符送灵石，不然谁乐意陪它玩。”
想法很现实了。
何晓婷心里暗自吐槽着，面上却不显，婉转推拒，“我刚来不了解情况，还是多观摩几天再上台比较好。”
“说得也是，”方姝表示理解，“让归让，太明显容易留下话柄。”
“呃~”何晓婷囧囧有神，“我这修为，大概没机会让。”
“你不懂，”方姝压低声音告知，“它可是连金丹初期修士都打不赢的妖。”
何晓婷有点为难，实力水得太明显，想让怕是要艰难些。
等等，她是来打听情报的，并没有上台赚灵石的打算，想这么多干啥？
忙拉回跑偏的思绪笑道，“多谢方师姐告知。”
“不客气，”方姝拍着胸脯表示，“以后遇上麻烦就找我，只要我能帮上的绝不推辞。”
何晓婷连连点头，“好的，我记住了。”
不过是闲扯几句的功夫，台上已经分出胜负来，赖皮皮被打趴在地，脑袋上抵着巨大的斧头。
四周渐渐安静下来，大家屏住呼吸，瞪大眼等待着。
如方姝所说，赖皮皮输了战斗不服气，躺地上撒泼打滚不认账，配合着威胁的话语，成功让对手低头认输。
战斗结束，赖皮皮递给对手一个巴掌大的玉瓶。
“还真能这样，”何晓婷忍不住低声咕哝，“看来它的道侣真的很富有。”
方姝歪歪嘴，“废话，出窍大妖活得久，积累可观，要是族群强大，还能得到长辈的支援，不富才怪。”
“这跟年龄、修为无关，百凌长老就很穷，”何晓婷反驳。
“呃~”方姝一噎，干笑道，“凌长老不同，它，它比较豪爽大方，存不住灵石。”
可不敢大妖的坏话，又不是嫌命太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