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哦!对了,我昨晚没回家。」
这是老秦穿越以来第一次在外过夜,一睁眼,陌生的环境让他愣怔了一下,继而感受到怀中舒睡的女孩儿,这才想起身在何方。
他要起身,怎奈阿曼达八爪鱼一样缠在身上,这姑娘昨晚太疯了,他不愿强行挣脱,让她多睡会儿吧。
这样想着,老秦也睡了过去。
子鱼还是吃醋了,以他一整天都没修练、不能再分神为借口不肯跟着入梦,渣男心虚,只好听她的吩咐开启了梦中梦。整整十六个小时的修炼,即使有系统的体力恢复和灵魂之石的帮助也让他的心神疲惫不堪。
入梦不是为了做机械性重复,那样对现实的身体毫无意义,他必须认真的体会自己的动作与生物电模拟的细微不同,分析问题出在哪、为什么,然后再通过几十次、上百次的练习实现调整。
他的系统没给力到模拟一次就能让大脑完全记住的程度,就像运动员在某一次训练时突然超常发挥、取得了连自己都无法相信的好成绩,却无法确保下一次、下下次也取得同样的成绩一样,他也要通过反复练习才能使自己的平均水准向着上限不断靠近。
唇间传来温润的触感,是女孩儿醒了,在偷吻他。
“亲爱的,你醒啦。”阿曼达仿佛放下了心中最沉重的包袱,眉宇间平阔开朗,美眸熠熠生辉。
“几点了?你该上班了吧?”他回吻一口。
姑娘指了指床对面的石英钟:“还来得及,你再睡会儿,早餐好了我叫你。”
“不了,我得方便一下。”他感到小腹鼓胀,起身翻找裤子——昨晚二人打了多场激烈的战斗,沙发伤痕累累,四周衣物散乱。
“呀!”
阿曼达突然想起了什么,抓起衣服遮挡着就冲进了卫生间。
老秦刚想指责对方这是不顾道义的强抢位置,脸色也是突然一变,果然,女孩儿探出了半个脑袋,小心翼翼的看着男友。
“没给我洗?”他抱着最后的希望问道。
姑娘可怜巴巴的点头,掐灭了他所有的幻想。
昨晚她哭的跟泪人儿似的,老秦兜里的纸巾不够,当时的气氛又不好问她家里的纸巾在哪,于是就将自己的衣服贡献了,想着一洗一扭,晾上一宿差不多就干了。
不料阿曼达哭够之后被他一撩拨,瞬间引燃了战火,俩人都把这事儿忘了,耐克短袖现在还在水盆里泡着呢。
老秦抚额长叹,心道下次可得长点儿记性,再到她家要提前准备一套换洗的,或者在她家里留一套衣服也不错?
“亲爱的,怎么办?”
她哭丧着脸,搬到这里时妈妈把家里能卖的都卖了,电视机、洗衣机、烘干机都没有,冰箱还是她后添置的二手货。
这有啥难办的,湿就湿呗,糙老爷们哪天不得湿透几次?
他示意女友做饭去,自己把衣服洗净、拧干、挂好,吃过早餐后再在她的惊呼声中蒙头一套,解决!
“威尼斯海滩那边有合适的工作么?”老秦坐在大众甲壳虫的副驾驶位,找话题缓解自己的紧张情绪。
没办法,阿曼达对她的座驾喜欢的不得了,坚决不同意男友的代驾请求,但她开车也忒吓人了。现在可是早高峰,就她那技术水平老老实实的等着被超车也就算了,左突右冲的强行并线就太刺激了吖!
这姑娘好像还有路怒症,不时的大吼大叫、说脏话、鸣笛、冲别人竖中指,他心说要不是颜值够高,不等开到地方就得被人打死你信不?
好不容易熬到一个红灯,女孩儿恨恨的按下喇叭,这才转头:“抱歉亲爱的,我没听清,你说什么?”
秦战决定先解决眼前的问题,他收起笑意、沉下脸:“阿曼达,我知道你有多喜欢它,也无意干涉你的自由,但你现在的状态让我很不安。”
男友第一次如此严肃的说话,加上肾上腺素带来的兴奋逐渐褪去,她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带着几分慌乱和不安,道:
“我、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好像、好像一下就很激动,很想发泄,秦,那不是我,不要生气好吗?”
老秦看她眼圈都有些发红,知道听进去了,这才放缓了脸色,温声道:“我明白的,你只是太紧张了。听我的,呼——吸,呼——吸,放轻松,再来一次。”
红灯变绿灯,车流又缓缓向前。
“不要怕、不用紧张,你只是接触的时间太短而已,很快就会熟悉的。”暴躁不好、太紧张也不行,眼见方向盘都要捏出水了,他又忙着宽慰。
幸运的是公寓离超市不远,十几分钟后终于在停车场完成停靠,姑娘急匆匆的跑进去给他买了件新衣服换上。
两人出来的早,看看还有时间,他旧话重提:
“威尼斯海滩那边有合适的工作么?我是说,昨晚那个保安看起来人不错,开学前可以委托他留意你妈妈的动向。”
阿曼达知道他是在问自己愿不愿意提前离开公寓,经过昨晚的发泄和陪伴,她已经彻底放下了心中的幻想,于是很痛快的回答道:
“入冬前招短期工的地方挺多的,我打算这周辞职,周末去应聘看看。”
“那不如等到搬家的时候我们一起去?”
“好呀,坐我的车。”
“呃,搬家,搬家,坐我的吧。”
……
女友上班了,老秦的妞儿就存在超市,离她的甲壳虫不远。只是他停了半天一夜,远远超出了免费停车的时长,不得不多支付一笔停车费。
“薇薇安阿姨,早上好。”
为了装修方便,他已经把院门和车库门的钥匙交给了大妈,此时她已经适应了自己的角色,正在整理货架。巴山书院 .83shu.
“哦!老板,早上好。”大妈若有所指。
他算算日子,好像又欠员工薪水了,周薪制真麻烦。
“抱歉,阿姨,拖欠了两天的薪水。”他边掏钱边道歉,顺便商量着:“发月薪可以吗?从这次开始。”
“当然”大妈开心的接下。
事实上老秦这样做很不规范,没有银行转账记录、没有收条,大妈和irs都可能找他麻烦,好在当初律师拟定的用工合同很严谨,只要大妈别翻脸说没收到钱,国税局就不能把他怎么样。
“昨天情况如何?”
甩手掌柜偶尔也会关心一下经营状况的,他提前安排了一系列的措施,把记忆里那点大数据统计的印象全都掏出来了,用在巴掌大的社区指甲盖大的便利店里,应该够了。
大妈翻出个小本本,笑道:“人太多来不及记,凭印象整理出来的,你看看吧。”
老秦摆手道:“具体的我就不看了,社区就这么大,以周为单位统计一下哪家从没来过、哪家来的少,再对照各自都买了什么东西,及时补货就行。”
从没来过的八成是极端种族分子,打死不去非白色人种的店铺;来的少说明货物品种不齐全,或者单位附近有大型超市、下班顺便就买了。
销售是对一线业务员要求最低的行业,根据客户需求调整货品种类这种事儿他上辈子干过很多次了,直到警察做治安统计、他被炒鱿鱼。
薇薇安也是大学毕业生,虽说只是社区大学,但老秦讲的这些门道还是能听懂的,她点点头,问道:“早上没见到你的车,出去了?”
“是的,昨天阿曼达过生日。”他厚起脸皮应道。
大妈似乎对他高中毕业就跟女生滚床单这种事毫无意见,仅是叮嘱他做好避孕措施、并科普流产的危害。
老秦经受不住长辈一样的女性大谈特谈这方面的知识,只好换了个话题:“阿姨,再有十天左右我就要搬走了,你可以先收拾一下家里的东西。”
也不知道是黑人特容易情绪化还是怎么的,她捂着嘴就哭,边哭边表达对他的谢意以及即将分离的不舍,闹的老秦尴尬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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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十天过去。
李八指下巴上的胡子已经被他揪干净了,老孙头非说他练了葵花宝典、要不然就是辟邪剑法,气的他最近天天仰着头展示自己的喉结,并且改掉了一着急就揪胡子的毛病,开始薅头发。
「咱奏似个二五眼呐」这样想着,他又薅下来一绺灰白。
秦战已经把自己闭关的成果展示完了,这会儿正垂手立于一旁,低眉顺眼的也不开腔——这货知道便宜师父惦记揍他不是一两天,再嘴欠就是找抽了。
“唉。”李师父一声长叹,还说啥呢?
便宜徒弟把教学视频也给他看了,里头骗钱的那家伙说的头头是道的,若非那家伙的拳架还没徒弟正宗,他都以为碰见不世高人了。
问题是,这小子真就靠着理论派的嘴炮练出功夫来了,这上哪说理去?他老李自忖视频里的骗子他能打八个,可讲理论他最多能跟人家打个平手。
开始他以为碰着个好苗子能把这身功夫传下去,没想到却收了个天才,这传无可传的滋味儿比他被人拿枪打掉俩手指头还难受。
教是没得教了。能教的视频里都有、剩下的都是忌讳,教他就是害他。得嘞!臭小子不就惦记着看他打桩吗?这个能教,不能让他跟那个骗子学,一旦身形不正形成习惯就完了!
“你要去念书了,咱奏给你留个念想吧。”
李八指一步步的挪到木人桩前,如小学生般认真的开马、起架,从左问手摆桩式开始,八节一百一十六式缓缓铺开,一式一停,一招一顿,力求让便宜徒弟看的清楚。
「快快,录下来、录下来」老秦心中一个劲的催着系统。
毕竟年岁大了,一套桩打下来,李八指也是微微气喘、隐隐见汗。
教徒弟和自己练习是不一样的。
自己平日打桩,手到、意到、心到就可以了,不用真正发力、甚至无需摆正身形。他已经打了四十多年的桩,几十万遍下来,该怎么打早都刻在了骨子里。
但教徒弟不同,便宜徒弟就是一张白纸,你教啥他学啥,教差了一点儿都可能影响他一辈子,所以李八指打的一丝不苟,力求将他一辈子的心得熔到这百十六式里。
收桩撤马,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有欣慰,有遗憾,似伤感,似悲凉。
“照你地进度,等不到寒假奏该学完黏手咧,你似记名弟子,按规矩咱也不能跟你试手刷劲,介套打桩奏似咱留给你地念想,等你练到介,有嘛不懂再来问吧。”
说罢,李八指背起手转回后堂,便宜徒弟赶紧行礼相送。
老秦让系统在网上翻找、比对,七拼八凑的弄了一套理论上没什么错处的教学视频,一是为了在便宜师父面前有个说法,二是就为了黏手和木人桩法。
如今木人桩法有了,虽然一式一顿和目不暇接对系统而言没什么区别,但他得感激李八指的这份心思。
黏手福利没得着确实有几分遗憾,因为黏手的核心是练听劲儿,有师父陪练和对着桩自己练是完全不一样的效果,拳谚有云:“无师无对手,镜与桩中求”,这里的师就是师父,对手是指同门,可见师父的帮助才是最大的。
可便宜师父也是为了他好,贴身陪练那是入室弟子才有的待遇,等闲正式弟子都只能找师兄弟帮忙,师父要真教了,记名弟子也就不是记名弟子了,该有的规矩找上门来,害了师父也害了自己。
行吧,便宜师父对咱已经不错了!
老秦总结完毕,招呼柜台小哥帮他装车——木人桩和三星桩都做好了,今天既是学拳,也是取货。
……
“李八指不收钱?你把前前后后都说清楚喽。”孙爷爷皱起眉头。
秦战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柜台小哥说八爷吩咐了,拿走没拿走的都不收钱,小哥怕李八指怕的紧,他怎么说也说不通,于是扔下钱就跑,没想到小哥硬是一路追到孙爷爷的药铺门口给他送回来。
等他把从拜师之后直到今天的情况嘚啵完,老爷子眉头舒展,笑道:“这老家伙!莫事,不收就不收,以后逢年过节你给他忖摸两瓶好酒送去。”
老爷子是他迄今为止最亲近的人,不管有什么说道,有孙爷爷的话他便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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