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我笑我这郡城又来了能人异士啊!”
蓝天晴阳之下,二十丈之高的雄黑城墙上,抚着花白胡须的康隆看着下方吊桥上所发生的一幕,赞叹起来,
“此人头颈可受刀砍无伤,必是聚灵境之上啊!哈哈哈——!”
康隆开怀大笑,丝毫没有紧张感,但城墙之上的守军哨位以及于统领,一听聚灵强者这声却是蓦然一惊,这种强者何时这么多了?
前几天来四个,今天又来一个!
于统领老脸一跨,眼睛都忍不住嫉妒的红了起来,看着下面护城河之上骑马的红衣少年,心中一酸,我年少以为凭着努力与朝廷资源,终有一日会成为强者,可如今竟随便几个小儿都超过了我!
哎,时也,命也!终不成也!
于统领心中五味杂陈,眼神紧紧的锁住城墙下方甲板之上与县兵争斗的少年,势要看个明白,老夫究竟输在了哪里?
“轰——哗哗——!”,“翁翁——!”
“啊啊——!”,“啊啊——!”
可突然,二十丈城墙之下,那甲板之上骑马的秦淮突然一股威压卷着狂风爆出,上百县兵竟直接被强势的压力给压趴在了甲板上动弹不得!
这股威压之下,连视野都开始变的模糊,宽阔的甲板晃晃荡荡,嘎吱之声不断,四周的护城河也是不断的被风压激起水花,白浪翻腾!
“这、这是属于七阶以上武者才有的威压!”
城墙上的于统领和康隆同时惊叹道,而于忠更是眼睛嫉妒的灰红,恨不得跳下去请教这家伙究竟是怎么才能突破到如此境界的!
“呼——哗哗——!”
威压波及甚远,不仅是吊桥护城河这边被威压压的透不过气,连方圆一里的油绿平原也被覆盖了,一片参差不齐的草坪被压成了绿砖一样的大路!
“少主!快些把威压撤了吧,我们也快被压的喘不过气了!”
“是啊!”,“少主——!”
然被威压覆盖的不只是县兵,秦淮身后的随从也被压的紧贴马背,喘不过气来,惟有周老和尤老脸色稍微从容一点,但马匹却是不从容了!
“呼——嗖——”
听着属下的苦言,秦淮终于手一挥,散去了威压,
“噗——呕——!”,“啊——啊——”
威压散去的一瞬,趴在吊桥上的百余县兵皆因身体感觉的反差,胃里一倒腾,纷纷呕吐了起来,甚至体弱的,还吐出些血丝。
“走——!”
“是——!”,“是——!”,“是——!”
秦淮手再一挥,身后众人也再骑着马过桥而来,只是一路的呕吐物看着瘆人,马蹄也是直接踏着县兵的身子而过,连刚刚还在骂腾的王朝小矮子,也被狠狠的踩了几脚,但是没办法,人家可是高阶强者,杀了自己都只是一眨眼的事,再怎么不甘也得把头埋着。
“哼!终有一日,我王朝也会修练到这个层次!”
脸埋在自己呕吐物之中的王朝,烈阳之下,侧躺着,眼神狠辣的看着这群骑着高头大马的江湖散人暗道。
“噔噔——噔噔——!”
一声声马蹄声片刻过后已然响在了城门外,一排排士兵眼神惊恐的看着这些高阶武者,手都忍不住发抖,这就是强者,只要够强,就可以撒野!
“轰——呼——!”
“阁下何人?来我南七城何事——?”
“嗯?”,“嗯?”,“嗯?”
然突然,正准备进城的秦淮,只听头顶一声狂响,众人举头一望,只见太阳金辉之中,一道壮硕的黑影闪现,竟从二十丈之高的城墙之上一跃而下!
与此同时,伴随而来的还有一股强势的风压与问话声,语气颇带强硬!
“哐当——!”,“砰——哗——!”
身姿怡然落在了吊桥之上,下坠余威震的青绿河水波涛不断!
“切!虚张声势!”
“这么高跳下来,也不怕摔死!”
“就是,也就小小郡守,什么东西?”
可这股威势竟一点也没有镇压住这群嚣张跋扈的马队之人,反倒还被无情的嘲讽起来!
双脚震的麻疼的康隆眼皮一抽,耳边听着这话不禁脸上有一丝尴尬之情。
“哈哈哈——!你是本城太守?刚才问本少主话的人可是你?”
好在一旁骑着高头大马看笑话的秦淮还是给了康隆一点面子,转身笑问了起来,
“不错!你是何人?速速给本太守报来!”
“哈哈哈——!”,“小太守,你挺嚣张啊!”
可康隆装腔作势的模样却又惹得性情强横的秦淮拉下脸来,调转马头,从吊桥对面朝他骑马而来,这一下,康隆可真有些慌了,虽然自己手握五千雄兵,灭杀这二十余人绰绰有余,但现在,自己被别人一下灭掉的可能性更大啊!
“哐哐——哐哐——!”
城墙之上,于终也是急坏了,这太守大人今日是膨胀了,居然敢跳楼了,可是操心的还是我这个下属啊!
心急如焚之中,于统领速速调兵跑下城去,太守大人,你可一定要多撑一会儿啊!
“呵呵——,太守大人,你哪儿来的胆识跳下来的啊?啊?”
护城河吊桥之上,骑在高马之上的秦淮手中马鞭朝那二十丈之高,几乎算作高山的城墙一指,戏说道,这样的高度,连他都不太敢跳。
而双脚生麻的康隆已是无法动弹,也只得背起双手,临危不惧,扯起嗓子答道,
“哼!哼!”
“本太守坐镇一郡多年,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此等胆识,自是不缺!”
“倒是你,区区江湖散人,竟该在此嚣张,不怕我灭了你吗?”
“哦?哈哈哈——!是吗?”
“噔噔——噔噔——!”
马蹄微动,吊桥木板做声,嚣张的秦淮突然在马背上的身影俯了下来,凌厉带有血色的双眼瞪向康隆这个半老头,
“老家伙,你们这些个官员,仗着朝廷打压江湖中人之势,作威作福,怎么连生死强弱之道都快忘了吗?”
“哼!小子,江湖散人不过风烛残火,迟早会熄,吾念你年少有为,若是归顺朝廷,或有活路,否则,一生牢狱!”
“啊哈哈哈——!老头儿,你真有趣!”
面对康隆的劝降,秦淮完全不放在眼里,江湖中人过的本就是刀尖舔血的日子,还怕牢狱?
遂是哈哈大笑!
但这一笑,那些甲板上瘫倒的县兵,城门护卫,还有秦淮的随从却是以为他们相谈甚欢呢,居然也哈哈大笑起来!
可是,
“唰——!”
众人皆笑之时,秦淮突然拔出了腰间佩刀!明晃晃的大刀反着金阳之光,射进康隆眼里,众人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